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若又哄了月月好久,等她睡了,準備離開。
可那小手就一直拉著她。
她往張媽低聲道:“去睡吧,今晚我陪小姐。”
張媽應了聲離開。
夏若在這邊瞧著月月,想到了三年多前。
她在酒店兼職小提琴,被喝醉的客人潑了一身的酒,酒店裡的一個服務員領著她到了一個套房,說是讓她換衣服。
可進門之後,她就看到穿著襯衣擰眉躺在沙發上,臉緋紅滾燙的京圈佛子盛澈。
他修長手指捏著一串佛珠,矜貴又清冷。
房間裡檀香濃鬱。
她紅了臉,心跳的極快。
可看對方好像很不舒服,準備問問具體情況幫忙叫個醫生,可剛過去,就被對方拉住了手腕壓在身下。
那雙暗沉的眼裡帶著炙熱,瞳孔中倒映著她緋紅羞赧的臉,他呼吸落在她臉上。
“夏若。”
他麵無表情的叫了她的名字,吻上了她的唇。
夏若恐慌不已,怕他清醒後恨自己,可怎麼都掙不開他禁錮自己的手。
那一天,她被迫懷了月月。
也在一切停止的時候,房間門被強行打開,盛家老太太盯著盛澈,要他為她負責。
穿著浴袍的盛澈點根煙,毫不留情的拒絕,但盛家老太太紅了眼:“蘇容亦她已經結婚了,你還要為她守身如玉嗎?”
“你必須跟這個小姑娘結婚。”
盛澈冷漠道:“這種心機女,結婚?”
盛家老太太氣得拿拐杖直敲地麵,但拿盛澈沒辦法。
隻得等盛澈走了,親自跟她聊了好久,告訴她:“我們盛家,怎麼就出了個這麼傻的癡情種。”
“小姑娘,你先彆洗澡,看能不能懷上孩子,隻要你生下孩子,我就是以死相逼都會讓他跟你結婚。”
夏若想拒絕,但老太太表麵是跟她商量,實際上卻讓人每天都看著她。
不讓她吃藥,還會讓人給她備葉酸之類。
她找不到機會逃走,在第二個月的時候,查出來懷孕。
往後她被看得更緊了,直到生下月月,盛家老太太雖然嫌棄是個女孩,但還是履行承諾讓盛澈跟她結婚。
連領結婚證,盛澈都沒出現太久。
那結婚證直接砸在了她臉上:“你千辛萬苦設計來的東西,拿去。”
她想解釋,盛澈已經上車吩咐司機離開,隻留她一個人在冷風裡捂緊了衣服,紅了眼。
夏若想說她沒設計他。
那一次在酒店是意外。
可沒人要聽她解釋。
她……確實從十四歲情竇初開的時候,就一直暗戀著盛澈。
這小心翼翼的暗戀在十七歲被捅破,她同父異母的妹妹蘇容亦,出言嘲諷給她設局,把她推到了盛澈麵前表白。
那時候的盛澈年少,還控製不住對她的厭惡,將她疊的一千顆星星揮落進池子裡,讓她跟她惡心的暗戀一起消失在他麵前。
她流著眼淚跳進池子裡,冰涼的池水刺骨,她瑟瑟發抖將那些星星一顆一顆撿起來。
周圍人對她的嘲諷更深了。
對於盛澈而言,被她表白暗戀甚至是個不可磨滅的恥辱。
她想讓盛澈對自己改觀,所以會悄悄地給他送各種小禮物,會每天給他寫情書,讓朋友轉交。
每次轉交之後,朋友會意味深長的對她說:“盛澈今天對你的討厭好像減少了很多。”
現在仔細想想,估計盛澈把她送的那些情書小禮物全扔了。
隻是她一直信以為真的朋友,單純拿這事兒把她當傻子玩。
盛澈對她的厭惡,巴不得她在他的世界永遠消失。
可對那次酒店的意外,她百口莫辯。
夏若擦了擦眼淚。
從那以後,她和月月就被扔在這個偏僻的彆墅裡麵,很少出門。
老太太知道後,覺得盛澈這麼做不道德,但也沒過多乾涉,隻是命人照顧她們。
該有的奶粉,尿不濕,衣服,預防針全都有。
還給月月配備了專屬私人醫生。
手機響了聲。
她害怕月月又被吵醒,接了。
裡麵傳來盛澈冷冰冰的聲音:“說。”
夏若心口難受,瞧著月月,動了動唇,還是小心翼翼的問了句:“你什麼時候回來?”
那邊沒回複。
但有溫柔的女聲:“阿澈,女兒想要這個項鏈,可是要八千萬,好貴啊……”
“刷我的卡。”盛澈聲音也柔和了點。
對方當即開心起來:“快來謝謝澈爸爸。”
“謝謝澈爸爸。”
軟糯童聲,歡喜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