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川盤坐在簡陋的木床上，手中捏著那株赤紅色的靈草，草葉上還沾著清晨的露水。這株靈級上品的"赤炎草"花了他七百塊下品靈石。
"小胖，你確定這玩意兒吃下去不會要了我的命？"
林川用拇指和食指撚著草莖，狐疑地問道。
腦海中響起小胖那帶著幾分戲謔的聲音："川兒，現在知道怕了？當初在網吧通宵三天打遊戲的時候怎麼不見你慫？"
"那能一樣嗎？遊戲死了還能複活，這個要是玩脫了…"
林川撇撇嘴，卻還是將赤炎草送入口中。草葉剛觸及舌尖，一股灼熱感便瞬間蔓延開來，仿佛吞下了一塊燒紅的炭。
草汁入腹的刹那，林川渾身劇震。
一股狂暴的能量如同火山噴發般在他體內炸開，原本平靜的靈力之海瞬間沸騰。他悶哼一聲，額頭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滾落。
"運轉《天羽化龍訣》！快！"
小胖的聲音突然變得嚴肅起來。
林川強忍劇痛，雙手迅速結印，按照功法路線引導體內暴走的能量。
但靈武二重的經脈在這股力量麵前脆弱得如同薄紙，他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經脈正在被一寸寸撕裂。
"啊——"
一聲壓抑的慘叫從林川牙縫中擠出，他整個人蜷縮成一團，皮膚表麵開始滲出細密的血珠。
就在經脈即將全麵崩潰的瞬間，小胖急促的聲音再次響起：
"左手邊木盒，青色和白色的藥丸，快！"
林川顫抖的手幾乎抓不住木盒，好不容易才將兩枚藥丸倒出，一股腦塞進嘴裡。
藥丸入口即化，一股清涼的能量迅速順著經脈流淌，所過之處，那些被撕裂的經脈竟然開始以一種詭異的方式一邊破碎一邊修複。
"這是…什麼原理？"
林川咬著牙問道，他能感覺到自己的經脈正在經曆某種蛻變。
"破而後立。"
小胖的聲音帶著幾分得意，"青靈丹護住你的心脈，白玉散加速細胞再生。現在，再服一株赤炎草！"
"還來？"
林川瞪大眼睛，但手上動作卻不慢，迅速取出第二株赤炎草吞下。這一次，雖然痛苦依舊劇烈，但已經勉強在承受範圍內。
"跳進藥浴！快！"
林川踉蹌著衝到房間角落，那裡放著一個半人高的木桶，裡麵盛滿了墨綠色的藥液。
他顧不得脫衣服，直接縱身躍入。
"嘶——"
剛接觸藥液的瞬間，林川倒吸一口冷氣。
這感覺就像同時被千萬根燒紅的鋼針紮遍全身，又像是被扔進了濃硫酸池。藥力從每一個毛孔瘋狂湧入，與體內赤炎草的能量激烈碰撞。
"堅持住！這是最關鍵的一步！"
小胖的聲音在林川腦海中炸響。
林川雙目赤紅，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他的皮膚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龜裂、脫落，露出下麵新生的、泛著玉質光澤的肌膚。舊皮屑漂浮在藥液中，像一層惡心的浮渣。
時間仿佛被無限拉長。
林川的意識在崩潰邊緣徘徊，全靠小胖不間斷地用各種刺激讓他保持清醒。
有時是講述他們在地球上的往事，有時是描述未來變得強大的快感，甚至不惜用最惡毒的語言刺激林川的自尊心。
不知過了多久，林川猛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仍然泡在藥桶中，隻是藥液已經變成了渾濁的灰黑色。
他低頭看去，水麵上漂浮著大量死皮和血痂，而自己的身體卻煥然一新，肌膚如同上好的羊脂玉般晶瑩剔透。
"我…成功了？"
林川聲音沙啞，緩緩從藥桶中站起。水珠順著肌肉線條滑落，他能感覺到每一寸肌膚下蘊含的力量。
"勉強及格吧。"
小胖的聲音恢複了往日的懶散，"肉身強度提升兩成，靈力增長一成左右。不過這隻是開始，距離真正足夠吸收五級妖獸血液還差得遠呢。"
林川爬出藥桶，仔細清洗乾淨身體後，換上一套乾淨的灰色布衣。
他活動了下筋骨，對著空氣揮出一拳，竟然帶出了細微的破空聲。
"這感覺…真不錯。"
林川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隨即想起今天的計劃，"該去找個合適的院子了。"
天運城內城區比外城繁華許多，青石板鋪就的街道兩旁店鋪林立。
林川輕車熟路地穿過幾條小巷，來到了天鷹武館和王氏家族勢力範圍的交界處。這裡魚龍混雜，但相應地，物價也便宜不少。
"張大哥？張大哥在家嗎？"
林川站在一棟灰瓦小院前，輕輕叩響木門。等了片刻，院內毫無回應。
正當他準備離開時，隔壁院門"吱呀"一聲打開，探出一個圓滾滾的腦袋。
"林兄弟！"
王鐵柱熱情地招呼道，"找張大哥啊？他們兩口子一早就出門找活計去了。"
林川轉身笑道："王大哥在家啊。我確實有事想找張大哥商量，不過跟你商量也一樣。"
王鐵柱連忙將林川讓進院子。
這小院比林川租住的房間寬敞許多，雖然簡陋，但收拾得很乾淨。院角還種著幾株常見的藥草，看樣子是新移栽的。
"林兄弟喝茶。"
王鐵柱倒了兩杯粗茶，"你找張大哥什麼事？"
林川抿了口茶，直接道明來意：
"我想在這附近買個院子，再雇幾個可靠的人手，用來煉丹。"
"煉丹？"王鐵柱眼睛一亮，"林兄弟還會這個？"
"略懂一二。"
林川謙虛道，實際上這都是小胖的主意，
"王大哥可認識會煉藥的人？"
王鐵柱撓了撓頭：
"這個…我認識的都是些粗人。不過張大哥以前在藥鋪做過工，可能認識些人。"
林川點點頭："那等張大哥回來，麻煩你轉告一聲，就說我有生意要跟他談。"
離開王鐵柱家後，林川徑直前往靈藥市場。
這個位於城西的市場是天運城最大的藥材交易地，從最普通的草藥到珍稀靈材應有儘有。
"赤芍五十斤，金銀花三十斤…"
林川對照著小胖給的清單，在各個攤位間穿梭。
經過討價還價，他花了兩萬多下品靈石，買下了足夠煉製基礎丹藥的原材料。
……
夕陽西下時，林川再次來到張林家門前。這次，院內亮著燈火，隱約能聽到說話聲。
"張大哥，是我，林川。"
門很快打開，張林那張飽經風霜的臉上露出笑容："林兄弟來得正好，我剛聽鐵柱說了你要買院子的事。進屋說吧！"
屋內，張林的妻子正在準備晚飯，見林川來了，連忙添了一副碗筷。
飯桌上，林川詳細說明了自己的計劃：買下一處帶地火的小院，雇傭個可靠的人手處理藥材，由他負責核心的煉丹工作。
"地火院子可不便宜啊。"張林皺眉道，"至少要五百萬下品靈石。"
林川胸有成竹地笑了笑："錢不是問題。關鍵是人的可靠性。張大哥可有推薦？"
張林與妻子對視一眼，猶豫道："我倒是有個表弟，在藥鋪做過學徒，懂些藥理。人品是沒問題的，就是…"
"就是什麼？"
"他得罪了天鷹武館的一個管事，現在找不到活計。"
張林歎了口氣，"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不肯給那管事的姘頭賒賬，被記恨上了。"
林川眼中精光一閃："正好，我缺的就是這種有原則的人。明天帶他來見見？"
離開張林家時，已是月上中天。
林川走在回住處的路上，心情頗為愉悅。今天不僅修為有所突破，還初步搭建起了自己的班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