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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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徐離陵?隻是凡人?”

竇明起身圍著徐離陵打量,“凡人,不會有這樣的骨相。”

他轉臉對秦煥爽朗大笑:“依我看,你這女婿,應是有不凡的修道天賦啊!”

緊張的氣氛霎時被驚喜取代。

秦煥保持著儒士的矜持,眼眸已發亮:“當真?”

關熠幫腔:“我先前入肅京,都是竇大人帶著我。他是我半個恩師,他說的話一定不會錯。”

關熠朝鶯然笑:“鶯鶯,你有福了。”

鶯然也笑起來,為徐離陵高興。

她不奢求不凡的日子。但若徐離陵能修道,往後能多賺些靈石,在外做工時也能保護好他自己,他們以後的日子會過得更好的。

秦煥對徐離陵道:“還不快謝過竇大人?他可是你的伯樂。”

徐離陵行禮:“謝過竇大人。但,話說得太早。”

關熠與秦煥斂了笑,蹙眉。

徐離陵這般頗不識抬舉,他們怕他得罪竇明。

但竇明依舊豪爽:“你說得對,年輕人行事沉穩,是好事。關熠,你該多跟他學學,彆一遇到事就激動,不過腦子。”

竇明從隨身小袋子裡,取出一塊金屬製方形羅盤。那小袋子不過半個巴掌大,羅盤卻有兩個手掌大。

鶯然新奇,心道那就是傳說中的儲物袋吧。

她以前看小說時,儲物袋是仙俠文主角不起眼的標配。但她穿越至今,這是第一次見呢。

“這是能測根骨的覓靈骸,讓我來先幫你初步測一下。倘若你真有修道天賦,待入了官家的玄道院,他們會仔細幫你測測,你適合入哪一門。”

竇明掌運靈力,一抹如棕色細碎星辰般的流光在他掌中盤旋,緩緩落入覓靈骸。

覓靈骸上刻印泛出清藍光亮,印上的符文如日月運轉。

隨後一抹靈線飄出來,環繞徐離陵周身。

徐離陵巋然不動,注視著覓靈骸。

靈線圍繞徐離陵轉了一圈,羅盤陡然暗了下去。

秦煥仍滿目期待。

關熠麵露失望。

竇明嘀咕:“怎麼可能……”

他又試了一下。這一次,靈線連一圈都沒有繞成,羅盤便滅了。

竇明皺眉盯著徐離陵:“怪哉,怪哉。”

“修士根骨,能無意識吸收天地靈氣滋養自身。故有經驗的人,一眼就能看出這人是有修煉根骨還是沒有。”

“我修道近兩百年,這些年看過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從未走眼。徐離陵,你——”

竇明指他,“你的根骨,乍一看,簡直疑似淨靈根骨。但實際上……你的根骨竟比普通人還要淤堵,一竅不通。”

“普通人起碼能讓靈線轉三轉,你——”

竇明搖了搖頭,失望地坐下飲茶,不再多言。

秦煥亦是沒了笑,坐下繼續與竇明聊,不再同鶯然和徐離陵多言。

鶯然在桌下握了握徐離陵的手,對他遞去關切眼神。

徐離陵正悠閒自得地品茶,吃桌上糕點。

他咬一口,是鶯然會喜歡的,就拿一塊遞給她。

鶯然哭笑不得,正襟端坐了會兒,累了,要偷偷倚他身上。

徐離陵卻是扶住了她的腰,托她坐正。

鶯然略感詫異。

他平時看著知禮,可私底下有時比她還放肆。這會兒竟不讓她靠。

她心疑他平白被人說凡人中的最下等,心中不高興。盤算先禮貌性地坐一會兒,便帶他出去吃頓好的,然後回家。

她安靜待著,聽秦煥與竇明聊到“……此地千年前曾有仙人遊曆至此,在此降服大荒仙獸。不知此地妖魔甚少,是否於此有關”,竇明陷入沉思時。

她輕聲道:“爹,竇大人,關熠,我和懷真今日還有事要辦,就不在此用飯了。先告辭了。”

她站起來行禮。

雖沒和徐離陵商量過,但他是懂她的。從容起身,行禮:“最近書閣事務繁忙,改日再來拜訪。”

秦煥手撐桌欲起身,看向鶯然想說些什麼。但終究沉沉呼氣,坐了回去,莊肅威嚴:“走吧。”

鶯然再度彎腰告辭,與徐離陵出門。

“我送他們,竇大人,先生,你們繼續聊。”

關熠爬起來,追上鶯然與徐離陵,先對徐離陵喚了聲妹夫,又拍了拍鶯然的肩膀,“竇大人快人快語,你爹的脾氣你也知道的,不要因為這惹得自己不高興。”

鶯然笑:“我的脾氣你也是知道的,我哪會因為這不高興。”

關熠頷首,又安慰徐離陵:“根骨這事,竇大人算得也沒多準,彆太在意。”

徐離陵頷首,目光不經意地劃過關熠垂在身側的手。

關熠:“我先回去了。”

他轉身回客室。

徐離陵漫不經心地摟住鶯然的肩膀,手搭在關熠方才拍過的地方,撣塵般拍撫了兩下。

鶯然沒在意,同他道:“關熠說的是。懷真,彆太在意竇大人說的話。再說了,咱們總歸都是凡人,那靈線就算能轉再多圈,又有什麼用呢?”

“靈線轉的圈數不多,你我不也正常生活著呢嘛……”

她說著安慰他的話,這本就是她要提前帶他離開的目的。

徐離陵:“嗯。”

鶯然話音停住,聽出他的敷衍。觀察一會兒他的表情,覺得可能他也沒有她以為的那麼在意。

她倚到他身上,問:“你方才為何不許我靠你?”

徐離陵:“你若靠了,你爹定會說你。”

那畢竟是她爹,他怎麼也不能一腳踢死。

鶯然瞧他一會兒,明白他的意思,暗笑原來如此,是她多想了。

她挽著徐離陵出了春蟾書院,到大街上,便與他守禮地並肩而行。

徐離陵不問她要去哪兒。

反正她往哪兒走,他就往哪兒跟。

難得與他一同到雲水縣城中來,鶯然決定奢侈一把,領他進了悅鴻酒樓。

他們是坐不起二樓的,尋了個安靜角落,叫了小二來點了兩個菜,一道悅鴻招牌的紅燒雞,一道炒時蔬。

如他們這般的凡人進酒樓,隻點一碟小菜配白飯的都有,小二仍是熱情招待:“得嘞,您二位稍等,那邊有說書的,可隨意聽聽打發時間。”

鶯然應下,同徐離陵道:“先前我與關熠便是到這兒吃的飯,他家味道很不錯。”

徐離陵又隻是“嗯”一聲。

她一提關熠,他便如此。

若因關熠說她什麼,她定要和頭一回一樣同他爭。他懶得與她爭辯,便左耳進右耳出,敷衍得很。

但鶯然無所察覺,隻當他累了,挽著他的手拉他一起聽說書。

今日說書的換了個,講的是玄差探案的故事。

但鶯然留意到,有名穿灰儒袍的老者,一直在各桌間走動,詢問著客人什麼。

這老者,正是先前鶯然與關熠來時瞧見的那個。

老者走到鶯然旁邊一桌,離得近了,鶯然聽見他說話。

“我這兒有個故事,你敢不敢聽?”

那客人臉色突變:“去去去,你個老東西真是活膩歪了,什麼都敢說。”

老者苦了臉:“這故事是一名玄修告訴我的,我為此花了大價錢。我總得把靈石賺回來。”

那客人拿出兩片指甲蓋大的靈石片給老者,說話仍是難聽:“那位的故事,誰敢聽?大家都知提了他會死。”

“我看你碰到的不是什麼玄修,而是魔。除了魔沒人會特意去了解他的事。我勸你呀,哪怕去討飯,賺點靈石買個新話本,也彆再說了。”

老者拿了靈石片道謝,遞給客人一樣東西。轉過身,目光與鶯然交彙,向鶯然走來。

鶯然雖不富裕,但也不算很窮。

老者走來,在老者開口前,她拿出兩片靈片遞給老者,“老丈,故事就不要說了,收下吧。”

老者道謝,目光在徐離陵與鶯然身上來回,忽定在徐離陵身上,試探:“當真不想聽嗎?”

他從徐離陵的眼中看出了漠然與興趣交織的古怪情緒。

人人都不敢提那位,更不敢有興趣。偏偏這位郎君態度反叛。

這樣的人……是有天然的魔性的。

徐離陵:“我倒是想聽一聽。”

果然。

老者暗道。

正要開口,鶯然叫停他,對徐離陵小聲道:“關熠和我說了,這故事不能聽。他的信徒狂熱,皆為魔眾。誰多提了他兩句,都會被殺的。”

徐離陵“哦”了聲,語調毫無起伏:“這麼恐怖,那算了。”

鶯然安撫地拍拍他的手臂,對老者道:“老丈,你走吧,我們不聽。”

老者眸中閃過一絲幽暗,歎了口氣,從懷中拿出兩塊指甲蓋大、若紫晶般的石頭,“不聽便不聽吧。姑娘,你是好人,這兩塊石頭是我從家門口河中撿的,不值錢但漂亮。贈與你與你家郎君,做個擺件首飾都行。”

鶯然覺著老者也是讀書人,有不願討白食的自尊。便收下石頭,向老者道謝。

老者收了靈石片,走向下一桌。

鶯然拿起紫晶石看了看,對徐離陵道:“確實挺好看,以後可以做兩根簪子,你我各一個。”

徐離陵將石頭從她手中拿走,收起,“我收著吧。”

“好。”

鶯然沒在意,繼續挽著他聽書。

待小二上了菜,吃了飯。她與徐離陵在城裡轉了轉,買了米麵油之類的日常所需後,回春蟾書院後門,牽上飛駒回家。

仍是尋常的、很安穩的一天。

鶯然睡著前抱住徐離陵,蹭蹭他。

徐離陵摸摸她的背,與她一同入眠。

暮時。

鶯然睡在院中躺椅上,等徐離陵歸家,忽聽有聲音喚她。

“宿主。”

她一個激爬起來,環顧四周。

“宿主。”

鶯然聽著那聲音在靠近,再度環顧,瞧見一隻小狸花貓從茅屋頂上跳下來,向她走近。

小貓嘴一張一合地喊她:“宿主。”

是係統。

小貓著實可愛,看上去隻有一個多月大。

鶯然蹲下來摸了摸係統的頭,係統真如貓的習性,用小腦袋蹭了蹭她的手。

鶯然:“你又有什麼事嗎?”

她得快點把貓打發走,不然懷真回來,她不知怎麼說呢。

係統不悅,“我暫時不知道怎麼說服你,但是我想好了——”

它話音頓住,突然往院門衝去。

鶯然循聲望去,見小黃隱在木門後,鬼鬼祟祟。

係統跳起來,一貓爪打向小黃的腦袋。

小黃低吼一聲躲開。

貓爪手中竟放出電流,小黃被電流擊中,渾身一僵,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鶯然已知小黃不會有事,但也經不起總被這麼電,“你不要再打我家小黃了。”

“我討厭狗,而且這傻狗在偷聽。”

係統站在小黃頭上,繼續之前的話題,“我想好了,你是我的宿主,就算暫時沒和我綁定,我也得保護你的安全。所以,我要留下來。”

鶯然:“什麼?”

係統用貓爪踩了踩小黃的臉,把昏迷小黃踩得嘴歪眼斜,一臉自信。

“把這傻狗趕走,養我。”

鶯然無語地歎了口氣:“你彆鬨了,如果沒彆的事,就快走吧。我夫君快下工回來了。”

暮時,一棟偏僻山間茅屋中。

年輕男子赤身裸體,將人皮套在身上。原本強壯俊朗的麵容,瞬間就成了一位老者。

正是悅鴻酒樓裡那位說書人。

他穿上說書人的長袍,正打算去悅鴻酒樓上工。忽聽房門被敲響。

他麵露狐疑,開門。

門外站著一穿青衫的年輕男子。

正是徐離陵。

他詫異:“是你。你怎麼找到這兒的?”

他對徐離陵印象深刻。

這是他昨日在悅鴻酒樓說書時碰到的男子,也是他有史以來,碰到過最讓他覺得具有魔性的凡人。

若非妻子阻攔,昨日此人便要聽他傳道了。

徐離陵語態溫吞:“我是來聽你說書的。”

商承說書,是為傳道,傳魔道。

可外麵都是膽小鬼,不敢聽。如今有人特意來聽,他當然願意說。

商承笑著邀請徐離陵進屋:“寒舍簡陋,請多擔待。”

徐離陵步入房中,“來時路上,我的衣袍弄臟了,可否麻煩你為我準備新衣?抱歉,耽誤你出門了。”

商承:“哪裡,有人願意聽我的故事,我高興還來不及。你稍等。”

他覺得徐離陵奇怪,但還是去拿了衣裳。

徐離陵道謝,套上外袍。短了,他麻煩商承再為他拿一件。

商承又拿了件,他係在腰上做裙子,把裡麵的衣裳裹得嚴嚴實實。

商承不解,但沒說什麼。

天生魔性的人,都會有怪癖。

商承在徐離陵對麵坐下,“我要說的故事……”

徐離陵以眼神止住他。

那漆黑幽深的眼瞳,讓他不由自主為之一愣,“怎麼?”

徐離陵拿出昨日商承給的兩枚紫晶石在手中把玩,“誰派你來的?迦藍殿,還是拔獄穀?”

商承瞳眸一縮,警惕:“你是同道中人,還是玄道修士?”

迦藍殿,拔獄穀,乃雲州兩大魔道據點。懿王洲的凡人不可能知道。

“我在問你,你怎的問起我了。”

紫晶石在徐離陵把玩間化作粉末,一縷魔氣從石中散出,纏繞他玉白修長的指。

魔氣與他沒有相斥,商承麵有喜色:“原是魔道道友。”

徐離陵不語。

魔道在懿王洲太過畏畏縮縮,令商承行事不便。他正想拉人與他一起完成任務呢。

商承:“實不相瞞,我是從雲州而來的魔。我們發現聖魔已蘇醒,卻不知為何沒有在聖魔城中,也沒有召見我等。甚至疑似離開了聖魔城中,不知去向。”

“我們找聖魔有段時間了,得魔姥問卜,算出他在雲州地界,我便奉命來了雲州,尋找聖魔。到雲州後,我遇到了這說書的老者,突然發現說書是個發揚魔道的好方法,便占了老者的身份。”

他傳播魔道的方式有兩種:

一是廣泛地夾帶私貨說書。

二是到處贈人具有魔氣的紫晶石,用魔氣侵染常人。

徐離陵“哦”了聲,仍是問:“那麼,誰派你來的?”

他的反應與商承預期不符。

商承眯了眯眼:“你總問這個做什麼?”

徐離陵:“我來,隻為聽這一個故事。時候不早,勞你快說。我還要去菜市買菜,再晚菜市就要關門。”

商承眉頭緊鎖。

徐離陵的反應,不是一個魔應有的反應。

或許有魔注重小家,但所有魔聽聞聖魔,都不會這麼平靜。

聖魔即信仰。

他們熱愛!他們忠誠!他們崇敬!

商承目露寒芒:“你是叛離魔道的叛徒?”

然而,他卻無法對徐離陵生出殺意,甚至心中生出一種詭異的親近感。

商承眉頭緊皺,有個不可思議的念頭一閃而過。

徐離陵起身理了理袍袖:“我給你三息時間,是誰派你來的?”

商承在雲州是大魔。

大魔對聖魔的信仰不比小魔低,但對於聖魔言辭間不經意的蠱惑力會有所抵抗。

他思索起來,端詳徐離陵。

徐離陵望著門外暮色,神情漠然,眼裡是不加掩飾的淡淡厭倦。

難道……

商承:“你……您……難道您是……”

“一。”

商承:“大人?大人!您為何會在懿王洲偽裝成凡人,為何竟會娶妻?”

“二。”

徐離陵的漠視讓商承更加確定他的身份。他仔細感受,也仿佛能感受到來自徐離陵身上的指引力。

商承撲通跪下來,熱切道:“大人,聖魔大人,找到您真是太好了。五百年來,我們一直在等您蘇醒,一直在等您帶領我們將魔道傳揚三界。”

徐離陵拿出兩塊粗布裹住手,一手抓住他的頭發,一手按住他的肩膀。

“魔道不朽,聖魔無上!”

“三。”

話音戛然而止。

皮肉被生生撕裂,脖骨被折斷,血在霞光暮影中噴濺。

商承的頭被撕扯下來,就像徐離陵往日殺雞那樣。

他殺雞很有經驗,不會將血弄到身上。

但人血比雞多得多,還是會有些濺出來。

徐離陵扔開手中人頭,脫下身上沾了點滴血跡的兩件商承的外袍,連同手上粗布一起也扔了,恰落在仍保持跪姿的無頭屍體身上。

商承死了。

但這日子注定不再平靜。

徐離陵走出山間茅屋,直往菜市去。

菜市要關門了,肉鋪老板見他來,笑道:“郎君,你今日可是來晚了。若非你早上路過時關照,說今日要做排骨湯,讓我留兩根排骨,我早就關門了。”

他提起兩根排骨並兩根藕,兩根蔥給徐離陵。

“來,之前總看你家買排骨還買藕,今日我家內人也試了試,味道很不錯。方才賣藕的走了你還沒來,我就讓我內人去買了兩根藕。”

徐離陵接過,將錢遞給老板:“多謝。”

“都老熟人了,客氣什麼。”

徐離陵淡笑頷首,提著菜,騎上飛駒回家。

天邊隱有烏雲滾滾而來,似是雷雨欲來。

但他神情依舊不起波瀾。

飛駒在院門處落地,雨水已點滴落下。

烏雲沉沉,有電閃雷鳴。

“懷真。”

鶯然坐在屋門口,見他回來,打了傘去接他,“今日怎回來得這樣晚。”

“鋪裡忙,下工晚了些。”

她個子矮,徐離陵低了頭彎了腰,讓她給自己打傘,將飛駒牽去屋後拴起來。

栓完,他一手提菜,一手接過傘,與鶯然同打傘回家。

隻是進了屋,便見一隻小狸花衝他喵喵叫,眨巴著圓圓的貓眼,衝他賣嬌。

徐離陵看向身旁的鶯然。

鶯然有些不好意思地笑:“我想養隻貓,可以嗎?”

係統撒潑打滾死賴著不走,還保證絕不會暴露,她隻能暫時將它留下。

徐離陵:“你已經養了。”

他提了菜從屋簷下去廚房,鶯然跟上,抱住他的腰亦步亦趨地跟著走,“你不高興了?”

畢竟是他們倆的家,她卻沒和他商量,領了隻小生命回家。

換作她,她肯定要鬨脾氣的。

徐離陵:“晚上再說。時候不早,我要做飯。你先出去,廚房裡油煙大。”

他說晚上再說,鶯然就知道是什麼意思了。

她微紅了臉,繞到他身前,勾住他脖頸,踮起腳。徐離陵會意地低下頭。

輕啄了兩下他的唇,鶯然含含糊糊和他小聲:“那晚上說。”

徐離陵:“嗯。”

鶯然鬆開他出廚房,回到正屋無奈地看著小狸花。

係統小貓撇嘴:“我不信有人會不喜歡貓!”

它翹著尾巴,大搖大擺地走到廚房,對徐離陵掐著嗓子“喵”了聲。

徐離陵朝它看來。

沒有無視它,很好。

它打滾,向他賣萌:“喵。”

卻聽徐離陵道:“又一隻小畜生。”

係統:……

它翻身,再度嘗試向徐離陵賣萌:“喵。”

徐離陵毫無波瀾的眼瞳,開始讓它莫名脊背發涼。

它驚恐地炸了毛,後退著,慘叫一聲跑回正屋。

鶯然在正屋繡腰帶,見它回來,問:“如何?”

係統嚴肅道:“你夫君好可怕。”

“怎麼會呢。”

“我說真的!”

鶯然放下手中針線,想了想,“可能是懷真眼珠很黑,所以有時候看起來比較可怕。”

她偶爾也會被徐離陵嚇到。

但她心裡很清楚,他人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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