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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自於迦勒底的三人就這樣繼續地在迷霧中前行了起來。
儘管阿爾托莉雅·ater曾一度是這片土地之上的王者,但數百年乃至上千年的時光流轉依舊周圍這足以算得上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魔霧仍然讓她無法認清自己究竟身處何方。
這座經由凱爾特人所建立的城市在被羅馬所俘獲,最終又被凱爾特所焚毀之後,在經年的風雲變幻與迭起興衰之中,雖然仍能從中瞥見些過去的影子,但也僅僅是影子罷了。
恐怕就算是當初親手焚毀此處,縱容手下兵士燒殺搶掠的女王布狄卡,在看到麵前這座繁華的城市之後也不會完全地相信此處就是那座“倫蒂紐姆”(ondiniu)吧。
“說起來,這次的影像完全沒有中斷,還真是稀奇啊。”
藤丸立香一邊說著,一邊揶揄地看向了藍色影像對麵的醫生羅曼。
“那當然了,經過了前幾個特異點的慘痛教訓之後,迦勒底中的通訊技術可是經過了我嘔心瀝血的革新。”
“欸,就憑醫生你嗎?”
“不,什麼叫就憑我啊…………我雖然職位是醫生,但在這個迦勒底當中也多少還算是個技術人員吧?”
“但是你的所謂‘技術’基本上不全都是靠著去現問魔法梅莉做到的嗎?”
藤丸立香不屑地對著羅曼說道。
“不不不…………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我應該沒有和你說過才對吧。”
而迦勒底中的羅曼則在來自於少女的質問下流出了本不該出現在他額頭上的冷汗。
這更加斷定了藤丸立香心中的想法。
“這一點先暫且不談,總之我知道就是知道。”
“這種東西不是可以暫且不談的吧!”
“而且最後也都是達芬奇親幫忙完成的吧?”
“不,有關迦勒底的通訊係統改進這一點上還真沒有沾那個天才的光,前幾天他一直都在工房裡研究著些什麼。”
“欸————?”
一邊疑問著,藤丸立香的臉上一邊露出了一副狐疑的表情,隨後繼續說道:
“這樣的話,迦勒底的通訊係統改善豈不是全都由醫生你一個人來完成的嗎?”
“你那一副完全不相信的口吻是要講什麼啊………………很遺憾,雖然我自己也感到很不可置信,但是通訊係統的改善的確是由我一人來完成的。”
“連達芬奇親都沒幫助你嗎?”
“嗯,雖然我如果在的話一定會摻一手,而有關於禦主禮裝的改造對我來說也應該是小菜一碟完全不應該在工房中待太久——————但我的確消耗了大量的時間和精力在自己的工房當中。”
麵對著紅發少女的質疑,不知何時出現在影像中的達芬奇不僅這麼說道,還適時地打了個哈欠。
“唔…………”
麵對著不知道哪裡隱隱透露出一絲違和感的現狀,藤丸立香有些苦惱地撓了撓自己的頭發。
“沒想到你這樣的天才居然也會累啊,不過真奇怪啊,英靈明明是感覺不到疲勞才對的。”
羅曼點點頭之後說道。
“精神層麵上啦,精神。”
眼看著自己的疲倦神態被戳穿的達芬奇也隻好這樣打著哈哈。
“不過你還真是在那件禮裝上用心啊,這樣一來也能夠解釋即便是在這樣的魔霧中藤丸也能安然無恙地前行著這一現象了吧。”
“話是這樣沒錯,但是我卻並不怎麼記得自己有加工過這一方麵的印象啊,不如說到底改進了些什麼我現在都有些記憶模糊。”
“說不定是真的精神疲倦了,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羅曼這樣寬慰著身旁的達芬奇。
而達芬奇也在點了點頭之後向瑪修與阿爾托莉雅道彆,離開了管製室之中。
唯有察覺到違和感的藤丸立香依舊停留在原地,思索著究竟有哪裡不對勁。
“…………前輩?”
不知不覺間已經與最前方開路的阿爾托莉雅有了兩步距離的藤丸立香在後輩的呼喚下突然回過神來。
“請跟緊我,這片迷霧的封鎖實在是太過嚴重了,要是在這種環境走散的話可就大事不好了。”
“…………嗯。”
原本想著自己就算是與瑪修與阿爾托莉雅走散也沒什麼太大問題而顯得並不是十分在意的藤丸立香在沉默了片刻之後突然反應過來,就算是擁有著來自於迦勒底的禦主禮裝,完全不會魔術的她也在戰鬥力上基本等同於0。
倘若在這片迷霧當中遭遇了抑製力所召喚出的自由從者或許還能夠憑借著自己還算不錯的社交能力而將其拉入自己的陣營,但要是遭遇到敵人的話…………
看著一片灰白的前方,就算自己深知阿爾托莉雅就在前方,藤丸立香也依舊沒有感受到哪怕半分阿爾托莉雅的氣息,僅能通過從者與禦主之間的契約而感知到她。
如果是敵人處在這個距離的話,恐怕根本來不及反應她就已經麵臨生死的危機了吧。
事到如今藤丸立香才後怕起來。
真的是………………自己究竟為什麼那麼有底氣啊。
“話說回來,既然通訊係統加強了的話,從醫生你那邊能夠得到的支援就更多了吧,至少不會僅限於在靈脈之上才能夠轉移的物資之類的了吧。”
“理論上是那樣的,隻要能夠一直保持這樣狀態的聯絡的話,通過示巴觀測儀的輔助,迦勒底這邊能夠像是雷達一般先於大部分的魔術師,乃至於英靈捕獲到對方的動向。”
“隻不過由於信號經常斷線,導致前幾個特異點基本沒用呢……”
雖然意識到了危機,但紅發的少女仍然說著風涼話。
該說她真是臨危不亂呢?還是粗線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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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自己的禦主,瑪修的內心有些複雜。
“這邊也是很困難的啊…………這點就請多多包涵吧————”
麵對著藤丸立香的風涼話,羅曼也隻能這般無奈地回應著。
畢竟在這方麵上,他還真不能怎麼辯解。
將一切重擔都壓在初次接觸魔術世界的禦主身上,明明應該提供足夠的支援卻沒能做到這點怎麼看都不像是應該辯解的東西。
“不過這回的話,醫生多少就能夠起些作用了吧?”
“……………………”
麵對著來自於藤丸立香的疑問,羅曼又一次陷入了沉默當中。
“?”
即便是沒有言語,羅曼也依舊能夠透過影像從紅發少女的臉上讀出近乎於“estion ark?”之類的疑惑。
“很遺憾,由於這片高濃度的魔霧存在,迦勒底甚至都不能夠精準地定位到saber·ater的位置,隻能通過你身上的禮裝以及瑪修的盾牌來進行位置確定。”
“結果還是沒有用啊………………你就隻是單純的為了自己能夠獲得更多的台詞才選擇加強通訊係統的吧,醫生。”
然而,就在對話之中,一道巨大的身影從魔霧中浮現,當返回到藤丸立香身邊的阿爾托莉雅看到時,已經為時已晚。
“危險,aster!”
伴隨著來自於阿爾托莉雅的預警,瑪修心領神會地幾乎在瞬間出現在了藤丸立香的身前。
而阿爾托莉雅也在將後方放心交給瑪修的同時宛如一道利箭般向前衝了出去。
不過,相比較於近在咫尺的巨大敵人,已經沒有先手攻擊的餘地了。
“嗤——————————!!!”
如同老式蒸汽機在到達了最大缸壓之後突然釋放一般,伴隨著巨大的聲響,夾雜著腐蝕性氣體的灼熱蒸汽與魔霧混合在了一起,向著藤丸立香等人所在的位置卷來。
所幸有著瑪修的保護,僅僅隻是一屆普通人的少女才幸免於難。
而在這巨大氣浪的作用下,藤丸立香的視線也終於不被魔霧所擾,看到了麵前的巨大敵人。
“機器人…………?!”
詫異的話語下意識地便從口中鑽出。
然而還不待她差異,機器人蜂巢型的圖像接收器便閃過一絲紅光,隨後以驚人地速度舉起了裝在在前臂之上的槍口並鎖定了目標。
麵對著黑洞洞的槍口以及其上的金屬光澤,即便是曾一直生活在幾乎與槍支無緣,隻能在新聞上看到有人用自製槍支刺殺了前首相的國家的藤丸立香,也清楚地意識到了那究竟是什麼。
“噠噠噠噠——————————”
沉悶卻又以外地帶著一絲空鳴的連串槍聲響起。
恐怕在更遠一點的地方去聽的話,槍聲其中的沉悶將完全消失不見吧。
這也恰恰證明了她現在所處的地方與槍口究竟有多近,以至於火藥在槍膛內爆炸的聲響都能夠聽得一清二楚————————
“vortigern!”
好在,已經及時擺出戰鬥姿態的阿爾托莉雅·ater已經將自己手中的反轉聖劍轉化做了平時戰鬥所用的“卑王鐵錘”。
巨大的劍身此刻已經如同槌頭一般,在狂暴魔力所化作的狂風裹挾下,將從槍口射出的金屬噴流係數吞沒,隨後將其攪碎。
在做完這一切的阿爾托莉雅依舊其勢不減,低俯下身軀向著前方的巨大機器人快速突進,隨後重重地敲擊在了機器人的身軀之上。
漆黑的風暴摧枯拉朽般的順著阿爾托莉雅的勢頭攀附上了機器人的軀乾,隨後毫不留情地順勢撕將機器人撕成了兩半。
明明是一道斬擊,但卻如同鐵錘一般,將一切都化為齏粉。
正常的生物哪怕是龍種甚至是活屍在遭受了這樣的一擊之後都會在瞬間失去生命與戰鬥能力,就連爬行類被斬首依舊能咬出最後一口的神經反應也不會存在,一切的一切都被切斷隨後砸碎。
然而…………
“小心!ater小姐!”
來自於瑪修的驚呼讓阿爾托莉雅·ater不禁抬頭看向在自己的經驗中已經死的不能再死的敵人。
隻見失去了近乎三分之二身軀,被攔腰撕成兩半的鋼鐵巨獸眼中仍然閃爍著紅光,並且在下落的途中舉起殘餘的前肢釋放出了更多的金屬噴流。
“噠噠噠噠噠噠噠——————————!”
刺耳而又密集的連串槍聲再度響起。
而此刻,輕敵的阿爾托莉雅已經難以再做出其他任何的反應,隻能用儘全力試著硬抗下來這連串的攻擊。
然而在剛才的較量中,她就已經察覺到,那被射出的噴流中的金屬並非是普通的鋼鐵或是彆的什麼東西。
而是夾雜了魔力以及術式的類似於gandr的子彈。
倘若是一發兩發的話對於擁有著極高抗魔力的她或許無妨,但是像這樣一次性扛下數十發的話,即便是她也恐怕不能全身而退。
這下糟了。
“嘁————”
阿爾托莉雅咬了咬牙,雖然意識到了情況的危機,但現在她也隻能為自己的輕敵而付出代價。
“對付這種家夥,可不能輕敵啊——————!”
而一聲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甚至還讓人有些咬牙切齒的聲音突然從迷霧之中傳來。
而在那聲音之後所來到的,這是夾雜著血紅雷電的魔力奔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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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
絲毫不亞於解放過後的誓約勝利之劍的魔力奔流將子彈與機器人還未落地以及還立在地麵上的殘軀吞噬。
然而阿爾托莉雅卻還沉浸於那熟悉的魔力所帶給她的衝擊當中。
雖然在被召喚之初就已經擁有了這樣的覺悟,但是她還是沒想到,居然這麼快就遭遇了對方。
“雖然不知道你們究竟是什麼人居然敢在這樣的環境下出門,還這麼大搖大擺地走在這些家夥們的巡邏區中,但是………………既然是在和這些鋼鐵怪物在作戰的話,至少不是什麼敵人吧。”
在解決掉了突然出現的怪物之後,那豪爽中似乎還帶著幾分童真的聲音越來越近,直至其主人在重新聚攏起來的迷霧走出。
“您是…………”
瑪修看著麵前之人所穿著著的紅白色盔甲以及其金色的長發有些愣神。
不過更重要的是來者的這副麵容。
嗯,雖然已經不知道是第幾回了,但是瑪修還是要說————————
“居然又是這張臉嗎!!!!!”
在瑪修說話之前,紅發的少女率先地表達出了自己的不滿。
明明上個特異點完全沒有看到除了阿爾托莉雅以外的人擁有這張臉而暗自感到安心,結果這個特異點中還是出現了嗎?
這樣一來說不定上個特異點當中也有著擁有著“阿爾托莉雅臉”的存在,隻不過是她們去的太晚而沒發現罷了。
難不成人理毀滅的秘密真的蘊含在這張麵容之上嗎??
而身穿著紅白盔甲,有著一張阿爾托莉雅臉的騎士也在聽到了藤丸立香的話語之後展露出了一絲警覺。
“又是這張臉————?喂,那邊的穿著怪異的魔術師,我可不記得認識你——————你難不成,認識著其他和我長相一樣的人嗎?”
眼見著對方因為自己禦主的話語而產生了敵意,瑪修連忙圓場道:
“雖然您可能很難相信,但是的確是那樣沒錯————————”
接下來,瑪修向著她講解一番自己等人以及迦勒底的來曆。
“法國的貞德小姐,羅馬的尼祿小姐,以及………………”
說到這裡時,瑪修回頭觀察了一下為了以防自己的麵容再次引起像是法國和羅馬那時的騷動而選擇戴上麵甲的阿爾托莉雅·ater,隻見阿爾托莉雅淡定地在隻有瑪修能夠看到的死角搖了搖頭。
“以及什麼?”
然而瑪修對麵的騎士卻又一次因為瑪修的遲疑而心生懷疑。
“以及…………印度的章西女王和日本的衝田小姐都有著這副麵孔啦!”
事到如今瑪修也隻能對還從未會麵過的兩位英雄但卻已經被慌亂的她造謠而道歉了。
“瑪修…………那個,聖女貞德和章西女王暫且不提,皇帝尼祿雖然很難以置信但的確是女性這一點也得到了實證,但是最後一個…………”
作為日本人的藤丸立香繼續說道:
“衝田總司怎麼想都是男性吧?”
啊——————————!
失敗了。
失敗了失敗了失敗了失敗了失敗了失敗了失敗了失敗了!
瑪修的內心當中充滿了對於自己的懊惱。
為什麼自己會犯這麼淺顯的錯誤。
這下恐怕要不得不對本來能夠爭取成為友方的從者刀兵相向了。
“什麼啊,全都是些沒聽說過的名字。”
然而眼前這個身著紅白鎧甲的騎士卻毫不在意瑪修的出錯的細節,或者說在她的眼中出錯這種事很稀鬆平常吧。
稍微瞟了一眼瑪修手中的盾牌之後,身著紅白盔甲的騎士那張與阿爾托莉雅完全相同的臉上露出了完全不同的表情。
“我之真名為莫德雷德,亞瑟王圓桌騎士的一員,也是最終毀滅卡美洛的叛逆之騎士,請多關照呢。”
如同天真的孩童一般,莫德雷德笑著說道。
“欸?”
然而在聽到莫德雷德真名之後,瑪修卻不動聲色地顫動了一下,隨後看向了依舊還在莫德雷德的視線死角中的阿爾托莉雅。
隻見阿爾托莉雅依舊對她搖了搖頭,沒有一絲想要摘下麵甲表明身份的意願,同時也沒有解除手中反轉聖劍的鐵錘形態。
現在她算是知道阿爾托莉雅為什麼在剛才選擇不讓她繼續說下去了。
同時瑪修也清楚地知道了阿爾托莉雅選擇給自己帶個麵甲的理由究竟有多麼充分。
現在就不光光是長相雷同所引發的問題了。
而是在於亞瑟王與叛逆騎士莫德雷德二人,乃是貨真價實的,不共戴天的仇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