昏暗的包間內,原本亢奮喧鬨的氣氛突然被按下暫停鍵,刹那間戛然而止。
眾人哄堂大笑,卻都驚愕地望向同一個方向。
包廂的大屏前,鹿寧那嬌俏的身軀正顫顫巍巍地佇立著,她的左手緊握著啤瓶嘴,殷紅的血跡正“嘀嗒!”一聲,低落在她的平底小白鞋旁,那鮮豔的紅與純淨的白形成了強烈而刺目的反差。
“鹿寧,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動手打蘇少,你是不想活了吧!”
站在鹿寧對麵的女生,身著露肩白色短裙,唇畔浮現一抹譏笑,一眉一眼皆是風情萬種,她整個身體趴在身側的黃毛男子懷裡。
而被打的蘇少男子,左側臉頰上逐漸開始滲出絲絲血跡,看上去很狼狽。
他抬手隨意一抹,將手指拿到眼簾前,看到手指上沾染的鮮紅血跡,他嘴角一彎,舌尖狠狠抵住後牙槽,墨黑的眸子中寒意驟起,頭一偏,朝著地上啐了一口太痰。
摻了些許血跡。
“鹿寧,我就喜歡你這樣,夠野,‘上’起來肯定帶勁。”蘇之言唇畔淡勾,卻是冷然譏消的弧度,眉眼下的瞳孔帶著涼薄的笑意,仿佛在欣賞一件到手的獵物。
鹿寧望著他,手指因用力而泛白,死死握住啤酒嘴瓶,心底不由地生出恐懼。
她深知,在這群如鬼魅般難纏的人麵前,一旦示弱,等待她的便隻有被無情吞噬。
“蘇少,我不喜歡你,強暴是犯法的。”鹿寧咬著唇,故作冷靜地對蘇之言說道。
其實她心裡怕死了,怕自己有事,生病的奶奶怎麼辦。
“鹿寧,你彆給臉不要臉,蘇少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氣。”
一個男生滿臉不屑地譏笑出聲,那語氣仿佛在看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醜。
讓她認清事實,乖乖從了蘇少,免遭一些苦頭。
反正最後,她都會被蘇少上,掙紮個什麼勁兒,自討苦吃。
“對啊,寧寧,蘇少很喜歡你,你就跟了他,這往後的日子,是彆人羨慕不來的,你不要傻,趕快和蘇少道歉,讓他原諒你,彆不識好歹。”
這時,另一個女生也跟著附和,聽上去是在替鹿寧著想,可是一整句話聽完,鹿寧怎麼會聽不出她話裡暗藏的那點小心思。
“秦如煙,你什麼意思?”
鹿寧忽然轉頭,像是明白了什麼,眼底翻湧的冷意和絕望。
“是你說,今天是你生日,你在京北沒幾個朋友,希望我無論如何也要來給你過生日,秦如煙,你騙我?”
卻沒想到遭遇背叛。
還被ua!
她不識好歹?
秦如煙拋來一個很不屑的眼神,嘴角譏誚,“蘇少對你有意思,我這是幫你,你怎麼還倒打一耙,如果你沒意思,你還跟蘇少摟摟抱抱,明明自己就是那塊料,還裝清純。”
後麵的聲音,似乎心虛,變了弱微。
不過很快,又有人附和。
一群人開始起哄!
完全無視與這裡格格不入的鹿寧,那滿臉掙紮,恐懼的表情。
“對,蘇少,鹿寧就是跟你欲擒故縱,千萬彆客氣。”
“蘇少,還沒人敢拒絕你,鹿寧她太不識好歹了,這是把你蘇少不放在眼裡,你不好好給她點顏色,讓她知道知道怎麼伺候人。”
鹿寧聽著包廂內這一句句不堪入耳的汙言穢語,隻覺得胃裡一陣翻騰。
她鬆開酒瓶嘴,轉身撒腿往包廂門口跑,想逃離這是非之地。
可剛邁出兩步,手臂就被蘇之言的手腕攥住,狠狠用力一扯,她鹿寧腳下一個踉蹌,整個人不受控地往蘇之言懷裡倒去。
這一幕,瞬間點燃了眾人起哄的熱情。
“喲!這就投懷送抱啦,不裝矜持烈女了?”
“哇哇!蘇少,快親一個,親一個!”
“鹿寧,你不要惹怒蘇少,乖乖地陪好蘇少,蘇少開心了,給你一個億。”
蘇少聽到以後,看向了剛剛說話的那個人,眼神陰鷙,有些不悅。
男人立馬改口,“不不不,我說錯了,五個億,五個億。”
包廂內頓時人聲鼎沸,起哄聲浪一波高過一波。
鹿寧聽著這些難堪至極的話語,她拚命掙紮,身體像條被困住的魚兒般扭動,試圖從蘇之言懷裡掙脫出來。
可如今蘇之言怎麼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今晚的局,可是他費了好大勁才攢起來的。
怎麼可能讓到了嘴的鴨子給跑了。
他的大掌如同鐵鉗一般,死死扣住鹿寧纖細柔軟的腰肢,一隻手掌,便能將那盈盈一握的腰肢掌控,他甚至惡意地遐想,若是在床上,這腰肢扭動起來該是怎樣的一番風情。
蘇之言薄唇輕勾,墨黑的眼眸微微眯起,帶著侵略性的目光鎖定鹿寧,隨即俯下身,薄唇在她的香肩處狠狠一吸。
“寶貝!你真香!”
氣氛忽然一下燃燒起來,鹿寧頸窩處傳來酥酥麻麻的灼熱感,讓她渾身猛一顫,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
“唷!蘇少,要不要我們給您騰地兒啊?”
忽然有人扯著嗓子大叫,那股子興奮勁兒比起蘇之言有過之而無不及。
鹿寧心如急焚,她隻想儘快掙脫這惡魔的禁錮,逃離這是非之地。
“不……不要!蘇少,求……”鹿寧帶著哭腔哀求道。
不等她把話說完,蘇之言一手死死掐住她下頜,低頭要去吻那張誘人的雙唇。
鹿寧渾身都顫抖起來,聲嘶竭力地大喊。
“救命!”
她拳打腳踢,近乎用儘全身力氣掙紮。
“我不要!救命!救……”
蘇之言雙手更緊地禁錮住她,低下頭,不顧一切朝著她叫嚷的性感雙唇逼近,那聲音仿佛帶著蠱惑人心的魔力,讓他此刻滿腦子都是將她壓在身下,肆意放縱的畫麵。
“砰!”
忽然包廂門被一腳從外麵踹開,一道修長挺拔的身姿,逆著光而立。仿若絕境中乍現的一絲曙光,燃起了微弱的希望,鹿寧嘴唇微顫,似是想呼救,卻因剛剛過度緊張而一時發不出聲。
“這是在乾什麼?”那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而簡單的幾個字,卻包含著毋庸置疑的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