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諾:“”
您老人家是真沒有什麼詞兒誇了呀!
我一身骨頭架子,您誇我長得可愛?
這跟誇丁真有文化有什麼區彆嗎?
沒詞硬誇!
蘇晚晴鼻子一酸。
“媽”
她哽咽著蹲下來,用袖子擦母親臉上的臟水,“對不起”
“說什麼傻話。”
林月茹聲音還在發抖,卻伸手摸了摸女兒頭發,“媽媽隻是隻是沒想到現在的契約獸都這麼這麼有創意”
她說著偷瞄了眼骷髏,又觸電般移開視線。
許諾配合地低下頭,把自己高大的骨架縮了縮。
林月茹突然笑出聲,這次自然多了,“嗬,你看他還會害羞”
蘇晚晴怔怔看著母親。
那笑容裡恐懼的餘韻還在眼角抽搐,但溫柔已經漫過了驚恐。
“他叫許諾。”
蘇晚晴輕聲說,“雖然現在是骷髏但他會進化,會保護我們”
“許諾許諾真是個好名字”
林月茹重複著。
許諾上前一步,笨拙地行了個禮。
他眼眶中的鬼火微微閃爍,對這個飽受病痛折磨卻依然溫柔的愛著女兒的女人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敬意。
母愛,是天底下最偉大的愛。
林月茹虛弱地伸出手:“你好啊,許諾我們家晚晴,以後就拜托你多照顧了”
許諾愣了一下,小心翼翼地用骨手輕輕碰了碰林月茹的指尖。
他生怕自己鋒利的骨節會劃傷這個脆弱的女人。
“媽!”
蘇晚晴說道:“校長說,隻要我能通過天闕學宮的考試,就能拿到上千萬的獎學金!到時候一定能治好你的病!”
林月茹的眼神黯了黯,她比誰都清楚自己的病情。
基因崩潰症,這病幾乎是絕症。
要麼每天消耗幾乎上萬元的醫療費在醫院苟延殘喘的續命,在痛苦中等待死亡的降臨。
要麼購買天價的基因藥劑,換取一線生機。
如果這筆錢能讓晚晴去最好的學府,買最好的裝備,結交最優秀的人脈,那比浪費在她這個將死之人身上,要有價值得多。
她比誰都清楚,女兒的天賦有多驚人。
隻要給她一個機會,她一定能成為站在巔峰的強者。
而不是而不是被一個垂死的母親拖累,在貧困和絕望中蹉跎一生。
“我的女兒”
林月茹輕撫摸女兒的臉頰,“你應該展翅高飛,而不是被我的病痛束縛在地麵。媽媽不需要什麼基因藥劑媽媽隻希望你能好好的”
“不!”
蘇晚晴突然激動起來,“媽,你一定會好起來的!我發誓!”
她轉向許諾,眼神中帶著前所未有的堅定:“許諾,我們一定要通過那個考試!一定要拿到獎學金!”
許諾愣了愣。
隨即,他重重地點了點骷髏頭,骨節發出哢哢的響聲。
“啪啪啪!”
走廊儘頭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金屬器械碰撞的聲響。
“快!就在廁所那邊!”
一個尖銳的女聲喊道,“有病人報告說看到亡靈生物!”
許諾眼眶中的鬼火猛地竄高,骨手瞬間握住背後的天災巨劍。
他一個箭步擋在蘇晚晴和林月茹前麵,骨架發出危險的“哢哢”聲。
六個穿著保安製服的男人衝過來,手裡拿著特製的電擊棍,還有防爆叉。
領頭的是個戴金絲眼鏡的中年女人,胸牌上寫著【劉芸護士長】。
“就是它!”
劉芸指著許諾尖叫,“這個骷髏怪怎麼混進來的?保安!快把它趕出去!”
保安們猶豫著不敢上前。
畢竟任誰看到兩米多高、眼冒鬼火還拿著巨劍的骷髏都會發怵。
“劉護士長!”
蘇晚晴急忙站出來,“這是我的契約獸,根據《龍國覺醒者公約》第十七條,契約師作為傳說級職業者,契約獸有權陪同進出公共場所!”
劉芸扶了扶眼鏡,突然嗤笑出聲:“喲,我當是誰呢,這不是我們醫院的老客戶蘇晚晴嗎?”
她故意把“老客戶”三個字咬得極重,“原來你覺醒的是契約師啊?這麼厲害的傳說級職業啊~”
她誇張地拖長音調,目光輕蔑地掃過許諾:“就是契約物寒磣了點,垃圾骷髏兵?嗬嗬,還不如個下水道裡的死老鼠呢~”
走廊上已經聚集了不少看熱鬨的病人和家屬,指指點點的議論聲此起彼伏。
“劉護士長!”
蘇晚晴攥緊拳頭,“我媽媽為什麼會被移到走廊上?我們的費用明明到明天才到期!”
劉芸翻了個白眼:“提前騰床位不行啊?你們這種窮鬼隻配和排泄物待在一起!"
她突然湊近,嘴裡噴出的熱氣帶著一股石楠花味兒噴在蘇晚晴臉上:“聽說你把房子都賣了?接下來是不是要賣身啊?要不要我給你介紹幾個客人?就你這臉蛋,一晚上掙個千不成問題~而且還包你爽的!”
蘇晚晴氣得渾身發抖。
“哢哢哢”
許諾的頸椎骨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骨手已經按在了劍柄上!
這個賤人竟敢這樣侮辱他的aster?
“許諾!”
蘇晚晴突然抓住他的臂骨,聲音帶著哀求,“彆”
少女的手指冰涼,契約傳來清晰的恐懼。
當然,蘇晚晴不是怕這個護士長,也不是怕什麼保安,而是對可能發生的衝突後果的恐懼。
畢竟,她媽媽還在等著醫院救命,離開醫院的治療,她媽媽隨時都會沒命。
許諾魂火一顫。
他這才注意到林月茹正驚恐地看著自己,枯瘦的手死死抓著女兒衣角。
“媽,彆怕”
蘇晚晴轉身安撫母親,聲音溫柔得讓人心疼,“許諾不會傷害好人的”
劉芸見狀更來勁了:“哈!一個破骷髏還裝什麼守護神?你這種廢物骷髏,能打得過我這個e級護士麼?”
她故意提高音量,“蘇晚晴,你媽這病一天八千治療費,你帶著這骨頭架子,撿垃圾都湊不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