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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阿尼姆斯菲亞卿。”
尼祿的眼簾低垂,接過了從阿尼姆斯菲亞傷口中拔出的短劍。
“陛下為何要對我謝罪?您什麼都沒有做錯。”
尼祿搖搖頭,說道:
“不,都是餘的決斷,才讓他們抓住了機會行刺。”
阿尼姆斯菲亞從議事廳的坐席上重新站立起來,活動著自己被靈基覆蓋的身體。
與尋常的從者不同,身為擬似從者的阿尼姆斯菲亞仍然保有著自己的肉體,而非完全被魔力構成的靈體。
也因此阿尼姆斯菲亞無法做到靈體化。
阿尼姆斯菲亞現在的狀態更像是迦勒底中的瑪修。
托靈基的福,阿尼姆斯菲亞在受傷之後雖然做不到像從者那樣不是致命傷就可以完全無視的程度。
但隻要有魔力,尋常的傷口也能恢複的足夠快。
此刻在尼祿手中的僅僅是一把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羅馬短劍。
然而剛才刺傷阿尼姆斯菲亞時,他明顯的察覺到了劍刃上附帶的魔力。
再聯係起來暴起的幾位元老詭異的行為以及身上的紫光。
很難不讓人聯想到這是英靈的手段。
幾位身為“前席”的元老恐怕即便沒有篤定謀逆的心思,也被迫參與到了刺殺當中。
元老院中擁有坐席且處於第一排的元老並非隻有他們幾人,但現在於混亂中趕到場的“前席”卻隻有他們幾個。
也恰巧,就是他們幾個突然同時發難。
連被阿尼姆斯菲亞折斷四肢的塞克斯圖斯都發生了醫學奇跡,重新站了起來。
就像是被線提住的木偶一般————————
不過這線並不是簡單的綁在了元老們的身上,而是纏繞在了他們的靈魂之上。
阿尼姆斯菲亞沒什麼彆的好方法去解決這個問題。
他隻能采取最暴力且最有效的方式。
破壞不了線,就去破壞木偶本身。
阿尼姆斯菲亞沒有什麼多餘的心思去憐憫那些已經變成焦炭的元老們。
他更擔心這起事件背後透露出的信息。
看樣子“前線”並沒有將所有的威脅都排除在阿爾卑斯山以北。
“您沒有任何的過失,陛下,也請切記,您不會犯下過失。”
真正的“皇帝”是不會犯下過錯的。
阿尼姆斯菲亞希望尼祿能成為一個真正的皇帝,專製的君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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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非像是她的前輩們一樣,受到元老院的掣肘,披著一層共和的外皮。
羅馬帝國直到二百餘年後的戴克裡先時期,才在皇帝戴克裡先的主導下徹底轉變為了君主專製。
可戴克裡先並沒有像是東方某位一統六國的皇帝一樣確立自己的集權,反而反手將碩大的帝國分為了四份,交由了自己的朋友與親信分彆管理。
史稱“四帝共和”。
奪權容易,放權難。
戴克裡先無疑是高尚而有偉大的,但他的舉措卻很難讓人評價。
“四帝共治”雖然一定程度地緩解了羅馬這個龐大而又臃腫的帝國的行政危機,但卻為日後羅馬帝國的混亂與分裂埋下了種子。
尼祿祖母綠般閃耀的雙眼注視著阿尼姆斯菲亞,細細思考著他的話語。
阿尼姆斯菲亞頓了頓之後說道:
“恐怕這也不是諸位元老的罪責,甚至不是塞克斯圖斯的罪責。雖然他彈劾您的行為罪大惡極,但僅憑他自己還無法從那樣的狀態下重新站起。”
“汝是說?”
尼祿有些疑惑地問向了阿尼姆斯菲亞。
“陛下您正身處一張陰謀的巨網之中啊。”
阿尼姆斯菲亞湊到尼祿的耳邊低聲說道。
“陰謀的.....巨網?”
阿尼姆斯菲亞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
“詳細的事情就之後再說吧。”
“如果追究一個人的過失的話————那應該是我自己沒有用心去觀察他人,才讓歹徒找到了機會。”
阿尼姆斯菲亞重新提高了自己的聲音。
“您已經儘到了身為奧古斯都的義務與仁慈,切勿自責,這一切都是我的疏忽。”
一邊說著,阿尼姆斯菲亞抬手讓地上的幾具焦屍漂浮了起來,停在了議事廳的正中央。
“現在讓我們重新回到話題之上,諸位先生們。”
宛如剛才的刺殺完全沒有發生一樣,阿尼姆斯菲亞像是在自己庭院中散步一般,走到了於半空中漂浮的幾具焦屍下。
“諸位元老們,諸位國家的棟梁們,元老院已經陷於危險之中,羅馬的城牆與元老宮的深院保護不了你們。他們就是令人痛心的例子。”
阿尼姆斯菲亞指了指他頭上的幾具焦屍。
“我想,你們一定需要我的【保護】,對吧?”
短時間內經曆了這麼多之後,議事廳內的諸多元老再沒有一個敢於說不。
“很好——————”
阿尼姆斯菲亞點了點頭。
“諸位都是羅馬中德高望重的長者,一言一行都值得傾聽並注視,你們的存在就是這個國家最大的財富,你們就是國家的棟梁。因此我誠懇地邀請諸位能夠隨我轉移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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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老院中依然悄然無聲。
“太好了,看樣子大家都同意了。”
阿尼姆斯菲亞滿意地看著像是被馴服的動物一般溫順的元老們。
尼祿也驚奇的注視著他們。
從她的舅父卡利古拉開始,到繼父克勞狄烏斯,一直再到她本人的時代,尼祿都從未見過元老們如此的妥協。
甚至比近衛軍中的軍官都還要服從命令。
前幾任羅馬的奧古斯都們總是疲於處理近衛軍與元老院之間的關係。
用元老院來製衡近衛軍,用近衛軍來掌握元老院。
與此同時,尼祿還需要應對各地的總督與將軍以及來自海外的威脅。
“再次重申一遍,我對於能夠執行保護諸位元老這一命令懷著極高的敬意與感謝。”
一道漆黑的魔力束,自地麵竄出,挨個捆綁住了每一位元老的脖頸。
往日中高高在上的元老們此刻就像是被押運的囚徒一般。
阿尼姆斯菲亞走到了議事廳的出口處,側身讓開了通道,將右手輕輕伸出。
“請吧,諸位。”
那幾具被電焦的屍體就像是督工一樣,趕著元老們挨個走出了元老院。
偌大的議事廳中轉眼間隻剩下了尼祿與阿尼姆斯菲亞兩人。
“餘真不知道該怎麼感謝汝,阿尼姆斯菲亞卿。”
“您是我的禦主,陛下,您就是我的多米努斯(doinus),我則是您的仆人(servus)。無需過多感謝的話語。”
阿尼姆斯菲亞思索了思索之後說道:
“如果您實在想要感謝我的話,就請賜予我一個能夠行使權力的官職吧。”
“唔姆.....這是一個好辦法啊!汝想要什麼樣的官職呢?”
“無需報酬,也無需薪資,我隻需要一個能夠行使權力的立場罷了。怎樣的官職,您隨意就好。”
“唔姆,餘了解了。”
尼祿點點頭之後繼續說道:
“阿尼姆斯菲亞卿喲!餘以尼祿·克勞狄烏斯·凱薩·奧古斯都·日耳曼尼庫斯,羅馬第一公民的名義指任汝為新任羅馬涅行省總督,汝是否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