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語氣惡劣至極,輕慢的笑聲合著風蕩在耳畔,活像個玩弄人心的惡魔。
鎖鏈被拉得懸起來在空氣中,冷風吹過,發出清脆聲響,顫顫巍巍地抖動。
沈霜梨害怕地往後縮,但強勢不可抗拒的力道緊緊地攥著她雙手手腕。
謝京鶴猛然用力。
沈霜梨被拽得身形踉蹌重重地摔在地上。
“姐姐乖,爬過來。”男人的語氣溫柔又幽冷,盯著她,眸中沁出戲弄的玩味。
細小的鎖鏈在分明冷白的手指間圈圈纏繞,沈霜梨被拖拽,生硬的銀質鎖鏈硌得她手腕很疼。
沈霜梨仰起頭,害怕出聲道,
“謝京鶴你要乾什麼”
“放開我”
“要麼主動爬,要麼被我拽。”
“自己選一個吧。”
沈霜梨睫毛抖個不停,“謝京鶴你是不是瘋了”
“姐姐,我本來就是個瘋子。”
“隻不過,姐姐你發現得太晚了。”
謝京鶴纏繞鎖鏈的速度加快。
很快,沈霜梨被迫到了他的麵前。
男人晦暗的眸子居高臨下地睨在她身上,沈霜梨感受到有條冰冷的毒蛇纏上她的身軀,勒得她喘不過氣。
謝京鶴緩緩地彎腰下來,大手掐上沈霜梨的下巴,迫使她仰起頭,堵上她的唇瓣。
他的手和嘴唇都很冷,冷得似冬日裡的冰渣子,凍得沈霜梨嘴皮子哆嗦。
睡夢中的沈霜梨猛然驚醒睜開了眼睛,她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後背冒出了冷汗。
溫馨的暖黃色燈光侵入視野,沈霜梨睫毛輕顫,惶恐的思緒被拉回現實。
溫暖的被窩和身旁的熱源烘著冰冷的身體,沈霜梨緩了數秒才緩過來,咽了下喉頭,轉動眸子看向一旁抱著她睡覺的謝京鶴。
夢中的男人就是謝京鶴的這張臉。
沈霜梨心裡還帶著淡淡的恐懼,她伸手摸了過去,摸在謝京鶴的手臂上。
很熱,跟夢裡的男人不一樣。
謝京鶴的身體常年四季都是熱的,即便是零下溫度的冬天,他的身體、他的手都是熱的,不會像夢裡這麼冰冷刺骨。
沈霜梨又緩緩轉眸看向床旁,那兒有一盞落地燈,關燈睡覺的時候會開,散發出微弱的光芒,不會像夢裡的臥室這麼黑暗。
看了幾秒後,沈霜梨心中的恐懼消退。
她伸出手臂抱住謝京鶴精壯有力的腰身,臉埋在他堅硬的胸膛上蹭了蹭。
很小幅度的動作,但謝京鶴還是醒了,手臂摟著人收緊在懷裡,低頭親了親女孩的發頂,
“怎麼了寶寶?”惺忪的嗓音透著懶倦。
“怎麼醒了?”
沈霜梨輕聲道,“做了個噩夢,被嚇醒了。”
“笨蛋,夢都是相反的。”
沈霜梨輕“嗯”了聲,手臂摟緊幾分謝京鶴的腰身,細致地感受著男人身上滾燙溫度,“我知道。”
謝京鶴抬手,修長的手指撩開沈霜梨散落在臉頰側的碎發,斂眸瞧她,“被噩夢嚇到了?”
“嗯。”
“彆怕,我在。”
謝京鶴用手輕輕地拍沈霜梨纖薄的脊背,像在哄小朋友,嗓音輕而溫柔,
“睡吧,我守著,這次不會做噩夢了。”
“好。”
鼻間是熟悉的味道,沈霜梨閉上眼睛,安心地睡過去。
混混沌沌間,沈霜梨感到了強烈的窒息感,她眉頭緊緊地蹙起,艱難地睜開眼睛。
看到了謝京鶴那張陰冷的臉龐。
冰冷的大手掐著她的脖子,死死地扼住,冷白手背上的青筋鼓漲起來。
纖細脖頸上鼓起血管,沈霜梨伸手抓住男人的手腕,艱難地出聲道,“放開我……”
“剛才為什麼要離開我?”
“為什麼要逃跑?”
“把你做成標本好不好?讓你永遠陪著我。”
森寒的氣息迅速地蔓延至四肢百骸,他的手寸寸收緊,猩紅的眸子死死地盯著她。
沈霜梨再次被嚇醒,第一反應將手摸到身旁男人身上。
謝京鶴晚上睡覺不愛穿上衣,她這麼一摸,就摸到了他塊塊分明的硬括腹肌上。
爪子在上麵抓了抓,熱的,不是冷的。
沈霜梨莫名地鬆了一口氣。
自從知道沈霜梨有抑鬱症,晚上會偷偷哭,謝京鶴的睡眠就變得非常淺,懷裡人稍有點風吹草動,他都會醒。
“寶寶怎麼又醒了?”
“又做噩夢了?”
嗓音溫柔繾綣。
沈霜梨仰起臉看向謝京鶴,借著微弱的燈光,她可以清楚地看到謝京鶴那張臉。
跟夢裡的謝京鶴完全重合。
夢裡的幀幀畫麵在眼前閃過,如今近距離地看著這張臉,沈霜梨心有餘悸。
夢裡的謝京鶴好可怕。
像個陰濕男鬼。
身上溫度根本不像正常人。
沈霜梨嗓音悶悶地應了聲,手又開始在謝京鶴身上亂摸。
是熱的,的的確確是熱的,跟夢裡的謝京鶴不一樣,現實的謝京鶴不會用鎖鏈囚住她,也不會掐她脖子。
沈霜梨在心裡不斷地安慰自己。
但是謝京鶴之前限製過她的自由……
想到這兒,沈霜梨動搖了,內心變得焦灼不安。
她很害怕沒有自由。
手不安地亂動……
謝京鶴低哼了聲,喉結滾動,黑眸中當即染上暗火,卻沒阻止沈霜梨的動作,任由她亂摸。
俯首貼在她耳邊,輕輕地咬上女孩肉肉的耳垂,齒息滾燙,聲線曖昧撩人透著欲,“喜歡摸我?”
意識到自己乾了什麼,沈霜梨小臉瞬間紅透,手觸電似的彈開,但謝京鶴先一步截住了她離開的動作。
“喜歡摸就多摸,反正也是你的。”
“剛剛也摸了腹肌,兩個對比,”
“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