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歲歲捂住臉,瞪大的雙眸中滿是不可置信。
江思清敢打她!當著沈睿瑾的麵,她敢對自己動手!
沈睿瑾顯然也沒料到這一變故,他當即皺起眉,死死抓住了江思清的手腕。
“你鬨夠了沒有?歲歲為了你的安全才跟我出來,你打她乾什麼?”
江思清身上的傷口隱隱作痛,手腕更是被抓的生疼。
她有時覺得,沈睿瑾應該是沒長腦子的,唯獨那雙眼睛尖的很。
許歲歲陰陽怪氣他聽不出來,自己動手他就看得見了。
“想打就打了,還需要理由?”江思清將視線落到他身上,“鬆手。”
沈睿瑾費這麼大功夫把她找回來,就不會輕易放她走。
換而言之,江思清現在就是有恃無恐。
許歲歲掩下眼裡的陰毒,低下頭,眼淚啪嗒啪嗒掉。
她整個人都輕輕顫抖著,嗓音裡溢出幾聲細碎的嚶嚀。
“江小姐剛回來,心情不好也是正常的,睿瑾哥哥,你彆怪她。”
沈睿瑾這幾天找江思清已經找的煩躁,現在一對比,臉色更是難看。
“給歲歲道歉。”沈睿瑾沉聲,目光十分陰冷。
江思清聞言,目光掃過依偎在他懷裡的許歲歲,“你確定要我給她道歉?”
她差點害死我。
沈睿瑾腦中忽然響起這句話。
他有些疲憊揉了揉眉心,“如果再有下次,歲歲替你說話也沒用。”
許歲歲表情一僵。
這話聽著像是替她說的,可分明就偏向江思清。
出去一趟,回來就讓沈睿瑾心軟了。
許歲歲的指甲幾乎要挖進掌心,她哪能讓沈睿瑾偏向江思清。
哪怕隻有一絲,她也要徹底掐斷了!
回到家,江思清最終還是自己處理了傷口。
許歲歲就坐在她身邊,一臉心疼,“江小姐,要不然還是我幫你吧?”
江思清連演都懶得跟她演,見麵已經夠惡心了,還要她陪著演什麼正宮、妾室和睦的戲碼嗎?
“沈睿瑾不在,彆逼我扇你。”
許歲歲臉上表情變了又變,終究還是站起身,自上而下盯著她,“江小姐,人貴有自知之明。”
江思清將棉簽丟進垃圾桶,“許小姐,人賤就有天要收了。”
說罷,她也懶得管許歲歲是什麼表情,徑直上樓回了臥室。
也不知道洛文清現在怎麼樣了。
江思清打開手機,沉思好半晌,到底還是沒用自己的手機給洛文清發消息。
這一次賽博達因無功而返,但不代表不會監視自己。
有沈睿瑾在,他們暫時下不了手,未必不去查跟自己聯係的人。
這一晚上著實有些疲憊,江思清才閉上眼睛就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來時,許歲歲和沈睿瑾正坐在餐桌上,兩人緊緊挨在一起,如膠似漆。
好一副郎情妾意的景象。
如果是之前,江思清還會心痛,可現在她隻覺得惡心。
許歲歲摟著沈睿瑾的胳膊,擺出一副可憐模樣。
“昨天太晚了,我不好回去,就借住了一晚上,江小姐不會生氣吧?”
沈睿瑾頭也沒抬,“她有什麼好生氣的。”
這說到底也不是她的房子,江思清知道,這也不算自己的家。
隻是一早上醒來,就看見這幅場景,江思清還是沒忍住,生理性反胃乾嘔了一下。
沈睿瑾臉色當即紅了青,青了白,“江思清。”
其中警告意味江思清不是聽不出來,隻是她實在懶得搭理這兩個人。
“抱歉,有點犯惡心,可能是沒吃早飯。”江思清隨手拉了把椅子坐下,自顧自吃起了早飯。
許歲歲當即紅了眼眶,“睿瑾哥哥,對不起,都是我讓江小姐不高興了。”
江思清有時還蠻佩服她,說哭就哭,聲控眼淚,太了不起了。
沈睿瑾眼神陰沉沉的落在江思清身上。
他還沒有問江思清這幾天都跟誰在一起。
她還好意思反過來擺臉色了?
“那天你跟誰走了?”沈睿瑾提起這件事,心情更是差到極點,“我以為你知道你是結了婚的人。”
結了婚的人?她難不成跟空氣結的婚?
“我跟誰結的婚?”江思清嗤笑一聲,頭也不抬,“沈先生身邊坐著的人是誰?妹妹嗎?”
沈睿瑾麵色稍緩。
他就知道江思清鬨這麼一出,無非就是因為吃許歲歲的醋了。
如果不是消失了這麼多天,他也未必會生氣。
更彆說那天的男人……
“你不想說也沒關係,我總能查到,到時候我一定會把他的手打斷。”
江思清隻能留在他身邊,被羞辱也好,被折磨也罷,都輪不到一個外人替她逃脫。
這是江思清欠他的!
“是嗎?”江思清將最後一口咽下,“那就祝你成功吧。”
洛文清具體身份她不清楚,但跟西北軍區有關聯,且是天譴計劃研究院的親屬。
沈睿瑾就是找到了,又能把他怎麼樣?
她現在唯一擔心的,隻有賽博達因會不會拿洛文清開刀。
與此同時,鷹眼偵探事務所內。
“我沒想到沈睿瑾會提前接應她,”蝰蛇眼神狠厲,“還真讓她跑了。”
薇姐冷笑一聲,回完賽博達因那方的消息,重重合上電腦。
“現在她到了沈睿瑾身邊,事情隻會越來越棘手,一群廢物。”
“繼續追蹤江思清的電子信號,她這段時間應該不會再出門了,去查另一個人是誰,把江思清吊出來。”
薇姐臉色陰沉,不惜一切代價,可不代表要引起轟動。
到了沈睿瑾那邊,再想悄無聲息把江思清帶走,簡直是癡人說夢。
“薇姐,現在能確定u盤在江思清身上。”蝰蛇說著,將手中黑色的u盤蓋遞給她。
“很好,讓鷹眼持續監控,下次行動必須萬無一失!”
“明白!”
另一側,江思清吃完早飯並不著急離開。
她掃了許歲歲一眼,“我有事跟你商量。”
這是要許歲歲先離開。
沈睿瑾大概能猜到她要說什麼,隻是讓許歲歲先上樓,這才視線落到江思清身上。
“說吧,關於天譴計劃,你想問什麼。”
“這話該我問你,”江思清盯著他,“你是怎麼知道天譴計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