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小堇摔了個狗吃屎。
疼得嘞。
趴在地上,半天不想動彈。
屋裡的司空公麟多少是有幾分惱羞成怒的。
路小堇覬覦他褲衩子,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這事兒吧,私下說也沒啥。
但被小童聽到了!
這還得了!
他身為掌門的威嚴,他身為掌門的麵子,他身為掌門的潔身自好。
啪一聲。
都沒了!
彆說隻是把路小堇扔出去了。
就算是他現在把她丟到冰洞裡反省,那也是使得的!
司空公麟咬牙切齒,麵上卻一副風輕雲淡地對小童說:
“你也知道,小堇她向來喜歡胡說八道。”
小童惶恐。
尊上在解釋!
他居然在解釋!
換做往常,但凡跟路小堇沾邊的事兒,哪個正常人會當真啊?
所以剛才路小堇一口一個褲衩子的時候,他的震驚點在於,路小堇現在居然顛成了這樣。
完全沒想過跟尊上扯上半點乾係。
但現在,尊上解釋了。
不僅解釋,還惱羞成怒地將路小堇扔了出去。
這代表什麼?
這代表尊上心裡有鬼啊!
小童覺得自己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但這種師徒之間大逆不道的事兒,知道了,也隻能裝作不知道。
所以小童惶恐低頭作揖:
“弟子明白,師姐她慣來如此。”
司空公麟暗暗鬆了口氣,點頭應是。
一打開神識就發現,路小堇竟還在門外!
準確來說,是趴在門外草坪上。
司空公麟微微皺眉。
難道是他剛才一掌出去的力氣太大,將她傷著了?
是了,她一個凡人,還隻是個女娃,能受得住多大的力?
司空公麟心中擔憂。
可因著小童在這裡,他也不好去扶。
彼時,小童已經打開了門,一眼就瞧見趴在地上的路小堇,愣了愣,隨即立馬跑出去:
“師姐!師姐你怎麼了!”
這可是尊上的小心肝啊!
可不能磕著碰著啊!
誰知小童剛跑過去,就見路小堇抬起了頭。
彼時,她的嘴還在咀嚼著。
咀嚼著……草?!
小童:“?”
不是,她有病吧!
正擔心的司空公麟:“?”
不是,她有病吧!
路小堇嘴裡嚼著剛摔下來時被迫啃的一口青草:
“師尊院子裡的草,都比彆處的好吃。”
說著,還嘿嘿嘿地笑。
怎一個顛婆了得?
司空公麟麵色一黑,指尖一動,門就“砰——”一聲關上。
“三年一次的招收外門弟子試煉,明日截止,明日你就下山!”
路小堇這顛婆,他是一眼都不能多看!
臟眼睛!
小童:“……”
原來尊上不想見路小堇的時候,會自己關門啊。
他之前就多餘關那門!
小童扶額,彎腰扶起路小堇:
“師姐,你彆吃草了,我送你出去吧。”
在他的攙扶下,路小堇從在院子裡趴著,換成了在門口趴著。
趴著曬了老半天太陽,直到身上不那麼疼了,才爬起來往七月亭走。
到七月亭時,狗哥和小四都已經到了。
“狗哥,我專門給你帶了骨頭,你多啃點!”
狗哥啃得正香,見路小堇來了,立馬朝她奔來。
“汪汪——!”
又蹭又舔,與對小四的冷漠形成鮮明的對比。
小四倒一點不覺得被怠慢了。
相反,他愈發覺得狗哥來頭不小,對它更好了。
路小堇吃完補血套餐,和小四告彆後,和狗哥一前一後回了院子。
回到院子,路小堇將之前搬走的東西,全放了回去。
床也重新鋪好。
乾完活兒,她就坐在院子裡,和狗哥一邊曬太陽消食,一邊拿出夙夜的褲衩子和司空公麟的狼毫,開始縫製巫蠱娃娃。
巫蠱娃娃長啥樣,路小堇不知道。
但總歸是個娃娃的模樣。
裡麵再塞點被詛咒之人的貼身之物,比如夙夜的褲衩子,以及生辰八字,應該就差不多了。
她要用魔法打敗魔法!
既然之前正道的驅邪法子不行,那她就試一下邪門歪道。
總有一個能成!
“縫好了!狗哥你看,縫得怎麼樣!”
狗哥看了一眼,沉默了。
路小堇抱著自己的醜娃娃,自以為縫得相當不錯,抬手就往上麵可勁紮孔。
“死吧怪物!”
在兩個娃娃上紮了上百個孔,她才心滿意足,放進了儲物袋裡。
明日她就得下山了。
外門弟子招收,三年一次。
招收前,除了測驗靈根,還有天梯試煉。
通過試煉,才能進入外門。
試煉共七天,今年的試煉,明日是最後一天。
也就是說,從後天開始,今年的所有外門弟子就得全部安排入住外門,路小堇必須在這之前進入外門。
這些司空公麟當然會安排好。
而在這之前,她打算再去見見蕭均州。其一,築基期的怪物,聞所未聞,她必須得想辦法看一眼他的丹田。
其二,蕭均州是目前最弱的怪物,她想試一下,看能不能挖了他的靈根。
嘎不了司空公麟,還嘎不了他了嗎?
說乾就乾!
路小堇搬出磨刀石,把匕首磨得又快又亮。
眼見天要黑了,她嘴角勾起猥瑣的笑。
“狗哥,走,吃飯去了,吃完飯,咱就去噶人!”
吃完飯,路小堇將狗哥留在院子裡,自己則屁顛屁顛去了溫泉池。
無心峰有一處溫泉池。
蕭均州每隔幾日都會去泡澡。
按照原主的記憶,今日正好是他泡溫泉的日子。
到了溫泉池外的山門口,隱約能瞧見氤氳的霧氣從裡散出來。
路小堇躡手躡腳走了進去。
蕭均州的嗅覺極靈,路小堇當然不會搞偷襲那套。
——壓根沒用。
她剛進溫泉池,就眯起眼睛,在霧氣彌漫中,尋找著蕭均州的蹤跡。
“嘩啦啦——”
路小堇順著水聲走過去,隔得老遠,就瞧見偌大的水池邊上,躺著一個蝴蝶人。
是的,蝴蝶人,不是蝴蝶怪。
雖然正麵看,蕭均州的臉呈胎盤狀,還都長滿了觸角,純純怪物。
但從背麵看,除了一對蝴蝶翅膀,其餘的地方,竟不是胎盤,而是白皙的皮膚。
彆看他平日裡性子軟和,但身上該有的肌肉,是一點不少。
他慵懶倚在岸邊,配上那五顏六色微微顫動的蝴蝶翅膀。
霧氣氤氳中,好一個翩翩蝴蝶少年郎。
怪誘人的。
這誰能把持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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