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剛穿透雲層，林川就已經站在了張林家門前。
"咚咚咚。"
敲門聲剛落，院門就"吱呀"一聲打開了。
張林那張驚喜的臉出現在門縫裡，見是林川，立刻露出笑容：
"林兄弟來得真早！快請進！"
院子裡已經聚集了幾個人。除了張林妻子和王鐵柱外，還多了一個陌生青年。
那人約莫二十六七歲，身材瘦削，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褐色長袍，正在擺弄一個青銅鼎。
"這位就是我表弟張益達。"
張林介紹道，"益達，這位就是我跟你說的林川兄弟。"
張益達抬起頭，露出一張棱角分明的臉。
他的眼睛很特彆，瞳孔呈現出淡淡的青色，像是浸泡過藥液一般。林川注意到他的手指修長有力，指節處有長期研磨藥材留下的老繭。
"林兄弟。"
張益達起身拱手，聲音低沉而平穩，
"聽表哥說，您需要煉藥師？"
林川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繞著張益達轉了一圈，目光如刀般在他身上刮過。
這個動作讓在場所有人都緊張起來，張林妻子甚至不安地搓起了圍裙。
"八歲行醫，十年學徒…"
林川突然開口，"張大哥說你為了煉藥師的夢想堅持了十八年？"
張益達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隨即坦然道：
"準確說是十七年零四個月。我八歲那年冬天第一次幫人接骨。"
"為什麼想成為煉藥師？"
林川繼續追問，語氣犀利得不像是在麵試，反倒像是在審問。
張益達沉默片刻，從懷中掏出一個布包。
他小心翼翼地打開，裡麵是一株已經乾枯的草藥：
"七歲那年，我娘得了寒毒症。村裡郎中說需要'火靈草'才能救命，但整個縣城都買不到。等我變賣了家產跑到府城時，娘已經…"
他的聲音哽住了，手指不自覺地摩挲著那株草藥。
林川注意到那根本不是火靈草，隻是一株普通的紅花草。
"所以你想成為能煉製所有丹藥的煉藥師？"
林川的語氣突然柔和下來。
張益達深吸一口氣，眼中的悲傷化為堅定："我要讓天下再無難求之藥！"
"好！"
林川突然拍手，從乾坤袋中取出一張紙和幾包藥材，"這是聚靈丹的丹方和材料，證明給我看。"
張益達接過材料，眼中精光暴漲。
他二話不說，直接蹲下身點燃青銅鼎下的火石，鼎身很快泛起紅光。
"表哥，火候！"
張益達頭也不抬地喊道。張林立刻跑到鼎旁，熟練地控製著火勢。
林川饒有興趣地觀察著。
張益達的動作行雲流水，每一種藥材的投放時機都精準得令人發指。他甚至連丹方都沒看，完全憑記憶操作。
"這小子有兩下子。"
小胖的聲音在林川腦海中響起，"火候把控比一般玄級煉藥師都強了。"
半個時辰後，一股清冽的藥香從鼎中溢出。
張益達額頭布滿汗珠，但雙手穩如磐石。他猛地一拍鼎身，五顆圓潤的丹藥應聲飛出，被他用玉盤穩穩接住。
"三顆上等，兩顆中等。"
張益達難掩自豪，將玉盤遞給林川，"請林兄弟過目。"
林川拿起一顆丹藥對著陽光查看。
丹藥通體碧綠，表麵有細密的雲紋，確實是上等品質。但他臉上卻沒有露出讚賞之色，反而皺起眉頭。
"你不想想…"
林川慢悠悠地說，"我讓你煉製聚靈丹，為何你煉製完畢後還有多餘的藥材？"
張益達愣住了。他下意識看向地上剩餘的藥材，又看看自己煉製的丹藥，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慌忙撿起被丟在一旁的紙張。
隻看了一眼，他的臉色就變得煞白。
"這…這丹方…"
張益達的聲音顫抖起來，"是誰給您的？"
竹簡上記載的聚靈丹配方與尋常丹方大相徑庭。
不僅主藥材從常見的"青靈草"換成了廉價的"白須根"，連煉製手法都截然不同。最驚人的是，按照這個配方，理論上可以煉製出十顆丹藥，且品質至少是上等！
"怎麼？有問題？"
林川似笑非笑地問。
張益達的雙手不受控製地發抖："這丹方至少能將聚靈丹的成本降低一半！而且成丹率和品質…這簡直是…"
"作弊？"
林川替他說完了後半句。
"不！是革新！"
張益達激動得聲音都變了調，"林兄弟，這丹方從何而來？若能推廣，天下修士的修煉速度至少能快三成！"
院中一片寂靜。
所有人都被張益達的反應震住了，連一向遲鈍的王鐵柱都意識到這丹方非同尋常。
林川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從乾坤袋中又取出三卷竹簡：
"這裡還有回氣丹、壯骨丹和清心丹的改良配方。想學嗎？"
張益達的呼吸變得急促，眼中的渴望幾乎化為實質。但他很快冷靜下來，警惕地問：
"條件是什麼？"
"聰明！"
林川打了個響指，"我要你簽下靈魂契約，為我工作十年。這期間，我會提供更多改良丹方，而你煉製的丹藥，八成利潤歸我。"
"靈魂契約？"
張林驚呼出聲，"這會不會太"
"我簽！"
張益達毫不猶豫地打斷表哥，
"但有兩個條件：第一，十年後這些丹方歸我所有；第二，您得幫我解決天鷹武館的麻煩。"
林川眼中閃過一絲讚賞："成交！"
他從懷中掏出一張泛著金光的符紙，咬破手指在上麵寫下條款。
張益達同樣劃破手掌，將血印按在符紙上。符紙無火自燃，化為兩道金光分彆沒入二人眉心。
"契約已成。"
小胖在林川腦海中提醒，"這小子若有二心，靈魂就會受到灼燒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