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裡啪啦,鞭炮聲忽然響起。
正在這時,一頂十六人抬的紅轎迎麵而來。
卻是李瓶兒的花轎從流花街到了這紫石街,一眾圍觀沾喜的百姓見狀,儘皆湊了上來。
鐘大豪和陸小乙各帶幾個家仆守護左右兩邊,驅散好事群眾。
“去去去……”
“彆擋路,誤了吉時!”
花轎內。
李瓶兒妖豔的小臉上,升起兩朵淡淡紅暈,美眸中露出緊張羞澀之色。
想到接下來要發生的事兒,她那宛如蔥段的小手不自覺交疊在大腿前,相互揉捏,以此來緩解心中那股緊張。
轎夫將抬花轎抬到武樓門前,武植內心有些燥熱,下意識咽了咽口水,上前相迎。
原本他是想按正妻規格迎娶李瓶兒的,可李瓶兒聽了後,嚇了一跳,
真如此的話,那不是明顯逾規越矩麼?
打著一副新人勝故人姿態入門,明著掃潘金蓮麵子!
這以後兩人還怎麼相處?
昨晚兩人依偎賞雪時,李瓶兒聽了武植的話後,連連正色拒絕,表示一切從簡,按禮規來即可。
不過她當時得知武植心意後,心中難免有溫馨和竊喜升騰。
武植見她這般遵守古法禮節,也沒強求,畢竟古人受禮法之規影響太大,他轉念想明白後表示理解。
反正在他心裡,自己的女人都同樣,沒有什麼妻妾之分,都是自己老婆。
如今,李瓶兒按照妾室身份被抬到武樓門前後,停了下來。
妾室入門,不得乘轎。
武植上前掀起紅色轎簾,瞬間便有一陣香風拂麵而來,他伸出手,欲將轎內佳人迎出。
李瓶兒輕抬白嫩的小手,搭在武植大手上,從轎內出來。
看著五官精致,皮膚嬌嫩白皙的李瓶兒,武植目光一亮,瞳孔微縮。
心中直歎佳人如花,濃妝淡抹總相宜。
隻見李瓶兒身穿一襲紅色錦緞婚袍,邊繡金線,顯得十分豪奢富貴。
這是布行的莫員外為了巴結武植,特意獻出來鎮店之寶——鎏金孔雀紅袍。
聽聞武植要納妾,他立刻將這件金線收邊,外繡孔雀的紅色婚袍獻來,並吩咐繡娘連夜趕工,裁成李瓶兒合身的尺寸。
本就體態豐滿婀娜、氣質冶豔的李瓶兒,在這襲合身得體的紅色婚袍襯托下,顯得愈發嬌媚誘人。
李瓶兒出得轎,有些羞澀地抿了抿嬌豔如滴的紅唇,她對武植微微一笑,霎時間便生出一股風情萬種之態,。
武植的心臟似乎都漏跳了一拍,含笑拉著他的手,朝武樓後院走去。
眾賓客見狀,紛紛簇擁在兩人周圍。
場麵好不喜慶。
待入得廳堂,兩人在司儀婆子的主持下,行了跪拜禮。
而後,武植和潘金蓮端坐在主位上。
李瓶兒則端起丫鬟送到麵前的兩杯茶水,恭敬地送到武植和潘金蓮麵前。
“夫君,請喝禮茶!”
武植微笑接過,一飲而儘。
“金蓮姊姊,請喝禮茶!”
潘金蓮也微笑接過,一飲而儘。
喝完,她拿出一檀木盒子,笑道:
“這是給瓶兒姐姐的入門禮,一件扶搖玉珠金簪,還望瓶兒姐姐能喜歡。”
李瓶兒有些動容,潘金蓮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喊她姐姐,並且送上入門禮,足見她的誠意和大度,還有那份容人之心。
心中微動,當下她含笑接過道謝。
禮成後。
眾賓客紛紛拍手道賀,與此同時,鞭炮聲再次響起。
劈裡啪啦——
緊接著。
眾賓客紛紛在武樓後院的桌前落座,眾夥計捧著一道道佳肴、一壇壇美酒魚貫而出。
待酒食上好。
首桌主位上的武植拉起旁邊的李瓶兒,率先舉杯道:
“承蒙各位親朋友好今日前來相賀我與瓶兒大婚,武某惶恐,甚是感謝。今日得諸位臨門,喜氣盈門,武某敬在座各位一杯,以表謝意。”
說罷,武植滿飲一杯酒,示禮。
李瓶兒也滿飲一杯酒,示禮。
眾賓客見狀,紛紛起身回敬。
之後,武植與李瓶兒到每桌賓客前敬酒,敬完一圈後,李瓶兒被貼身丫鬟扶進了二樓早已準備好的新房。
而武樓則繼續留在後院,與賓客暢飲。
喜慶的新房內。
李瓶兒坐在柔軟的床墊上,她很是奇怪,武植家裡怎麼會有這種又軟又彈的墊子,摸了摸,感覺觸感絲滑細密。
想著以後睡在這墊子上,肯定很舒服。
咦……?
那等下和夫君在這墊子上……
李瓶兒耳垂升起紅暈,瞬間蔓延到桃腮上,兩隻小手相互揉捏,美眸中,閃過緊張還有翹首以盼之色。
……
另一邊。
武植在酒桌上迎來送往,不在話下。
眾賓客吃喝一個時辰,才各自起身告辭離去。
期間各自儘興,自不必多說。
武植和潘金蓮作為主家,將最後一波客人送走後,並肩轉身回屋
唉……
臉色酡紅的潘金蓮忽地歎了口氣。
武植側頭看了看今日飲酒頗多的潘金蓮,摟著她的香肩,問道:
“怎地了?為夫今日大喜,你在這唉聲歎氣的!?”
潘金蓮白了他一眼,似乎是有了醉意,麵對武植膽子也大了些。
“大郎真聰明還是假糊塗?看不出奴家所想嗎?”
武植眉梢微挑,潘金蓮心思敏感他自然了解,但他也沒點破,反倒嘿嘿一笑,在她耳邊輕語了幾句。
潘金蓮聽完,本就酡紅的小臉愈發殷紅了,掐了一下武植的腰間,跺了跺小腳。
嗔道:
“才不要!”
武植聞言,攤手道:“納!我給你機會了,是你不願侍夫,怪不得我!”
說罷,他吩咐道:“招財、如意,帶夫人回房洗漱休息!”
“是,老爺!”兩丫鬟聞言,上前扶住潘金蓮。
武植則心癢難耐,快步朝二樓新房內走去。
潘金蓮看著武植急不可耐的腳步,小嘴一抿,看起來貌似有些後悔,但想著話已出口,傲嬌的輕哼了一聲,不再理會武植,和招財、如意也朝二樓走去,回屋洗漱休息。
……
武植口乾舌燥上到二樓,朝新房走去。
李瓶兒的兩個貼身丫鬟見到武植後,微蹲身子,做了個萬福禮,恭喊道:。
“老爺!”
說罷,她們推開了房門。
屋內的李瓶兒聽見聲音,身子微微一顫。
武植嗯了一聲,抬步走了進去。
剛進新房,隻覺得滿鼻的蘭麝之香。
精品木炭正在劈裡啪啦燃燒著,使得屋內暖洋洋的。
紅炭、紅燭、紅床,交相輝映。
情意綿綿的男女獨處一室,氣氛旖旎曖昧自不必多說。
李瓶兒見到武植進來,先是抬頭看了他一眼,嫵媚的明眸裡露出一抹緊張,小手不自覺攥緊。
看著端坐在床前,垂首含羞的美人兒,武植蒼蠅撓頭般搓了搓手。
他嘿嘿嘿笑了笑,坐在她旁邊,伸出手摟著她的柳腰。
李瓶兒欲語還休,秋水般的美眸露出一副任憑處置的羞赧……
……
……
且說武植將李瓶兒納入門下,接管她李家上下後,得了三萬多兩白銀不說。
那武樓斜對麵的富貴酒樓也堂而皇之被武植所得。
武植吩咐周守義尋來老木匠,將武樓的二樓和斜對麵的富貴酒樓的二樓用廊橋打通。
以此相連,擴大酒樓的經營範圍。
之後,武植還以翻倍的價格買下武樓附近一圈民居,以此擴大自己的居所。
武樓的前門也改成後門,他在麵向太陽的東麵開了一個大門,以迎朝氣。
這大門雕梁畫棟,朱門銅釘,紫檀木做的牌匾,上書兩個鎏金大字——武宅!
另外,他搞了個兩個大院子,一個布置奇石奇樹,名花異草,用來跟老婆賞花賞景。
一個則用來放置刀槍劍戟、斧鉞鉤叉等十八般兵器,給眾弟弟和其他親隨習武。
而且,他還請來熟練的木工瓦匠,翻新加蓋武樓。由原來的兩層,加蓋到三層。
此外,武植與李瓶兒還回了一趟棲霞村,跟村民再辦了一場婚禮,與他們同樂。
棲霞村眾村民儘皆心底泛苦。
神主苦啊——
怎地又娶了個麵疏體陋的夫人?
這般想著,但卻不敢顯露分毫。
這些都是後話,此處不過多贅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