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末世,食物比金銀還貴,上一世,她被男人強迫著結婚,一直不情不願,也沒提戒指的事。
某天,男人一臉高興地給她帶禮物,她看是不能吃的戒指,還發脾氣扔到了很遠的樓下。
男人隻是默不作聲地離開,找了一晚上才找到。
他說,會一直等,等到她願意戴的那天。
曲瓷蹲下身撿起,不是因為喜歡,隻是因為怕掉頭就走,會被男人懷疑。
想走上前去還,盛硯禮已經被一堆人推走了。
得。
相信很快,他就會上門來討了。
翌日特勤處出任務,她隻要定期去研究院配合采血就行。
歲豐說她交代過了,隻要她不亂跑,就很安全。
曲瓷乾巴巴笑了笑,天知道歲豐和負責後勤的邱文曦說,不用管她吃飯的時候,她內心有多崩潰。
上一世,她和盛硯禮在一起的時候,男人每天變著花樣給她煮三餐。
雖然,她不吃也不會餓死,但是不能吃東西,和坐牢有什麼區彆!
她蔫蔫巴巴地出門去研究院報道,轉角就看見了盛硯禮。
他唇色有點白,穿著簡單的白襯衫,手插兜,直勾勾地看著她。
歲豐看了盛硯禮一眼,主動把邊上的小姑娘抓了過去。
這個盛硯禮不知道用什麼方法躲過了基地的抽血檢查,醫療院根據血樣得出的結論就是,他是人類,如假包換的人類。
之後,盛硯禮被高層領導給叫去談話,順理成章地進入了特勤處。
相比較傅夜崢據理力爭他是異種,她淡定多了。
畢竟異種受衍辰控製,基地多一個異種,她也就多一個助力。
他是曲瓷的舔狗又怎樣,有一點小誤會又怎樣。
她堅信這世上沒有絕對的敵人,隻有絕對的利益。
曲瓷被拉到男人身邊,她不敢抬頭,從她的角度隻能看見男人襯衫上銀亮的條紋。
“這是後勤部的林梓晗。”
歲豐很熱情地向盛硯禮介紹,聽到歲豐笑說她是啞巴,還是異種的時候,他擰了擰眉。
從他的視線可以看清女人顫巍巍的睫毛,像蝴蝶翅膀一樣扇了扇,他很淡地勾了勾唇角,朝她伸出了手,“你好,盛硯禮。”
他看著呆呆愣愣的女人,很寬容地收回了手,“你很漂亮,需要幫忙,可以來找我。”
他半彎下腰平視她,鏡片後的瑞鳳眸澄澈清亮像挽了湖,倒映出她紅撲撲的小臉。
曲瓷攥緊了手指尖,很慢地點了點頭,昨晚她被秘密帶走,鄧老接見了她,之後,用最高權限給她改了基因信息和身份證件,包括她的名字。
她也從假啞巴變成了官方認定的“真”啞巴。
“你安心待在這裡,國家會保護每一個公民的生命安全。”
“我的血有用嗎?能研製出疫苗嗎?”
“非常有用,相信很快,我們就能研製出疫苗,讓被感染的群眾恢複健康。”
回去,曲瓷就睡了一個特彆好的覺,在夢裡,是她看不見的未來。
有飄香的千畝稻田,有孩童的嬉笑打罵,他們沐浴在陽光下,海晏河清,五穀豐登。
男人的動作打斷了她的思緒,看盛硯禮伸手去揪小姑娘的臉,歲豐忍不住眯起眼眸。
雖然,她隻見過盛硯禮兩麵,但看得出來,他很喜歡曲瓷。
沒想到,這麼快就放下了。
嗬,男人。
曲瓷踉蹌地往後退了一步,她手無措地插在兜裡,正好摸到了昨天撿的戒指。
她拿出來在男人眼前晃了晃,盛硯禮隻是看了眼,沒有任何要接的意思。
“我該走了,回頭再找你要。”
他說得言簡意賅,隻是走了眼睛還若有似無地掃過她。
歲豐很高興地摟了摟小姑娘肩膀,“看得出來,他很喜歡你呀。”
她聲音帶笑,“異能者萬裡挑一,特勤處可不是誰都能進的,你一個啞巴,還是異種,要是能跟他,那是八輩子都修不來的福氣。”
曲瓷麵無表情地聳了聳肩,想到男人可怕的體力和耐力,她表示這福氣愛誰誰,她不想要。
歲豐看曲瓷表情怔怔的,拍了拍她肩膀,“你彆害羞,你不好意思說,我可以幫你說呀,要事成了,彆忘了感謝我這個月老。”
她想,盛硯禮是異種,林梓晗也是異種,異種嫁異種多配。
以後衍辰有任務了,她直接上他們家說事情也方便。
曲瓷抿直了唇,臉上的每個細胞都在努力表示,她對這個男人沒興趣。
說實話,一起生活十年,再昂貴的濾鏡都碎了。
反正就是,膩了,睡膩了。
歲豐沒看她,隻顧著絮絮叨叨,越說越覺得很有道理。
她現在就像一個馬上要促成一段佳話的知心姐姐,連他們以後婚房在哪都想好了。
看著曲瓷不停搖晃的腦袋,歲豐又把她帶去了特勤處的後勤部門。
現在的零零後就是太有主見,就應該讓她們多去基層鍛煉,吃點苦頭就老實了。
又高又帥還有錢的老公送她麵前,她不要?矯情死了!
曲瓷臉憋成了醬紫色,鄧老明明說的是她隻要每天去研究院報道三次就可以了,她來這裡乾嘛?
天天偷跑嗎?
可是歲豐沒理她,和邱部長丟下兩句話,頭也不回地走了。
邱部長上下掃了眼,聽歲豐說她是異種,馬上收起了笑臉,一臉嫌惡地看著她。
他女兒就是被異種咬死的,他討厭異種。
邱部長馬上把她揪到食堂,給她安排了洗菜切菜的活。
曲瓷抬起手臂,給他看皮膚上一小點一小點的針孔。
邱部長臉色不悅,“你一個異種還掛瓶嗎?彆給我偷懶,碗沒洗完,不準下班!”
曲瓷無語凝噎,還好她有保命的異能加持,不然還不把自己搞感染了。
看著邊上忙著切菜的老師傅,她愣了愣,這不是她之前上班的辦公室主任吳國華嗎?
這個老主任特彆嚴厲,但也十分熱心腸,還是她的積極分子培養人。
她很高興地上前拍了拍他肩膀。
吳國華看她過來,條件反射地就後退了一步,還馬上脫下外套,丟進了垃圾桶。
邱文曦給他一個安了的表情,“歲豐說了,她用了阻斷藥,不會傳染。”
曲瓷反應過來,也往後退了一步,她隻能努力搖手表示,她沒有任何傳染性。
因為她的血對病毒天然壓製,她就是行走的阻斷藥。
隻是大家全都離她遠遠的,一團擠在角落。
“這人什麼背景,都異種了還能來乾活。”
“好可怕,這不是,不把人命當回事嗎?”
“早知道我就不來了,回家都要先消毒。”
……
曲瓷歎氣,她就這麼被孤立了,她不說話,也沒有人和她說話。
她整個人都懨懨的。
閒下來沒事,就翻看眼睛裡的評論,全都是誇女主又美又颯,十項全能。
唯一提到她的兩句,不是罵她蠢,就是說她矯情。
哎……
她又歎了今天第二十一口氣。
洗完碗的她,一個人孤零零坐在小板凳上。
所有人都圍在邊上的大圓桌吃午飯,有說有笑,她很識時務地坐在最遠的地方。
歲豐說不用給她備飯,就真沒她的飯。
她好想吃水餃,好想吃盛硯禮包的水餃。
曲瓷想,要不……
以後沒事就上盛硯禮家吃水餃吧,反正多一個人多雙筷子。
想著水餃,她感覺更餓了,隻能手抱著膝蓋閉目眼神。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
“怎麼了?是飯菜不合胃口嗎?”
“不是,幫我把這些煮了。”
“哇,這您自己包的嗎,包得好看勒。”
“昨晚睡不著就包了點,我家小饞貓愛吃。”
“盛隊長,你還養貓呀,你對它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