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博達因能雇傭人抓她,已經是不小的勢力。
就算沈睿瑾能查到賽博達因,也不該知道天譴計劃。
沈睿瑾看著她,似乎想問些什麼。
可他一想到當年江思清失聯,害得他苦苦煎熬了那麼久,稍稍緩和的臉色又沉了下來。
“我能查到賽博達因,就能查到他們的目標,至於我知道多少,不能完全告訴你。”
這句話就是他給江思清的解釋。
江思清聞言忽然笑了,“沒有了?”
“沒有了。”
那他在電話裡說的那些屁話,果真都是說說而已。
沈睿瑾會這麼說,就說明當時在電話裡告訴她的那些,就已經是他知道的全部。
“既然這樣,我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江思清起身。
“關於天譴計劃,我不管你知道多少,查到多少,都最好不要亂說。”
沈睿瑾沉默下來,空氣好似在此刻凝固,風雨欲來。
他還沒讓江思清給個解釋,還被警告了一通,真是好笑。
江思清扭頭就走,剛從他身邊經過,就被一把抓住了手腕。
沈睿瑾絲毫不顧她身上的傷口,力道大得驚人,白皙的手腕上很快就浮現一片紅痕。
“放手。”江思清被力道抓的皺起眉。
她身上的傷口細細密密,縱使不深,數量也有些驚人。
被這麼拽了一下,更是疼的她眉頭緊皺。
“江思清,你彆忘了,是我救了你,”沈睿瑾冷眼看她,“要不然你早就落到賽博達因手裡了。”
“你不千恩萬謝就算了,現在還給我甩臉色?”
千恩萬謝?
江思清嗤笑一聲,隻覺得諷刺。
如果沈睿瑾動動手指派輛車出來,她就要千恩萬謝。
那麼沈睿瑾就該先給她磕個頭。
“那還真是謝謝沈先生,不辭辛勞派了輛車出來接我,可以了嗎?”
沈睿瑾隻覺得她臉上的笑實在是刺眼,“江思清!”
“睿瑾哥哥!”樓上忽然傳來一聲帶著哭腔尖叫。
“你的好妹妹叫你呢,沈先生,還不快上去看看。”
沈睿瑾甩開她的手腕,冷言開口,“一會兒我下來,你最好交代清楚這幾天跟誰出去了。”
“你自己說出來,我就不關你。”
提到那間地下室,江思清的臉色微微一變。
但凡沈睿瑾有點腦子,他都能看出來地下室的火勢是從外向裡燒的。
當天的事情,她就不信沈睿瑾一點疑心都沒有。
江思清看著沈睿瑾上樓的背影,目光沉沉,隻覺得尤其陌生。
樓上,許歲歲整個人癱坐在地上,像是看見什麼極其害怕的東西,淚眼婆娑。
扭頭看見沈睿瑾來了,這才撲到他懷裡,嗚嗚哭了起來。
“蛇!有蛇!睿瑾哥哥,我……我房間裡有條蛇!”
許歲歲聲音顫抖,小臉慘白,她渾身都在發抖,可憐的不得了。
沈睿瑾臉色冰冷,他抱起許歲歲,當即叫來仆人打開房門。
裡麵果真有條王錦蛇。
許歲歲好似看不得這種場麵,連忙拉住沈睿瑾的衣服,“睿瑾哥哥,我們下去吧。”
“把這條蛇處理掉,”沈睿瑾說罷抱著許歲歲下樓,輕聲哄她,“是條無毒蛇,沒事了。”
許歲歲這才像是放鬆下來,抱著沈睿瑾十分委屈。
江思清坐在沙發上,聽到動靜側目瞥了兩人一眼,又扭過頭繼續看電視。
這樣的場景幾乎每天都要上演,她看都看膩了。
“睿瑾哥哥,我房間裡怎麼會有條蛇啊?”許歲歲嗓音帶著哭腔,眼神卻不由自主看向江思清。
“是不是我昨天非要住下來,讓江小姐不高興了,她才要這麼嚇我……”
“還好是條無毒蛇,要是有毒,我是不是再也見不到你了?”
江思清開始還沒反應過來她在說什麼,越聽臉色越差。
房間裡莫名其妙出現一條蛇,也要往她身上扣?
“許小姐祖上是賣廚具的?扣鍋這麼厲害。”
沈睿瑾臉色沉了下來,低聲嗬斥道:“江思清,歲歲她剛受了驚嚇。”
江思清靠著沙發,聽他這麼說,更是晦氣的不得了。
“怎麼,她受驚嚇難不成還跟我有關係?”江思清眼中神色意味不明。
“你彆告訴我,憑她三言兩語,你就覺得那條蛇是我放的。”
沈睿瑾眼神直勾勾盯著她。
他分明就是這麼想的。
安撫好許歲歲,沈睿瑾才開口。
“你就是吃她的醋,也不能往她房間裡放蛇,就算沒毒,咬到歲歲了也要處理傷口。”
沈睿瑾看著她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臉色愈發陰沉,“江思清,你還真是一如既往的惡毒。”
拋下他失聯,放火燒自己,跟野男人玩失蹤,現在還敢抓蛇嚇人。
他說:“我以前真是眼瞎了才會喜歡你。”
有那麼一瞬間,江思清似乎看見了很久以前的沈睿瑾。
少年看著她,一臉冰冷吐出這麼一句話。
江思清,我真是瞎了才會喜歡你。
“以前眼瞎?”江思清扯了扯嘴角,“你瞎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她從來不知道,沈睿瑾喜歡一個人,是會不分青紅皂白袒護的。
許歲歲拿不出一點證據,三言兩語就把那條蛇扣到她頭上。
沈睿瑾還真信了。
“江思清!”沈睿瑾隻覺得眼前人太陌生,“給歲歲道歉,立刻。”
許歲歲一臉虛弱,靠在沈睿瑾肩頭,小聲開口,“睿瑾哥哥,江小姐的眼神好可怕。”
江思清拿什麼跟她鬥?如果不是沈睿瑾念舊情,她早就已經成為沈夫人了!
不過現在又有什麼區彆呢。
想到這裡,許歲歲眼神多了幾分得意,直勾勾看向江思清。
“先生,蛇已經抓起來了。”樓上的傭人正好下樓。
手中拎著個袋子,邀功般笑了笑。
沈睿瑾聞言側目瞥了一眼,“不錯,讓江思清處理掉,你盯著她。”
江思清臉色瞬間血色褪儘,她不會像許歲歲一樣尖叫,就代表她不怕蛇嗎?
傭人當即上前兩步,“江小姐,請吧。”
見江思清臉色難看,傭人又說:“江小姐放心,蛇已經死了。”
“沈睿瑾,我問你,你覺得這條蛇就是我放到許歲歲房間裡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