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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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統:“是嗎?”

它不再說話,躲到角落裡自己找蟲子玩。

雨下大了。

徐離陵做好飯時,天已黑下,夜色濃沉。

鶯然去廚房幫忙一起端菜。

吃飯時,係統便坐到鶯然身邊,圓圓的貓眼望著桌上排骨,示意鶯然給它喂肉。

鶯然夾了塊排骨放在桌邊。

小貓爪扒拉一下,係統趴在桌邊啃起來。

鶯然瞧著它,麵露笑意,覺著小貓嘴叼著肉一動一動的,可愛極了。

它吃完肉,喵一聲。

鶯然又夾了塊仔排要放到桌邊,徐離陵壓住了她的筷子。

她望向徐離陵:“怎麼了?”

徐離陵將仔排放到她碗裡,“這貓叫什麼名字?”

“嗯……”鶯然沉吟,笑道,“叫大花吧?”

大花就大花。

係統,現在叫大花,它沒什麼意見,叼著骨頭到角落裡吃去了。它莫名怕她夫君。

屋外雨聲淅瀝,屋內靜謐安寧。

貓走了,鶯然與徐離陵便如往常吃飯時那般閒話。

徐離陵:“你打算把它放哪兒養?”

鶯然:“你說呢?”

徐離陵:“和小黃放一起。”

小黃是散養,窩在離他家屋後。

鶯然覷大花一眼:“這合適嗎?小黃是狗,大花是貓。”

她倒不怕小黃欺負大花,就怕大花一遍遍電小黃,小黃受不了。

大花瞪著貓眼,對鶯然拚命搖頭,滿臉不情願。

徐離陵:“習慣就好。”

鶯然:“要不還是在家裡給它做個窩?”

徐離陵不說話。

鶯然看出這事沒得商量了。

能養寵物,但絕不能放在家裡養。

這是她之前成親後,和徐離陵決定收養小黃時默認的。

鶯然無奈地對大花聳了下肩。

其實她也不太想讓大花住屋裡。

一來她對氣味有些敏感,接受不了貓狗身上味道。二來……

她和徐離陵是夫妻,總會有夫妻生活。徐離陵在房事上沒輕沒重的。若大花住屋裡聽見什麼,她會羞憤欲死的。

大花張嘴無聲地喵了一聲,痛苦倒地,打滾。

它不要和臭狗一起住!不要啊!

鶯然裝作沒看見。

迅速吃完了飯,她去屋裡衣櫃拿出她不要的舊衣出來,蹲在大花身邊給它做窩。

大花見事情沒得談了,幽怨地“喵喵”叫。

鶯然:“小黃很乖,聽得懂人話。你今晚暫時和小黃睡一起,明日天晴,我給你單獨做個窩。”

大花垮起個小貓臉,勉強接受。

鶯然笑起來,摸摸它的頭。

它仰起臉蹭蹭鶯然,又躺下來翻肚皮讓鶯然給它揉肚子,拍拍屁股。

鶯然逗貓逗得不亦樂乎。

徐離陵吃完飯,坐在她身後看了她好一會兒,她都沒發覺。

是大花敏銳地察覺到那微冷視線,警覺地躲到了門後。

徐離陵:“是公貓啊。”

鶯然:“好像是。”

“公貓發情很煩人,改天找個獸醫劁了吧。”

說罷,徐離陵收了碗筷去廚房洗碗。

門後的大花炸了毛:“我就說你夫君很可怕!”

鶯然壞笑著摸它:“他說的也沒錯,我們那個時代養貓都是要噶蛋的。”

大花瞪鶯然一眼:“所以我寧願流浪!”

鶯然詫異:“原來你真的是貓啊?貓也能做係統嗎?”

她看過的穿書文裡,係統大多是冰冷的數據。

大花驕傲地昂起小腦袋,翹起尾巴,“當然,我可不是普通的貓,我是貓中霸主。”

“老虎?”

“貓王!”

鶯然被逗笑,一邊給它做小窩,一邊和它閒聊,時不時擼兩下貓。

時間就這樣過得很快。

徐離陵洗了碗,燒好水,回到正屋,鶯然還在和貓玩。

往日裡,這時候她早就去沐浴了。

徐離陵拍拍她的肩提醒她:“去洗澡。”

鶯然依依不舍:“我還沒做完貓窩呢。”

徐離陵:“我來。待會兒我把它放到後邊去。”

鶯然把貓窩遞給他,應了聲:“好吧。”

再不去,她感覺他真的要不高興了。

她回屋裡拿睡衣,去偏房沐浴。

徐離陵已經給她放好了熱水,她脫了衣裳躺進浴桶,舒舒服服地享受。

正屋裡,大花背抵著牆,仰視麵前的男人。

他的眼神,給它一種要把它脖子擰斷的危險。

他彎腰。

它低吼,蹦起來要跑走。

它自認自己的速度快得可怕,

然而他的速度讓它見識到了什麼叫真正的可怕。

隨意一伸手,就抓住了它命運的後頸脖。

大花可憐地對他“喵”了聲。

他不為所動,一手提著它和他胡亂收尾的貓窩,一手打傘,去了屋後狗窩處。

小黃今日沒吃到肉骨頭,也沒敢跟徐離陵要,正餓著。

見徐離陵來,尾巴瘋狂搖動。

見他手中提著隻貓,有些失望,但……貓肉,勉強吃吧。

小黃等著徐離陵放下它的食物。

然而徐離陵把貓窩往它的窩裡一丟,把貓扔在了貓窩裡。

打傘回去,路過它身邊時道了一句:“你主人新養的寵物。”

什麼?!

它的女主人有新寵物了?!

小黃望向那窩裡的小東西。

小東西渾身上下透著對它狗窩的嫌棄,正想把它的東西扔出去。

徐離陵在,小黃不敢怎樣。

徐離陵身影一消失,它立刻低吼著靠近大花。

女主人的新寵物,它不敢吃掉。

但給這小東西一點教訓還是可以的!

大花飛起一腳踹它臉上。

區區一貓腳,小黃根本不疼。

然而,狗窩裡亮起一陣明亮的電流。

小黃直挺挺倒地。

大花把小黃窩裡的東西扔出去,舒舒服服霸占狗窩,很是不屑。

“傻狗。”

鶯然洗完回房時,徐離陵正在屋裡坐著。

見她過來,他問:“洗好了?”

鶯然:“嗯。你去洗吧。”

徐離陵同她一起回了臥房,拿寢衣去偏房。鶯然便坐在妝台前擦頭發。

她頭發擦到半乾,徐離陵洗完了澡回來。

他長發濕漉漉地披散著,滴下的水洇濕了一大片。寢衣單薄,隱隱可見衣下腰腹與背部沒入隱晦的輪廓。

鶯然起身,讓地方給他擦頭發。

徐離陵坐下,長臂一伸拉住她,將她拉到自己腿上。

鶯然推他:“你頭發還濕著呢。”

她那點力氣根本阻止不了他任何動作。

徐離陵把臉埋在她頸間,摸摸她的長發,“乾了。”

滴著水的微涼長發,便黏上她的身子,引她一陣顫栗。

鶯然用眼神嗔他,不說話了。

徐離陵脫了上衣放到一旁,半抱半抬著她,讓她跨坐在他腿上。

這書生壞得很。

鶯然暗暗在心裡罵他,與他嬉鬨般推他、攔他的手。被他碰到了,雙手便無所適從地抬著,而後伏趴在他身前。

他長發濕漉漉的,毫無阻隔地黏繞在她雪白的肌膚上。一縷一縷發絲如烏黑的蛇,蜿蜒、陰涼、隨著動作在她身上遊動。

發尾搔到她了,癢得她一陣哼哼,去撥弄他淩亂的發。他便順勢低下頭,趁著沒有惱人的發絲阻隔,吻她眉眼、鼻尖,輕含她的唇,用臉貼著她的臉輕輕廝·磨。

他穿上儒士青衫時,看著弱不禁風。

許秋桂不止一次私下和她說,讓她多做些肉食給他補補。每次鶯然都敷衍地應下。

鶯然不好同彆人說,他脫了衣服後的身體,肌肉勻稱修長而勁悍,力氣大得叫她心驚。

鶯然勾著他的脖頸,抱著他,既沉溺,又害怕。

是的,她有點害怕與他的房事。

所以他們的房事,對於新婚夫妻來說,並不算很頻繁。

倒不是與他的房事不舒服,隻是他的放縱與“惡意”,會令她產生奇怪的感覺。

那種感覺來臨時,眼前一片空白,渾身都在忍不住顫抖,完全失控,魂魄仿佛要抽離身體,連自己都不知道身在何處。與她認為的正常房事完全不同。

她害怕這種無法自控,像在用靈魂與魔交易,來換超越世間一切的極致體驗。

哪怕事了後,她的大腦都會酸麻好久。

但隻要她與他有床事,她便無法逃避這種感覺。

鶯然暈暈乎乎地想,他平日裡瞧著那樣的好脾氣、那樣的溫和,為何在床上就不能是那樣呢?

想著,徐離陵將她從凳上抱去了床上。

她哼哼唧唧地在他頸間輕咬一口。

他道:“用些力。”

她逃不開他的束縛,暗罵咬傷了可不怪我,便狠狠咬下去。

……

夜裡暴雨漸歇,化雨絲連綿。

至天幕將白,雨止風清。

鶯然將將得歇,埋在徐離陵懷裡。

徐離陵輕撫著她光滑的背,嗓音沉啞,在她耳邊低語:“可以養貓,但要一視同仁。”

鶯然疑惑,含糊地“嗯?”了聲。

徐離陵:“你對小黃如何,便對大花如何。不然小黃瞧見,要不高興。”

鶯然心道他說得有理,點頭黏糊糊地“嗯”了聲,漸漸睡沉。

徐離陵不再說什麼,陪她再睡一會兒,便起床要去金水鎮。

鶯然實在太累了。

徐離陵走時,她也沒醒,閉著眼,在他過來輕聲道“走了”的時候,仰起臉輕啄了啄他的唇。

鶯然睡到午時才醒,熱了徐離陵給她做好的飯菜,要去屋後將大花帶來一起吃。

想到徐離陵說,要一視同仁。

她心道二胎家庭確實該一碗水端平,便要將小黃一起帶上。

到了屋後,卻見小黃的布窩被泥水浸透,渾身臟兮兮地朝她衝過來,圍著她嗷嗷嗚嗚的,委屈得要命。

再看大花,囂張地躺在狗窩裡,見鶯然來,踩著乾淨的地方、邁著貓步向她靠近:“到吃午飯的時候了嗎?”

這世界有妖魔鬼怪,誰知道這狗會不會成精?

所以有彆的生物在的時候,大花是在貓叫,用係統技能將意思傳達鶯然。

鶯然沒好氣地狠它一眼,帶上小黃一起到前院。

大花跟上。

鶯然帶他倆吃了飯,一邊衝洗小黃一邊對大花語重心長:“不要再欺負小黃了,它隻是一條狗,經不起你這樣打的。”

大花昂著貓貓頭:“那你就不要讓它和我待在一起。”

鶯然:“我若是隻關照你,小黃會傷心的。”

大花鄙夷:“一條傻狗罷了。”

大花本就是強行要留下的,現在還要欺負她養了兩年、曾經幫她趕跑過妖怪的狗,鶯然心裡不大高興。

不和大花說了,到屋後去撿小黃的狗窩回來洗。

她一走開,大花就看小黃不順眼,一爪子拍上去。

小黃吃一塹長一智,知道它一爪子不簡單,身如閃電般躲開。

不再一副可憐樣,齜牙咧嘴地發出低吼,如同凶獸。

大花能聽懂它的意思:有種不要用奇怪的法術,就這樣打一場。

大花詫異,這狗怕不是真的成精了?眸色一凜,“喵”地一聲撲上去。

鶯然撿了狗窩回屋前院裡,就見一貓一狗打得雞飛亂叫,貓毛狗毛滿天飛。

徐離陵每天收拾得乾淨整潔的院子,被弄得一塌糊塗。

昨夜下過雨,地還沒乾透,徐離陵早上剛洗的床單被它們打到了地上,晾衣繩也斷了。

“好了!”

鶯然生氣地嗬斥一聲。

大花和小黃一個激靈,但互相咬著對方,誰也不肯先鬆嘴,互相發出威脅的低吼。

鶯然上前提著它們的後頸把它們分開,往門口趕:“走!都走!”

大花和小黃眼巴巴地看著她。

鶯然深吸口氣,還是不忍對它們太凶:“出去玩吧,不要再打了。再打我就不要你們了!”

大花和小黃互相瞪一眼,齊齊衝進山林。

有沒有又打起來,鶯然不知道。

她看著滿院狼藉,無奈地呼出口氣,默默收拾。

徐離陵今日回來得早。

回來時,鶯然才剛把院裡東西歸置好。還有一大堆被弄臟的東西沒洗。

瞧見徐離陵,她反倒像個做錯事的孩子,緊張起來:“你今日怎麼回來得這麼早?”

徐離陵環顧院中,“太累了,同掌櫃請了假。”

累還不是你自找的。

鶯然心裡說他,嘴上關心:“那你回屋休息吧。”

徐離陵若有所指地向堆臟汙的地方側了下頭:“你一個人收拾?”

是她說要養貓和狗的,不是她收拾還能怎麼辦?

她不止要收拾,還為貓狗擔心徐離陵在陰陽怪氣,“嗯。那兩隻剛開始一起玩不適應,過幾天應該就不會這樣了。”

徐離陵輕哼笑一聲,笑得她心虛。

不過他不再就此說什麼,拿了臟簍之類的東西要去河邊洗,叮囑鶯然:“床單被套衣裳放那兒,我回來燒水洗。你回屋休息。”

鶯然心裡一軟,迎上他,抱住他的腰撒嬌。

鶯然知道,他不喜很多東西,甚至不怎麼喜歡牽起他倆緣分的小黃。

她一直覺得,可能讀書人都這樣。

因為她爹也是,奇怪的規矩一大堆,不許彆人做這,不樂意彆人做那兒。

但徐離陵和她爹又不一樣。因為他就算不喜,也會同意讓她去試一試、讓她得逞。

每每她試過,意識到不好了,一身疲憊、哭唧唧地回來,他也會包容她,幫她善後。

鶯然踮起腳,他低頭。

她用鼻尖蹭蹭他的下巴,仰起臉親親他的下巴尖。

他沒什麼胡子,每天清理乾淨,便連一點胡茬都不會有。

徐離陵任她蹭了會兒,“我去洗東西,回來還有很多事要做,等我回家再說。”

“嗯。”

鶯然點點頭,鬆開他,目送他離開。

雖說他讓她歇著,但鶯然不可能真的什麼都不做。不然就徐離陵一個人,得忙到什麼時候?

她去了廚房,打算先把晚上要吃的菜洗了。

小黃偷偷跟了徐離陵一路。

它心裡很慌,怕徐離陵因它惹了女主人生氣而弄死它。

從昨晚到現在沒吃到肉骨頭,它也不敢要。

看著徐離陵在河邊洗簸簍,它徘徊許久,匍匐上前,嗚咽著告狀。

“那死貓對女主人頤指氣使,還不許她把我帶回前院,我才和它打起來。”

“那死貓真是討厭極了。”

徐離陵看它一眼。

它誠惶誠恐。

他沾了河水的手陰冷潮濕,慢條斯理地抬起,摸了下它的頭。

“好狗。”

小黃打了個寒顫,不明所以。

轉念一想,雖沒完全想透,但已明白:

今天這出讓它和死貓討了女主人嫌的鬨劇,是他的算計。

他不喜那死貓。

不過……他不喜那死貓也正常。

小黃一直覺得,除了女主人,他什麼都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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