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讓人發現你看得見!】
路小堇悠悠睜開眼睛,蜷縮成一團。
為什麼又死了?
她剛才是滿臉誠意吧?
是直截了當的說要加入他們了吧?
蕭均州也問了為什麼吧?
證明他確實是聽到了吧?
可為什麼她還沒來得及繼續闡述自己的忠誠,以及帶領組織走向光輝的野心,咋說嘎就嘎了?
看得見又能怎麼樣啊!
她一沒靈根的小廢物,又不能對他做什麼。
給個投誠的機會好伐?
“砰砰砰——”
路小堇歎了口氣。
還是她展現出來的誠意不夠。
她從床上爬起來,湊到旁邊的梳妝櫃邊上,扒拉出了櫃子裡的幾瓶丹藥。
修仙界嘛。
丹藥就是流動資源。
什麼是誠意?
這就是誠意!
“大師姐,你好些了嗎?”
路小堇熱切開口:“好多了,你進來吧。”
蕭均州猶豫了一下,走了進去。
剛推開門,就見路小堇低著頭,雙手舉過頭頂,雙手很有誠意地捧著幾個丹藥瓷瓶,透出些許虔誠。
“小師弟,這是一品和二品丹藥,你都拿去,算是我加入你們的誠意!”
蕭均州被搞糊塗了,以為路小堇又要搞什麼幺蛾子,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
“師姐,你這是什麼意思?”
路小堇:“我知道你不是人,我也承認我能看得見,雖然不清楚你們是從哪裡來的,也不知道你們要乾什麼,但我願意加入你們!”
“以後,隻要是你們需要的,我都能幫你們去做!”
“背叛師門,我可以!”
“偷盜丹藥,我也可以!”
“下藥毒死天雲宗所有弟子什麼的,都是可以的!”
“隻要不殺我,我用處大著嘞!”
死貧道不死道友。
路小堇估摸著,既然怪物費儘心思潛入天雲宗,一定是想要得到一些東西。
掌門師父的寶物?
拿來吧你!
總之,既然對方有所求,她就有談判的資格。
誠意她鐵定是足足的!
可她這一番誠意表達下來,蕭均州非但沒有接納,還似笑非笑地開口:
“哦?你看得見?那抬起頭來,看我一眼。”
語氣與之前羞答答的小師弟,不可相提並論。
像個病嬌變態。
可能這才是怪物的真麵目!
路小堇抬頭,看了蕭均州一眼。
“你看得見!”
血濺當場。
人頭落地。
嘎。
路小堇:“?”
哈?
*
【不要讓人發現你看得見!】
刺耳的聲音響起。
路小堇睜開眼,痛苦地蜷縮成團。
怎麼又被嘎了!
她自以為談判得還挺好。
誠意也給得很足。
等一下。
似乎不管她做什麼,隻要對視,隻要被發現看得見,蕭均州就會嘎她。
原因?
沒有原因。
看得見,就得死。
真就,一點無法溝通?
再試試。
“砰砰砰——”
“大師姐,你好些了嗎?”
顯然並不怎麼好。
就差痛撅過去了。
“小師弟啊,你知道的,我這個人是沒有種族歧視的,不管你是什麼東西,我都不會有任何偏見……”
低頭說話,沒事。
抬頭一瞬間。
“你看得見!”
嘎。
*
【不要讓人發現你看得見!】
“小師弟,不管你有什麼苦衷,我都能接納你,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情……”
抬頭一瞬間。
“你看得見!”
嘎。
*
【不要讓人發現你看得見!】
“小師弟,我們多年師姐弟,留條性命成不成?”
抬頭一瞬間。
“你看得見!”
嘎。
…
十次嘗試,十次被嘎後,路小堇終於確認,無法溝通。
隻要看得見,不論說什麼,都得死。
無法溝通。
一點商量餘地都沒有。
*
【不要讓人發現你看得見!】
路小堇睜開眼。
疲憊,痛苦,絕望。
她不想死了!
太疼了——!
太痛苦了——!
啊——!
殺了蕭均州!
殺了蕭均州!
死太多次,痛苦叫路小堇精神狀態有幾分萎靡。
萎靡中,又透出些許瘋癲。
死!
都給她死!
路小堇咬了咬牙,勉強恢複理智。
既然說不通,那就硬剛!
她爬起來,看向倚在床邊的靈劍上。
這劍是掌門師父給原主的。
一品靈劍。
路小堇拔出劍。
……沒拔動。
彆說,這劍,還挺重。
路小堇雙手握住劍柄,腳踩住刀鞘,費儘九牛二虎之力,總算是把劍拔了出來。
勉強還算能抬得起。
她朝桌子砍了一刀。
“哢嚓。”
削鐵如泥!
好劍!
路小堇欣喜若狂,躲到了門背後,等著嘎蕭均州。“砰砰砰——”
“大師姐,你好些了嗎?”
路小堇:“進來!”
蕭均州推開門。
路小堇舉起刀。
然後……
就沒有然後了。
*
【不要讓人發現你看得見!】
刺耳的聲音響起。
路小堇:“?”
她嘎了?
就嘎了?
剛才發生了什麼?
唔……
她隻記得自己眼前一陣白光,就失去了意識。
再醒來,發現已經嘎了。
好家夥。
最快死亡成就達成!
彆說,修仙界,跨等級搞偷襲什麼的,是比其他方式嘎得更快哈。
路小堇捂住腦袋,爬了起來。
沒關係沒關係。
物理嘎怪物不行,那就靠玄學嘎!
怪物嘛。
得用魔法對付魔法!
嘿嘿嘿。
死!
都給她死!
路小堇眼中的癲狂,已經有幾分實質化了。
她飛快跑出臥房,來到院子。
院子裡,一棵柳樹正在隨風飄搖。
柳樹!
之前跑出去的時候,沒看錯,這院子裡種的就是一棵柳樹!
柳條驅邪!
路小堇飛快掰扯了一把柳條,抱在心口前虔誠地祈禱。
雖然以前她從不信神佛,但這一刻,她是佛祖最虔誠的信徒。
佛祖啊,請幫幫信徒吧。
隻要能嘎了這蝴蝶怪,信徒日後一定日日燒香拜佛,捐款鋪路做善事。
柳條兄。
請務必支棱起來!
在路小堇祈禱之時,身後響起了腳步聲。
“大師姐,你這是在乾什麼?怎麼連外衣都不穿?”
說著,一件外袍披在了路小堇的背上。
路小堇一個跳躍回身,二話不說,抓住柳條就往蕭均州身上抽。
狠狠抽了十幾鞭。
傷害性不大,侮辱性也不強。
蕭均州甚至沒躲,隻是皺著眉。
“大師姐,你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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