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一夜歡愉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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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姆間裡。

溫妤在睡夢中皺緊眉頭。

雨水順著墓碑上的照片往下淌,外婆慈祥的笑容被水流扭曲。

溫妤看見自己跪在泥水裡,手指摳進青石板縫隙,指甲縫裡全是血泥。

“你外婆死了跟我有什麼關係?”季景臣突然出現,黑色的皮鞋碾在她手背上。

畫麵一轉,林枝妍撐著傘來到她麵前,她對著溫妤笑:“節哀。另外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懷孕了。”

“溫小姐,你和景臣離婚吧,我不想我的孩子一出生就沒有爸爸,沒有一個完整的家……”

溫妤麵無表情的看著她。

突然,林枝妍突然驚呼一聲摔倒:“啊!溫妤你推我!”

“賤人!”季景臣拽著溫妤頭發就往地上撞,“你敢動枝妍?”

溫妤在劇痛中仰頭,看見林枝妍在季景臣背後勾起嘴角。

“溫妤,我給你一天時間,你要是不同意離婚,你外婆的骨灰盒就不會埋在這裡了……”

夢裡季景臣猙獰著臉朝她撲過來,隨後張開深淵大嘴,仿佛要吞噬她。

“不要…外婆…不要!”溫妤瞬間驚醒。

坐起身,溫妤這才驚覺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想到剛剛夢裡混亂的場景,溫妤扯了扯唇。

那哪裡是夢?分明就是上一世的陰影。

……

溫妤22歲大學一畢業就嫁給大她兩歲的季景臣。

季景臣是她的學長,溫妤大二時在某次社團活動中偶然看見他。

眼前溫文爾雅的男生和童年記憶中的身影重疊。

溫妤一眼就喜歡上了他。

不過,童年的記憶早已模糊,溫妤也不是在玩什麼替身文學,她單純就是喜歡這種感覺的男生,彼時她得知季景臣沒有女朋友,又潔身自好,溫妤決定拚一把,她開始追求季景臣。

在數次被拒絕後,溫妤一邊焦灼的準備著畢業論文,一邊麵臨著租房子找工作,在她幾乎準備放棄這段一廂情願的感情時,有一天,季景臣忽然給她發來了消息問她要不要結婚。

溫妤自然喜出望外,她豁出去了,當即同意,隻當季景臣是被自己的真心感動。

但是,和小說裡先婚後愛的劇情不一樣,結婚的時候季景臣創業的公司正處在艱難時刻,他們隻領了結婚證,沒有婚禮,沒有戒指,就那麼在一起了。

可婚後,季景臣從來不用正眼瞧她,溫妤努力想討得他的歡心,但從未成功。

在季景臣公司裡上班一年,溫妤兼職文員和打掃全公司衛生,工資2500。

最後公司發展的越來越好,季景臣說:你不用上班了,可以在家休息。

溫妤天真地以為他是心疼自己。

她歡歡喜喜辭了職,在家當起了全職太太。

這個時候,林枝妍出現了。

季景臣果斷提出離婚給她一千萬,溫妤發瘋撕掉離婚協議和支票。

又在得知林枝妍是季景臣放在心裡的白月光後,溫妤開始害怕了,她接受不了失去季景臣,她開始變得敏感多疑,惹的季景臣更加不快。

可不到一年時間,溫妤和季景臣的婚姻徹底走到了崩裂。

這一年時間裡,都是林枝妍陪在季景臣身邊。她是星光熠熠的大明星,溫妤在她麵前連灰塵都不是。

外婆死後,林枝妍靠懷孕上位,溫妤徹底死心,和季景臣離了婚,隻是,過去一年在季景臣眼裡,溫妤做了太多對不起林枝妍的事。

於是離婚後季景臣開始對她進行嚴厲報複,溫妤去麵試,沒有公司敢用她,為了活下去,她隻能嘗試去做苦力。

十二年。

整整十二年。

溫妤自己都不知道她是怎麼熬過來的。

或許因為仇恨?或許是因為不甘?

但溫妤清楚,這一世,她隻有攢夠了資本,才能改變上一世的結局,才能親手將他們拉下地獄。

……

翌日。

明氏集團總部。

辦公室裡,明霽川接過嚴汀遞過來的平板,上麵詳細記錄著事發當晚參加慶功宴的所有人員,以及給他下藥的始作俑者。

這裡不得不提一下,明氏集團目前是全國頂尖的龍頭企業,也是國內最大的造星帝國。

旗下藝人占據了娛樂圈半壁江山,從蟬聯三屆金像獎的影帝影後,到坐擁大幾千萬粉絲的頂流小生,再到各大屏幕的實力派演員,幾乎都出自明氏集團。

事發的那晚,是某位影後的票房破了五十億,公司舉辦了慶功宴。

明霽川難得出席。

酒過三巡,幾個投資人起哄要去隔壁的夜總會續攤。

“明總難得賞臉,今天必須儘興!”某製片人舉著酒杯諂媚道。

明霽川本不想去,但看著滿場殷切的目光,終究點了頭。

包廂比外麵更奢靡。

暗藍色燈光下,香檳塔折射出迷離的光暈。明霽川喝了幾口酒後,很快就察覺到了不對。

——他喉嚨發緊,血液裡像有火在燒。

意識到什麼,男人眼神驟然銳利,掃過在場所有人。

藥效發作得極快。

明霽川強撐著起身,在眾人的關心中走向洗手間。

冷水撲在臉上,鏡中的男人眼底已布滿血絲。

他扯開領帶,黑色襯衫下鎖骨處青筋暴起。

助理嚴汀臨時回公司處理緊急合同了,明霽川強撐著理智起身,想儘快離開。

夜總會裡燈光昏暗,他扶著牆,額角滲出細密的汗珠。

就在這時,一個女人撲進了他懷裡。

女人身上淡淡的酒香鑽進鼻腔,她主動湊過來,明霽川是要躲開的,可那女人太不知廉恥,像個八爪魚一樣纏住了他。

一瞬間,明霽川瞳孔驟縮,體內的火頃刻間被點燃,腦中名為理智的弦“啪”地斷裂。

他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將人抱上了車。

一夜歡愉後。

淩晨5點,身上的藥勁兒早已經過去,明霽川睜開了眼。

他撐起身,盯著身旁熟睡的女人,她淩亂的黑發散在雪白的枕頭上,露出的半邊側臉恬靜溫婉,與昨晚哭著咬他肩膀的妖精判若兩人。

眸色一沉,他掀被下床。

手機屏幕亮起,十幾個未接來電,全是嚴汀打來的。

“送套西裝來。”他撥通電話,聲音沙啞得不像話,“還有支票本。”

浴室水聲嘩啦,冷水衝刷過每一寸被指甲抓傷的皮膚。

鏡中的男人下頜緊繃的不像話。

——他明霽川活了三十年,第一次被人算計到這種地步。

更衣完畢,他拿起支票本走向床邊,準備留下一張支票走人,就當是給這女人的補償。

卻在看到床頭櫃上的東西時驟然停住。

一張支票正靜靜的擱在那兒。

【壹仟萬元整】

隻看了一眼,明霽川便被氣笑了。

這算什麼?

這女人是要告訴他,是她睡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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