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瓷抿直了唇,又把眼睛裡罵男人眼瞎還渣的評論看了一百遍。
她退開一步,在手機上打出字,“我今天在盛硯禮房間看見了好多高階晶核,他特彆寶貝,還不讓我看,我就隨便瞄了一眼,老整齊了,一排一排的。”
她粲然一笑,眼睛亮晶晶地指下一行,“我們一起去偷吧,五五分。”
傅夜崢挑起眉梢,一臉好笑,“我為什麼要帶你?”
她急了,操起手機嘩嘩打字,“因為我給你提供情報了呀。”
男人漫不經心地放下袖子,淡嗯了一聲,“謝謝。”
看著傅夜崢轉頭就走的背影,曲瓷臉色崩了,都什麼人呀。
男人什麼時候這麼無恥的,以前怎麼沒發現。
她衝上去跟在屁股後麵用手比一和九,看男人不理,她又把手機懟在了男人臉上。
“你又不知道晶核放哪裡,保險櫃還有密碼呢,我正好知道密碼。”
傅夜崢停下腳步,定定地看著她。
盛硯禮有很多高階晶核?哪來的?
難怪這狗人異能時高時低的。
拿走也可以,反正她背鍋。
他扯唇一笑,“你過來。”
曲瓷一聽,馬上精神了,她一天滿腦袋都是肥嘟嘟香噴噴的餃子。
她深深懷疑盛硯禮是不是在餃子裡下什麼料,一段時間不吃就牙癢癢。
傅夜崢帶她走到了監控盲區,彎下腰,“今晚那狗人值班,半小時來,給你留門。”
曲瓷連連點頭,笑嘻嘻給他豎大拇指,她仰著小臉,漂亮的水眸落了光,像挽了星星。
男人眯起眼眸,竟有一瞬失神,這女人眼睛怎麼和曲瓷一模一樣?
他揉了揉太陽穴,大概是太想她了,都產生幻覺了。
半小時後,曲瓷輕而易舉推開了門,房間裡黑漆漆的,還沒走兩步,就被一雙手給掐住了脖子。
“晶核在哪?”
曲瓷連忙指了指廚房,傅夜崢忍下脾氣鬆了手,宿舍不大,要找東西不難,可偌大的房間什麼都沒有。
除了水餃。
碼得那叫一個嚴絲合縫,整整齊齊。
看著女人拉開冰箱門的呆樣,傅夜崢才反應過來被她耍了,這傻子把人水餃當晶核了。
他氣得牙癢,揪住女人衣領一扯,她的開衫裡麵是吊帶裙。
異種的視力遠超人類,他可以清楚看見女人纖細的帶子下,呼之欲出的蝴蝶骨,白嫩的皮膚下鮮血流淌。
指骨蜷動,在密閉的房間,連空氣都變得灼燙。
曲瓷回過頭,就被男人抓在了掌心,男人睫毛垂下,也擋不住他眼眶的濕紅。
媽呀,他要異化呀!
她抬起胳膊擋,男人已經收緊臂彎,咬在了她的脖子。
女人不受力一跌,男人以絕對掌控的姿勢擒住了她的腰。
曲瓷被迫跨坐在男人結實的大腿上,耳邊是男人吞咽的聲音,喉結上下滾動,呼吸灼熱沉沉。
她今天被采了三次血,又餓了兩天肚子,沒一會就頭暈發軟,隻能半癱地蜷在根本掙脫不開的桎梏之地。
喉嚨湧入的炙熱漫過四肢百骸,男人眸底暗色變得淺淡,他瞳孔沒有聚焦。
失神一瞬,門鎖彈開,驟亮的燈光拉長門外頎長的身影。
隻一眼,他胸口便泛起尖銳的痛,單手擒住床上的男人,盛硯禮狠狠往地上摔去。
傅夜崢回過神,化作黑氣掙脫了他的手。
下一秒,睚眥欲裂的男人用力把門砸進了門框。
砰!
巨大的碰撞聲直接把女人嚇哭,她本身就是一個膽小如鼠的人,動了動唇瓣,她已經血空到說不出話。
盛硯禮冷看了眼嘴角還帶血的男人,握緊指尖,大步走向半暈在床上的女人,掐住她手腕往懷裡拉。
若有似無的低吟,不用咬出字音,就能把他心臟紮穿。
他手指發抖把人輕輕挽在懷裡,像是捧著什麼華麗昂貴的瓷器,小心翼翼的,和他此時的聲音極致割裂。
“笨蛋!”
“你這個蠢貨!笨蛋!”
……
傅夜崢也不知道自己剛剛是怎麼了,突然失去意識,又好像全好了。
看著女人孱弱的樣子,唇瓣比紙還白,他也嚇了一跳。
“剛試用了第三代疫苗,大概是副作用,我也不想。”
他頓了頓,“但,這事是她挑起的,我也是被騙來的。”
“滾。”
盛硯禮聲音冰冷無溫,“晶核留下。”
傅夜崢留下了十枚晶核,他身上沒帶多,而且,這件事怎麼說也不是他的責任。
他也是受害者。
要不是這女人騙她,他會突然抓著她咬嗎,還差點被這瘋子磕破腦袋。
說到底,她活該。
想到此,他對這個什麼晗厭惡翻倍,關上門,不忘丟下話,“這女人心思險惡,滿嘴謊話,倒是和你絕配。”
房間重新變得安靜,隻能聽到男人粗沉的呼吸。
特勤處發放了一個月的晶核,他是隊長,也就拿了五十個。
他連點都懶得點,隻希望下周出基地的時候,去隕石堆裡多撿點。
什麼破隊長,乾著真t心煩。
曲瓷不敢抬頭,小小隻地窩在男人臂彎裡。
男人真的生氣了,雖然上一世她也沒少惹他生氣,但沒像今天這樣。
整個臉冷冰冰,硬邦邦的,所以她乖乖吃完所有晶核,就闔起眼睛裝睡。
雖然晶核沒有水餃好吃,但頂飽呀,還是特勤處專有的福利。
就這一會,她就感覺自己滿血複活了。
渾身使不完的勁。
她想得很美好,等她睡醒了,男人就該上班了。
不用看他的臭臉,完美翻篇!
然後,她就被男人提起,丟進了浴缸,濺起一地水花。
她撲騰地坐起,張口要罵,又沒出息地咽了回去。
水不冰,冰的是男人眼睛。
盛硯禮彎下腰,指骨搭在浴缸上,他想過曲瓷晚上會來找他,沒想到竟是帶著那狗人一起來。
一起偷水餃?更可笑的是還是在他床上。
女人往後靠了靠,上一世為了離婚,她沒少在男人底線上蹦躂,最後就是,男人不斷降低底線。
所以,她一點也不怕。
才怪。
這會被男人眼睛死鎖著,她不確定男人會不會突然發瘋。
有一次,新來的同事給她發了兩句露骨的話,她沒理會,愣是被男人纏了半個月才罷休。
反正就是能在床上待著,就不在地上待著。
想想都心有餘悸。
想清楚處境,她很乖地趴在浴缸邊沿裝可憐,“我看你門沒關,就好奇進去看看,就被那瘋子給咬住了。”
她聲音清甜嬌軟,“你彆生氣了,好不好?我好想吃水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