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小堇又遞出了一塊透花糍。
祝季美滋滋又吃了起來。
而就在這時,一團白色毛球衝了出來。
“汪汪汪——!”
它奔向了路小堇。
路小堇也奔向了它。
“狗哥——!”
夕陽下,一人一狗,相擁在一起。
短短幾個月時間,狗哥已經從小奶狗,長成了半大的狗。
也看得出品種了,種花家田園犬。
毛順滑,尾巴搖啊搖。
“狗哥啊,現在你也長大了,我在外門也混得好了,要不你跟我一起出去闖天下吧?”
一開始她沒帶狗哥下山,是因著她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在外門活下去,怕一個沒看住,狗哥就被人給燉了。
——修仙界,人命都不重要,更何況一條狗。
但現在不一樣了。
她,一品煉丹師,外門扛把子!
橫著走!
誰敢燉她的狗?
至於後院的大公雞,照舊讓小童幫忙照看。
“汪汪——!”
狗哥不知道啥叫闖天下,但它知道路小堇想帶它一起走。
所以相當樂意。
對路小堇那是蹭了又蹭。
一人一狗都嘿嘿嘿地傻笑。
身後,祝季嚼著糕點走了過來,對狗哥上下一番打量:
“這狗不是靈獸吧?”
“不是。”
祝季本來很肯定,這隻是一條普通的狗。
但路小堇回答得過快,他就有點不確定了。
如果不是靈獸,路小堇養著做什麼,還如此愛護?
這該不會是師尊給的隱秘神獸吧?
不是沒可能!
祝季眼神又陰暗了。
怎麼什麼好東西,都是路小堇的?
她也配?
她必須死!
他眼底的殺氣都要溢出來了,然而下一秒,一塊龍井茶糕遞到了他跟前。
“龍井茶糕,吃嗎?”
祝季:“下毒了嗎?”
“沒。”
他防備了,但也隻防備了一下,然後果斷接過,嘗了一口,眼神又清澈了。
好吃!
吃完一塊,又來一塊。
然後吐血倒地。
“噗——”
“毒婦,你又在糕點裡下毒!”
路小堇沉默了。
就,她下毒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但這小子就是一點不防備。
一給就吃。
愣是把她整不會了。
她想了想,又拿出了一塊龍井茶糕:
“這塊也下毒了,吃嗎?”
“吃。”
祝季一邊吐血一邊吃。
反正都中毒了,也不差這一塊。
路小堇:“……”
他真的,他超愛。
不過現在都從冰洞出來了,天雲宗的膳食堂啥吃食都有,為什麼他還是一副饞鬼模樣?
“難道膳食堂不給你吃的?”
這路小堇就有所不知了。
祝季怎麼說也是金丹期。
彆說金丹期了,尋常修士築基期都開始辟穀了。
他現在去膳食堂吃東西,被人瞧見,那像什麼話?
他,親傳弟子,要臉麵,懂?
所以就硬拖著。
再饞也拖著。
他其實知道路小堇給他的糕點都有毒。
但這樣美味的東西,有毒也得吃!
不然就糟蹋了。
他決不允許這樣好的東西被糟蹋!
“嗬,我堂堂金丹期,能瞧得上膳食堂的吃食?”
路小堇又遞出一塊鳳梨酥。
祝季快速接過去就吃。
好吃!
路小堇:“……”
這不是很瞧得上嗎?
看出來了,這小子,那是寧可死都不能丟麵子。
這不就很好拿捏了嘛。
她蹲下身,看著正在瘋狂吐血的祝季:
“老四,咱打個商量,以後我每天給你搶吃的,你幫我做事,怎麼樣?”
幫她做事的前提,自然是她不能死。
祝季猶豫了。
路小堇:“兩天一頓。”
祝季:“一天一頓!”
路小堇:“三天一頓。”
祝季瞪大了眼,生怕她越說越少,果斷拽住她的衣角:
“兩天一頓,我答應你。”
“成交。”
等他吃膩了就殺了她!
“不能再下毒了!”
“好。”
嗬,看她不往死裡下毒!
兩人各懷心思,麵上卻一片和諧。
祝季吐著血,愣是撐著,送這一人一狗到禁地山腳下。
最強殘血!
“就到這兒了,剩下的你自己走回去吧。”
不能再送了,否則會被弟子們察覺。
“好。”
祝季又吐著血回無心峰了。
路小堇走出禁地。
身後跟著狗哥。
“誰!”
聽到有動靜,守禁地的弟子們戒備了起來。
“是我。”
一看走出來的是路小堇,弟子們鬆了口氣,而後眉頭緊皺,滿眼不屑和鄙夷:
“原來是你啊,刑期結束了?怎麼就沒叫你凍死在裡頭?”
旁人在冰洞裡,一天可能就撐不住了。
而路小堇,區區一個煉氣一階,居然能熬到今天,可見是禍害遺千年。
“人江師姐心善,天天給她送飯,誰知道她從江師姐身上騙了多少靈寶,才撐過來的。”“她這種人,也配喜歡蕭師兄?”
弟子們滿臉嘲諷。
“我也可以不喜歡蕭師兄。”路小堇看向他們,露出一口大白牙,“我可以喜歡你們呀,你們誰願意跟我結為道侶,咱現在就去驗心石上做見證!”
對方拒絕了你的口頭羞辱,並誠摯發出了道侶邀請。
弟子們瞪大了眼睛,驚愕不已:
“你,你說什麼?”
路小堇可不管他們的恐懼和錯愕,直接就開始點人了:
“我也不挑,你們誰跟我走,我就跟誰結為道侶。”
“就你吧。”
說著上去就要拉人。
弟子們一蹦三尺高:“彆過來!”
他們逃,路小堇追。
但沒追上。
能守在禁地的弟子,至少都是築基期,逃得快得嘞,一眨眼人就不見了。
路小堇滿意了,對狗哥揚了揚下巴,像個得勝的將軍:
“咱走吧,狗哥。”
“汪汪!”
一人一狗,走出了囂張的氣焰。
一路上,頻頻有人對她發出了質疑和嘲諷。
“廢物人養廢物狗!”
路小堇則一個不落,紛紛發出了道侶邀請。
女修?
女修她也要!
道侶嘛,主打就是兩個人在一起熱熱鬨鬨,誰管你是男是女,來了她就認。
弟子們紛紛逃竄:
“路小堇簡直瘋了!”
誰敢惹一個瘋子?
你敢嗎?
反正他們不敢。
路小堇走得愈發六親不認。
就在這時,不遠處,一女修挑著糞,瘋狂朝這邊跑來:
“小堇!你終於出來了,我還以為你死在冰洞裡了,我好想你,嗚嗚嗚……”
是扶桑。
路小堇被關了半個月。
她就被罰挑糞挑了半個月。
知道她這半個月是怎麼過來的嗎?
她苦啊!
所以一見到路小堇,她委屈得眼淚就止不住了,挑著糞桶就往這邊來了,一路跑,一路糞桶晃蕩四處撒糞。
“小堇,嗚嗚嗚——”
行人麵露驚恐,瘋狂避讓。
便是邁著六親不認步伐的路小堇,也收斂了囂張的氣焰,轉身就跑:
“你不要過來啊!”
這時,有人扔出一張符咒。
“定身符,定!”
扶桑臭氣熏天被定住。
路小堇回頭,看向她頭頂的符籙。
隱隱可以看見上麵的蟲卵。
這這這。
她該不會,還是天選符籙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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