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直麵恐懼(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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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文背脊發涼,這一刻他終於意識到了所謂【魔王】的真相。

“這東西,竟然是活著的?”他很是不可思議。

【很奇怪?】那顆眼眸平靜地看著兩人說,【黑刃挺出名的,再多個活兵器,也很正常】

兩人頭皮發麻,齊刷刷將武器指向那把血色巨劍。

對此,它並沒有任何反應,反而露出讚許。

沒有將它當成那種愚蠢的下級武器,這讓它心情很不錯,甚至連殺死兩人的計劃,都延後了些許。

雷文冷汗都冒出來了。

《罪域》超凡職業根據發展方向,各有不同。

野蠻人、吟遊詩人、牧師、德魯伊、戰士、武僧、聖武士、遊俠、遊蕩者、術士、邪術師、法師、奇械師——總計13種主職業,每個職業的等級上限都是20級。

由於職業特性差異,每個職業能選擇子職業的等級各不相同。

就好比雷文的遊俠,得到lv3才能正式選擇遊俠對應的子職業。

但有極個彆的主職業,從一級開始就得選擇發展方向。

其中最出名的便是邪術師。

與牧師信仰神明無關,邪術師從就職開始就會和一些偉大存在簽訂契約,從而獲得那些存在的賜福之力。

這些偉大存在被認為是邪術師的【宗主】。

妖精領主或女王、頂尖邪魔、舊日支配者、不朽者、天界生靈、深海意誌、巨靈。

……與這些存在簽訂的契約可能是口頭約定,也可能是冗長而詳細的條款。

而邪術師們必須要做的事情,多由其宗主來決定。

有的宗主喜歡懲惡揚善,有的宗主喜歡散布破壞。

但無論是哪一種宗主都有一個前提,那就是夠強。

然而,雷文之所以在見到咒劍之時想起此事,便是因為咒劍本身就是邪術師的宗主之一。

是的。

區區武器竟然能夠成為某個超凡職業的力量根源。

可以說,無論是哪一把咒劍,其特殊性都不遜色於神器。

但是據他所知,這些咒劍最弱的都相當於傳奇生靈。

彆說現在了,前世玩家都沒有在大陸上見到過。

它們多遊蕩於星界或是潛伏於墮影冥界。

在大陸上被稱之為咒劍的東西,不過是模仿咒劍打造出的偽物。

饒是零,也不過是認為這咒劍內潛藏了某種溝通虛空裡邪惡生靈的咒術,使得某些混沌存在,能以此為媒介,汙染雷文·卡尼斯。

可她萬萬沒想到,這把劍才是汙染之源。

一瞬間雷文就將自己能施展的所有手段全部施展,絲毫不顧及可能死亡的代價,一刀砍向咒劍本體。

比他速度更快的是周身蔓延出六道二環魔法的零,沒有任何一道魔法用於防護,全是攻擊類法術。

然而一道扭曲波紋從咒劍身上擴散開來。

一層層捆住咒劍的鎖鏈吱吱作響,瘋狂吞噬著咒劍的力量。

饒是如此,能量的餘波依舊讓整個世界仿佛都被按下了暫停鍵。

青銅城飄落的粉末懸在半空中。

零的魔法定格成剪影。

飛撲的雷文腳遲遲未落下。

額頭滑落的汗水滴落在地麵,濺射的模樣被定格。

在這片靜止的荒原裡,連時間都成了可觸摸的實體,將萬物封存成永恒的標本。

流淌的鮮血凝聚成被鎖鏈層層限製的異物。

【無須自責,你們的選擇本就是我的誘導】

咒劍聲音非常溫和,但蔓延出的惡意已毫不掩飾。

若是雷文早知道此地藏著一把咒劍,絕對不會想著進來。

或者說,連零也沒想到,這是個真貨。

這並不是一處資源寶地,恰恰相反,這整座構裝之城,是封印這一孽物的囚籠。

血色身影的力量越過空間通道,一直蔓延到整個水潭。

一股扭曲心靈的力量將一切生靈吞沒。

那力量能放大對手內心的恐懼,一旦無法戰勝恐懼就會被殺死。

潭水裡的魚兒想起了剛出生時被大魚吞食的同伴,眨眼間,就被捏爆了腦袋,當場死去。

一頭冒險等級2級的巨型棕熊低頭時被波及,想起了巨獸峽深處如蛇似龍的詭異龍獸,那肆意吞食它祖輩的場景,瞬間被掏空內臟,轟然倒地。

瞬間將所有生命吞沒的恐懼凝視,肆無忌憚的收割著周遭生命。

但,被凝在半空中的兩人身體卻出現了異常。

……

高大的香樟樹肆意生長,鬱鬱蔥蔥。

透過樹冠的縫隙,可看到遠方高聳入雲、形態各異的法師塔聳立在魔法都市之中。

零握緊法杖,冷冷的看著緩緩浮現出的女子虛影。

【我所恐懼之物嗎?】

煙霧散去,金色的長發傾瀉而下,額間垂落的發梢間,隱約能看到【001】的紋路。

女子身上被密密麻麻蠕動著的龍紋遮掩,眉間露出痛苦的表情,儼然和雷文龍紋暴走很相似。

可在見到零時,她卻展顏一笑:“已經成了個像樣的淑女了呢。”

零平靜的舉起了法杖。

連續的魔力噴射,將女子的身體打穿。

女子踉蹌兩步,笑的更開心了:“看樣子這次你救下彆人了。”

“嗯。”

“挺好……”她靠在香樟樹上,眼中靈光逐漸消散。

零沉默不語。

十年了,夢裡已反複練習了無數遍,又怎麼可能會失手。

隻是,這咒劍的汙染力量如此之強,她又能斬掉多少的恐懼?

正當她在等待下一輪的毀滅打擊降臨時,忽然,渾濁的心靈世界傳來一陣破碎聲。

她疑惑看向身邊,卻見到雷文緩緩朝著她走來。

不是現在的雷文,而是多年後,被稱之為暴食之王的雷文·卡尼斯。

“這就是我的第二個夢魘嗎?”

然而奇怪的是,對方並沒有發起任何攻擊,隻是看著那香樟樹,有些懷念。

零再次舉起法杖,但「雷文」卻搖了搖頭說:“好不容易再見一麵,打打殺殺多不好。”

零有些茫然,卻本能地開口道:“你廢了這麼大功夫,是想做什麼?”

“再信我一回,安靜地看著吧。”「雷文」搖頭說,“你還記得這裡嗎?”

夏爾沒說話。

「雷文」歎息道:“看來隻留下一部分,也罷,反正都會便宜他倆。”

夏爾皺眉。

那一刻,她腦海裡忽然響起男孩和女孩銀鈴般的笑聲,隻是不知為何,她一點畫麵也想不起來了。

此時「雷文」臉上帶著自己看不懂的複雜情緒,似乎有些不舍和留戀。

她感覺眼睛好像進沙子了,忍不住揉了揉。

再張開,發現「雷文」不見了。

“雷文?”

“還沒死呢。”

她趕忙轉過頭,發現他就站在自己身邊。

「雷文」沒有說話,隻是愣愣看著前方。

夏爾迎著他的視線看去,見到一紮著蝴蝶結的金發小女孩靠在樹下,她大概四五歲的年紀。

就是不知為何,她有些看不清那孩子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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