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大師姐,你好些了嗎?”
路小堇翻身坐了起來,把嘴角往上一扯,用比期末考試剛過60分的還要熱切態度說道:
“小師弟來啦,快進來吧……”
門外的身影一頓。
蕭均州雖然關心路小堇,卻並不喜歡過於精力旺盛的路小堇。
誰知道精神滿滿的她,又會惹什麼幺蛾子出來!
昨天扒拉他衣裳沒成。
今天該不會把他摁在床上扒吧?
蕭均州想死。
真的。
他怎麼就這麼倒黴,碰上如此急色的大師姐。
可他如果不來,大師兄怕是就會慘遭色手。
命。
都是命!
蕭均州做了好一陣自我開解,才眼含熱淚地推開了門。
門是開了。
腦子在往裡瞧,屁股和身體卻拚命往外蛄蛹:
“師姐,你既然沒事了,那我就不進去了,我給你帶了驅寒的丹藥和吃食,就放在門口了,你待會兒能自己過來拿嗎?”
避之不及,生怕路小堇從床上跳下來就生撲他。
那是生怕靠近路小堇一點啊!
但他身為小師弟,又擔心路小堇病得太重不能下床,所以不得不往關切地床上多看了幾眼。
一旦確認她沒有大礙,他立馬轉身就走!
“嗯?”
放門口就離開?
天!
這是真的可以的嗎?
突如其來的驚喜,險些衝昏路小堇的頭腦。
就在這時,有什麼東西在路小堇腦子裡一閃而過,但她沒有抓住。
她來不及想太多。
想太多,耽擱太久,容易被懷疑!
也不能直接應下讓他離開。
這小子心眼賊多,一個不小心就會被看出端倪。
她故作挽留:
“彆走!進來陪陪我……”
這話是沒問題的。
有時候的示弱,也是花癡的一種手段。
可路小堇沒看蕭均州。
她往常那近乎癡狂的眼神沒粘糊在他身上。
蕭均州幾乎是立馬意識到了不對勁,眼神冷了下來,抬腿就往裡走:
“既然師姐讓我留下,那我就留下吧。”
他不確定路小堇出了什麼問題。
但肯定有問題!
是魔教對她做了什麼嗎?
作為無心峰上唯一脆皮,他可不能讓她出事!
路小堇:“……”
就說不能抱有僥幸心理吧?
罷了罷了。
打不過就加入。
加入!
她加入!
路小堇揉了揉臉,露出自以為最真誠的笑容,看向蕭均州。
伸手不打笑臉人。
她都這麼真誠這麼諂媚了,相信蕭均州是會觸手下留人的吧?
“小師弟啊。”路小堇這輩子沒笑得如此諂媚,“雖然不知道你們……”
雖然不知道你們是乾啥的,但我願意加入你們!
然而,這個‘但’字還沒說出口,蕭均州就對上了她的視線,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
“你看得見!”
血濺當場。
人頭落地。
嘎。
*
【不要讓人發現你看得見!】
刺耳的聲音再次響起。
路小堇疼得抽搐了一下,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以前吧,她聽人說,說話呢,得要有技巧。
你得善於運用轉折。
‘但是’、‘可是’、‘不過’一類的詞要常用。
尤其是在談判的時候。
這不得把人誇得心花怒放啊?
路小堇深以為然。
於是,她實踐了。
事實證明,對於怪物,說話最好是不要有技巧。
以他們的急性子,誒嘿,根本等不到你話轉折那一刻,你就嘎了。
“砰砰砰——”
敲門聲響起。
路小堇咬了咬牙,盤腿坐了起來。
這一次,她不轉折了。
她要開門見山!
“大師姐,你好些了嗎?”
路小堇立馬微笑,真誠熱切誠懇地回應:
“好多了,小師弟你進來吧,師姐有話跟你說。”
門外身影猶豫了一下。
蕭均州不想進屋。
不想再被糾纏著扒衣裳。
要說,他已經築基,以路小堇一個沒有靈根的廢物,其實根本抓不到他。
扒拉他衣裳更是彆想了。
但昨晚路小堇披頭散發的追在他屁股後麵,手舞足蹈,滿臉癡狂的樣子,真的把他嚇到了。
他因此做了一晚上噩夢。
是真不想再見到路小堇了。
“還愣著乾什麼?快進來呀!”
依舊熱情且真誠。
路小堇私以為,蕭均州一定能感受到她滿滿的誠意!
能從她滿滿的誠意中,聽出她對他們組織的向往!
她多諂媚啊!
奸細就得選她這種!
殊不知,她越是熱切,蕭均州就越是膽怯。
純情無知小少年,終於是眼含熱淚地推開了門。
“師姐,昨日的事情,是我不對,但你實在是太不成體統了,我才不得不躲開害你落水的……”
哭噠噠的。聽著彆提多好欺負了。
不怪原主花癡啊!
就這小子渾身的破碎勁兒,誰不想摁在床上扒拉衣裳啊?
哦,路小堇不想。
那滿身的觸角和胎皮,她簡直欣賞曖昧不了一點。
她此刻不怕得哆嗦,都算她對他好聽聲音的尊重。
麵對蕭均州的婉拒歉意,路小堇立馬再次表達了自己的真誠:
“放心吧,小師弟,我昨晚已經深刻悔過了,以後不會再輕薄於你,你快進來,我有話跟你詳談!”
詳談?
是那種,兩個人麵對麵坐著,關上門窗,一聊就是一炷香的那種詳談?
那她不得想儘辦法往他身上撲?
這話可不是蕭均州能聽的!
他眼底閃過一絲厭煩和恐慌,可咬了咬牙,還是委屈哭喪著臉走了進去。
門是怎麼都不願關的。
“師姐,你有什麼話,就這樣說吧。”蕭均州咬住下唇瓣,“我聽得見。”
他防備地看向路小堇,發現路小堇一直垂著眼眸,不由得皺眉。
“大師姐,你為什麼不看我?”
這不是在做心理建設嗎?
會看的會看的。
這不已經在抬頭了嗎?
“小師弟,我願意加入你們!”
開門見山!
絕不拖遝一點!
蕭均州卻十分疑惑:“加入我們?什麼意思?”
路小堇抬頭看向他,準備好好解釋一番。
抬頭了。
但沒完全抬。
頭剛抬到一半,還沒來得及解釋呢,在對上蕭均州視線的那一刻,他嘴角就勾起了一抹詭異的笑。
“你看得見!”
血濺當場。
人頭落地。
嘎。
路小堇:“?”
這就,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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