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歲歲眼裡含著瘋狂,她往後退了一步。
裝出一副驚慌失措的模樣。
旁邊忽然伸出一隻手,一把拽過江思清。
不過眨眼間就將她拉到一旁。
隻是來人閃躲不及,還是被掉落的金屬鋒利邊緣劃傷了手臂。
江思清還沒從死亡的威脅中回過神來,她臉色慘白,跌坐在地。
呼吸十分急促,根本不受控製,心跳更是劇烈的似乎要從嗓子裡跳出來。
龍門架的重量不容小覷,哪怕隻是上麵掉下來的部件都足以砸死人。
江思清額上滲出冷汗,燒後導致的體力不支,在此刻更是體現的淋漓儘致。
“沒事吧?”
有人蹲在她身側,聲音平靜,語氣中帶著幾分安撫意味。
江思清總覺得這個聲音有些耳熟,好不容易回過神來,才抬起頭看向眼前人。
麵前的人戴著口罩,隻是那雙眉眼有些眼熟。
“你是誰?”
她還記得,差點要被砸到的時候是被他拉開的。
想到這裡,江思清的視線不由自主掃到男人身上。
這才發現男人的袖子已經破開了一個口子,手臂上的劃傷觸目驚心。
“你的手,”江思清抿了抿唇角,費力起身,“剛才謝謝你。”
“先去包紮傷口吧。”
“我是洛文清派來保護你的,”他說著搖搖頭,“要確認你沒有危險。”
“他這段時間還有事,暫時不能過來。”
洛文清?
江思清聞言再度看向他,卻又看不出熟悉感了。
她深吸一口氣,點點頭,眼神落到不遠處的許歲歲身上。
而後一點一點陰沉下來。
沈睿瑾被方才那一幕嚇了一跳。
走過來時,連步子都有些不穩。
隻要一回想起剛剛的事,沈睿瑾就心神俱顫。
江思清險些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喪了命。
“你沒事吧?”沈睿瑾連麵上功夫都來不及做了。
關心則亂。
江思清看著他這副模樣,卻覺得有些好笑。
“我沒事,”江思清直到現在自己生氣也沒有用,“先送他去醫院。”
洛文清卻搖搖頭,“不著急,我一會兒去醫院打一針破傷風就好。”
還沒等沈睿瑾開口再問些什麼,一旁的許歲歲忽然哭出了聲。
“都怪我,如果不是我非要拉著江小姐說話……”
她說著抽噎了一聲,“江小姐也不會差點被砸到。”
被砸到。
說的還真是輕飄飄的。
江思清終於平靜下來,剛剛在生死邊緣走了一遭。
現在想想,這件事情不是意外,並且光憑許歲歲一個人,是根本做不到的。
“到底是意外還是蓄意謀殺?許小姐應該比我還清楚。”
此話一出,沈睿瑾微微皺起眉,下意識想反駁。
可對上江思清的臉,所有的話都梗在喉嚨裡,連半個音節都發不出來。
如果說之前失火,還可以說是江思清為了引起他的注意。
剛剛那一幕就是在沈睿瑾麵前發生的。
他無論如何也說服不了自己,這一切都是江思清策劃的。
“江小姐,你什麼意思?”
許歲歲雙眼含淚,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
“你不能因為睿瑾哥哥要跟我求婚,就把這頂帽子扣在我頭上。”
“況且我剛剛跟你站在一起,我怎麼知道的東西掉下來會不會砸到我?”
許歲歲說著,當即哭出了聲。
本身就惹人憐愛的長相,在此時此刻更是頗為可憐。
眼底深處的怨毒卻幾乎要溢出來。
這麼好的機會都沒殺了江思清。
之後就更不好下手了。
“到底是不是許小姐,查一查不就知道了?”
洛文清適時開口。
在場的人裡,隻有他的嗓音平淡,受了傷,眉頭都沒皺一下。
並沒有因此牽扯到情緒。
“你又是誰?”
沈睿瑾瞳孔微微一縮,目光在洛文清身上打量。
洛文清身上雖說穿著工作服,可剛才的反應速度,明顯不是普通人可比擬的。
“如你所見,我在這裡上班,以前家裡有點條件,練過。”
洛文清三言兩語,就把自己救了江思清的行為合理化。
目光落到許歲歲身上,“這位小姐既然一口咬定了不是她,不如查一查。”
“睿瑾哥哥。”
許歲歲將目光落到沈睿瑾身上,顯然是不樂意的。
更何況她哪裡知道,那個人收了錢,有沒有把證據處理乾淨。
但沈睿瑾顯然處於剛才的驚嚇裡。
他的視線落在江思清身上,其中情緒意味不明。
“那就查。”沈睿瑾嗓音微啞,帶著劫後餘生的慶幸。
“不管結果是什麼,我都會幫你處理。”
“那就先謝謝沈總了。”
江思清側過頭,昨夜才發了一場燒,今天整個人暈暈乎乎。
更彆提才死裡逃生。
她現在整個人都有些脫力。
許歲歲死死咬著牙,瞳孔驟然一縮。
“睿瑾哥哥,我有點累了,”許歲歲小聲說,“我們先回去吧?”
她一臉驚魂未定。
江思清被洛文清扶著,兩人到一旁坐下。
見狀,她扯了扯嘴角。
“沈先生還是帶著許小姐先回去吧,她看起來可怕得很。”
回想起許歲歲說的那些話,江思清背後冷汗更是發涼。
“江小姐,剛才的事情隻是一個意外,我真的不明白你為什麼要這麼咄咄逼人。”
許歲歲說著,就要給江思清跪下來。
“我給你道歉可以嗎?是我不該今天來看場地,是我不該單獨跟你說話。”
還沒來得及跪,就被沈睿瑾一把攬進懷裡。
“歲歲,你跪她乾什麼?”
沈睿瑾看向江思清,臉色有些陰沉。
“你要查就查,讓歲歲難堪算什麼?”
“你自己心思惡毒,就不要以己度人,懷疑到歲歲身上。”
江思清幾乎要聽笑了,她心思惡毒?
“沈睿瑾,你到底有沒有眼睛?剛剛是她拉著我,你看不到嗎?”
沈睿瑾聞言微微皺起眉,“你胡說什麼?”
許歲歲一臉柔弱,靠在沈睿瑾懷裡。
那個角度是她早早就算計好的。
先不說她背對著沈睿瑾,就是拉著江思清的動作都做得十分隱蔽。
不可能有人看見。
“說起來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
洛文清忽然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