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走,翎焰一邊用葉子擦拭手上的刀,然後收刀入鞘,彆在腰間。
瘦小獸人叫庫魯姆,眨巴著小眼睛看著刀鞘,眼中閃過幾分貪婪,羨慕地問她:
“這把刀真鋒利啊,我們很少見到這麼好的武器,是在哪裡買到的?”
翎焰的手指劃過腰間的刀,刀鞘外的獸皮磨著手掌,想起刀的來曆稍稍垂眼。
“是我的朋友送給我的,他親手做的,隻是現在,他已經變了。”
赤影是被翎焰父母收養的孩子,所以她一直把他當做兄長。雖然他身體不好,但是非常聰明,在翎焰眼裡,不輸任何一位勇士。
“不過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未來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這把刀也會和曾經的他一樣,繼續陪我走下去。”
庫魯姆可不在意這些,他想的是,如果這把刀能是他的該有多好,但是想到部落中的老大,又隻能勸自己少看兩眼。
庫魯姆說的部落,是在一片樹林之中的木屋,就地取材建造,被灌木遮掩,木屋合圍的中間,是一片用來燃燒篝火的空地。
篝火坑和屋子外圍都挖了溝隔火,還有戰士在屋子的外圍放哨。
但對於森林之中的生活,這裡並不像其他的部落那麼安全,甚至房子周圍沒有任何防護措施。
“庫魯姆回來了!老大不是叫你們去狩獵,還以為你在外麵落單,已經沒命了,怎麼也帶了個雌性回來?”
放哨的戰士手上拿著一把粗鐵刀,身材高大,能把庫魯姆整個套進去。
他說話時顯然也沒把庫魯姆當回事,甚至是見他劫後餘生,卻要為他沒有獵物說些風涼話。
那戰士言外之意顯然是不再歡迎雌性,翎焰心中有些奇怪。
獸人大陸的雌性較為稀少,而部落或部落聯盟的巫必須是雌性,按理雌性不該會被排斥。
但見庫魯姆已經習慣一樣,縮著脖子走進去,顯然是已經被瞧不起慣了。
翎焰在部落門口站住腳,叫住了庫魯姆。
“庫魯姆,聽這位勇士的意思,部落不是很歡迎雌性,我就送你到這裡,不用款待,隻要告訴我東境在哪個方向就好。”
此時庫魯姆正想象著,老大因為自己的獵物,在大家麵前誇獎自己,那些看不起自己的人都在嫉妒。
完全沒想到,翎焰會為了自己著想而停在門口,看著翎焰臉上溫和的笑,他猶豫片刻,還是上前去拉住翎焰。
“走吧,他們一定會很歡迎你的。”
之後,一直到翎焰被安排和一些雌性坐下,庫魯姆都沒再回頭看她一眼。
部落的中心,篝火的灰燼在一堆石子堆中間,幾名瘦小的雌性在清洗采摘下來的果實。
她們根本不怎麼交談,也不愛笑,就算角落裡的木屋傳來曖昧的哼唧聲,也絲毫沒有停下交談的意思。
“你們好……”
翎焰猶豫著搭訕,但是招呼還沒有打完,從最大的木屋中走出一個慈善的阿嬤,在庫魯姆的陪同下,朝著她的方向走來。
“令羽姑娘,感謝您救下我們部的庫魯姆,聽說你要去東境?不如你留在部落裡,我們用你獵得的肉,好好招待你。過了今夜,我再叫部落的勇士,送你一段路如何?”
看這阿嬤說話這麼客氣,翎焰聽著自己的化名,倒有些不好意思。
但看著太陽將斜,她確實也好久沒有睡過安穩覺,這些木屋雖然看著潦草,卻好歹遮風擋雨。翎焰沒再多想,就順勢答應下來。
卻沒有看到,那些女人悄悄瞥了一眼,看見她身上乾淨的獸皮和健美的身材,眼睛裡莫名其妙的羨慕和惋惜。
這時,傳來交配聲音的木屋有獸人推門出來,緊接著把屋門關牢,插上門栓。
那是一個健壯的雄性,長相硬朗,算是有幾分姿色,隻是眉上長疤穿過側頰,看起來有些猙獰。
翎焰想著一直盯著人家看,可能有點冒犯,收回視線之後,安排一切的老阿嬤給她介紹。
“這是我們部落最勇猛的戰士,他叫翁杜,明天,就安排他來送你。”
庫魯姆在一旁,聽著阿嬤的安排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安靜地聽所有的安排,眼睛遠遠地落在翎焰腰間的刀上。
晚上,篝火中烤著最嫩的豬肉,因為撒了珍貴的粗鹽,這頓肉格外地美味。
翎焰吃著豬肉,坐在離阿嬤最近的位置,掃視著整個小部落中的人,才發現這個部落的雌性很多,遠遠多於正常水平。
而且這些雌性都比較瘦,明明是在部落裡,依舊疲憊忐忑,她心中有些異樣。
但是有幾個雌性,依偎在部落的雄性懷裡,看著很是恩愛,她又覺得自己是多想了。
正在她吃下第二塊豬肉的時候,又有人問起她的刀。
“這個刀,可以給我看一下嗎?”
這次開口的是翁杜,那兩把刀的刀把不怎麼起眼,但是他覺得,雌性能救下庫魯姆,一定是這把刀很厲害。
“抱歉,這是很重要的東西。”
大概是翁杜說話的語氣不太客氣,翎焰不打算把自己的刀給他,還有就是——
她直覺這個部落有些奇怪,想起之前木屋裡的聲音,翎焰轉頭對著阿嬤問起。
“翁杜的伴侶不出來吃飯嗎?”
阿嬤和藹的笑起來,那些依偎在雄性身邊的獸人,也露出曖昧的神情,隻說翁杜會給她帶飯的,殷勤地叫她多吃一些。
酒足飯飽之後,阿嬤親自將翎焰送到安排的木屋之中。
木屋簡陋,但對於風餐露宿的人來說,應該算是一處安居所。
但是翎焰怎麼也睡不著,一直到半夜,外麵一點聲音也沒有,她翻身小心地推開門。
她打算去看看那個一直沒有出門的——翁杜的雌性。
月黑風高,她沒有從正門的方向走,而是悄悄繞到灌木之中,一來為遮掩身形,二來為遮掩氣味。
翁杜是白狼族,嗅覺最是靈敏,她不得不小心。
剛剛走到屋後,就聽得屋中傳來一聲東西落地的響聲,緊接著就是反抗之後的撕鬥聲。
“滾開!惡心卑賤的流浪獸人,我哥哥一定會找到我的,到時候,他殺了你!”
一聲清脆的巴掌聲之後,裡麵傳來女人的悶哼,緊接著就是一聲低吼,屋內又是白天時的那種規律,有節奏的聲音。
隻是在翎焰的耳朵裡,從曖昧的情事,變成惡心的奸淫。
“老子不光要上你,還有新來的那個雌性。老大說是沼澤之主的伴侶,可我看她身上沒有獸神的印記。嗯~”
一聲爽到了的鼻音之後,翁杜才又夾著喘息說下去,聲音更是黏膩惡心。
“沼澤之主看上的雌性,還是個會使刀的烈性子,一定夠勁。”
翎焰腦海中浮起伏洲的樣子,手指抹上衣料下麵的兩個小洞,仰頭看了眼天上的月亮,幸好是彎月。
心中惡心和憤怒交加,仔細觀察著木屋的骨架,尋了最薄弱之處用尖刀刺入,挑起木釘和橫骨,很輕易就拆出個窟窿。
也幸好流浪獸人隻是駐紮,房子建的草率,不然也不能拆得容易。
屋子中,翁杜的身子裸著,壓在一個雪白的雌性身上。
雌性身上還有拳腳傷,但還是梗著脖子咬著嘴唇,手被反剪在身後,看樣子受了很多苦。
翎焰很想罵人,但這隻會拉低她動手的速度,一刀砍斷那指長的玩意兒,抬手撈住那赤裸的雌性。
身後的哀嚎聲,馬上就引起了放哨獸人的注意,翎焰也不顧不上自己的行李,振翅隨便選了個方向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