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我打算休息兩天,後天回沈家一趟,把我所有的東西都搬出來。”
“搬出來?”於明華和小助理同時拔高了音量,動作也停了下來。
“嗯,”沈清顏點點頭,語氣沒什麼波瀾。
“徹底搬。既然臉皮都撕破了,也沒必要再占著那個地方。”
沈家……她目光落在商斯年給的文件袋上,那裡裝著她的底氣。
“留在那兒礙眼。”
於明華表情嚴肅了些,但很快又恢複了那副誇張的樣子。
“搬!必須搬!早就該搬了!那鬼地方有什麼好留戀的?”
“嗯,”沈清顏晃了晃手裡的文件。
“商總已經安排好了住處,說是為了讓我安心‘靜養’。”
她特意在“靜養”兩個字上加了重音。
“安心靜養?”
於明華和小助理迅速對視一眼,彼此眼中都看到了熊熊燃燒的八卦之火和四個大字:金屋藏嬌!
小助理捂著嘴,激動的聲音都在抖。
“顏姐,商總該不會是想……想包養你吧?”
沈清顏額角跳了跳,沒好氣地打斷她。
“想什麼呢!趕緊收拾東西!不然把你倆打包送過去給他‘靜養’!”
三人這才手忙腳亂地開始收拾行李,於明華一邊疊著衣服,一邊還在不停地碎碎念。
“嘖嘖嘖,真是沒想到啊顏顏,這才幾天功夫,你就把商斯年這棵參天大樹給抱穩了!以後看劇組裡誰還敢給我們甩臉子!咱們這是要起飛了啊!”
小助理也在一旁興奮地補充:“對啊對啊,以後顏姐就是有商總罩著的人了!”
沈清顏聽著這兩人的話,無奈的扶額,心裡卻也泛起一絲莫名的漣漪。
沈清顏哭笑不得,“什麼傍大樹?華姐,你這用詞越來越離譜了。”
“我哪離譜了?”於明華脖子一梗,振振有詞。
“商總是什麼人?商氏集團掌舵人!他稍微動動手指頭,就能讓你在娛樂圈暢通無阻!現在他這麼幫你,這還不叫大樹?這叫定海神針!”
小助理也激動地連連點頭:“就是就是!顏姐,以後誰還敢隨便給你臉色看?“
“我們跟著你,是不是…是不是就能天天喝到進口咖啡了?”
她眼睛亮晶晶的,顯然對未來的“好日子”充滿向往。
沈清顏無奈的扶額,這兩個活寶,關注點總是這麼清奇。
“你們兩個……腦子裡能不能想點正事?”
“這就是正事啊!顏姐你的前途就是我們最大的正事!”
“你們啊,”沈清顏被這兩人逗得有些沒脾氣。
“先彆想那些有的沒的。搬家可是體力活,我東西不少,到時候彆哭爹喊娘的。”
“怎麼會!”於明華拍著胸脯,發出“砰砰”兩聲,
“我們彆的或許不行,但力氣絕對管夠!顏顏你隻管動嘴指揮,保證給你搬得明明白白!”
小助理也攥著拳頭,一臉“我可以”的表情、
“對!顏姐你放心,我們保證把你那些寶貝疙瘩都安全運出來!一件都不會少!”
看著兩人鬥誌昂揚的樣子,沈清顏心頭微暖。
“行,那就說定了。後天早上,一起去沈家。”
“沒問題!”
兩人異口同聲,語氣裡是滿滿的意氣。
想到即將麵對沈家那些人的嘴臉,沈清顏眼底掠過一絲冷意,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文件袋的邊緣。
沈清顏看著鬥誌昂揚的兩人,心頭湧起一股暖流。
隻是,想到“回家”這兩個字,沈清顏的心又沉了下去。
沈家,對她來說,從來都不是一個溫暖的港灣,而是一個充滿算計和冷漠的牢籠。
瑪莎拉蒂的引擎聲在蔚藍雅苑顯得格外刺耳,急促的刹車聲後,於明華蹬著十二公分的高跟鞋,風風火火地走了下來。
鱷魚皮手包被她捏在手裡,像件武器。
沈清顏跟在她後麵,晃晃悠悠的好像是在散步。
不遠處的彆墅落地窗內,沈鐸的身影晃動,看樣子正在發火。
“沈先生,法院傳票。”
於明華站在客廳裡,聲音沒什麼起伏。
兩份文件被她乾脆利落地甩了進去,不偏不倚落在沈鐸麵前的茶幾上,“啪”的一聲,格外清晰。
沈鐸正對著傭人訓斥,被這聲音打斷,猛地轉過頭,臉上的怒氣還未散去,就染上了慌亂。
他皺著眉一把抓起文件,粗暴地拆開。
“故意傷害罪?索賠金額……”
沈鐸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難以置信的尖銳。
他霍地抬頭,眼睛裡布滿血絲,死死盯住於明華和沈清顏。
“你…你們想乾什麼?”
於明華扯了扯嘴角,“就是你看到的這樣。沈鐸,你對顏顏做過什麼,我們一清二楚,證據確鑿。現在,是你該還債的時候了。”
沈鐸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想說什麼,卻一個字也擠不出來。
“沈先生,好心提醒你一句,現在不是嘴硬的時候。”
於明華向前逼近一步,氣場不減反增。
“聰明點就配合調查,不然,你隻會麵臨更嚴重的後果!”
沈鐸看著於明華,眼神裡混雜著怨毒和恐懼。
他死死攥著拳頭,指甲掐進掌心,卻終究沒敢再吭聲。
沈清顏!你這個賤人!我饒不了你!
沈鐸在心裡瘋狂咆哮,臉上卻一片僵硬。
於明華看著他這副色厲內荏的樣子,心裡痛快了不少。
沈母端著骨瓷茶盞走出來,手腕上的翡翠鐲子磕在扶手上,叮當作響,在這緊張的氣氛裡顯得格外突兀。
“明華啊,”
沈母的語氣帶著點長輩的寬和,仿佛剛才的衝突隻是小孩子胡鬨。
“小輩之間拌幾句嘴,怎麼還鬨到這份上了?顏顏最愛吃的楊枝甘露,我特意讓廚房冰著呢…”
她話還沒說完,樓梯方向突然傳來“砰”的一聲巨響,緊接著是重物滾落的聲音。
一個行李箱從樓梯上翻滾下來,摔開了鎖扣,裡麵的衣物、雜物散落一地。
於明華眼神一厲,那是沈清顏的行李箱!
“怎麼回事?”於明華幾步衝到散落的行李旁。
一個穿著傭人製服的女人站在樓梯口,手足無措,眼神躲閃,結結巴巴地解釋。
“我…我不是故意的…箱子太沉了,手滑…沒拿穩……”
於明華簡直要氣笑了,“沒拿穩?這話你自己信嗎?”
她彎腰,從一堆衣服裡撿起一件有些褪色的戲服,輕輕一抖,一張折疊的紙片從褶皺裡滑了出來。
於明華撿起紙片展開,瞳孔猛地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