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些‘特質’。
林辰星腦中警鈴大作。
對方果然不僅僅是因為父親的事情才找上他，之前林辰星直覺他們找自己，肯定還有什麼彆的事。
現在看來，是水落石出了。
他們注意到了他重生以來，不同尋常的表現。
不僅僅是是敏銳的觀察力。
還是就是林辰星遠超同齡人的冷靜和城府。
當然，也不排除是他無意間展露出的，不屬於這個時代某些領域的知識儲備。
無論哪一種，都意味著巨大的危險。
這個組織，好比一條潛伏在黑暗中的毒蛇，已經盯上了他。
“什麼特質”。
林辰星的聲音聽不出情緒，臉上也沒有任何的表情。
“比如，你異於常人的冷靜”。
趙磊說道。
“比如，你在醫院裡，麵對突發狀況的處置能力”。
“再比如，你似乎對某些我們感興趣的領域，有所了解”。
林辰星心中一凜。
果然不出自己所料。
他們在醫院的時候，就已經在暗中觀察，甚至可能進行了某種評估。
“配合，具體指什麼？”
林辰星喉結上下滾動了兩圈，這才不緊不慢的問道。
他必須弄清楚對方的真實目的。
“很簡單”。
趙磊看著他。
“暫時忘記今晚發生的一切”。
“帶著她，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回到你原來的生活中去”。
“但是，從現在開始，你的生活，將處於我們的監控之下”。
“我們需要你展現出你的價值”。
“證明你值得我們投入資源，甚至，值得我們為你解除一些‘麻煩’”。
比如虞梔夢腳踝上的炸彈，他沒有明說，但意思不言而喻。
“怎麼證明”。
林辰星問。
他身後的虞梔夢，聽到“監控”兩個字，身體抖得更厲害了。
她無法想象，自己接下來的生活會變成什麼樣。
“明天，江州市有一次重要的聯合模擬考試”。
趙磊忽然提到了一個看似毫不相關的事情。
“全市重點高中都會參加”。
“你的任務，就是在這次考試中，拿到全市理科總分第一名”。
“不能有任何作弊行為”。
“不能借助任何外力”。
“我們要看的是你真實的能力”。
“如果你能做到，我們會認為你初步具備了我們需要的‘特質’”。
“我們會主動聯係你，進行下一步”。
“如果做不到”。
趙磊沒有繼續說下去。
但那威脅不言而喻。
林辰星愣住了。
模擬考試。
全市第一。
在經曆了如此驚魂一夜，並且得知了如此駭人聽聞的秘密之後。
對方竟然要求他，像個沒事人一樣回去參加考試，還要拿到狀元。
這簡直是荒謬到了極點。
他們到底想乾什麼。
測試他的抗壓能力。
測試他的智商。
還是說，這隻是一個幌子，一個拖延時間的手段。
或者，他們想通過考試成績，來驗證他是否真的“與眾不同”。
畢竟，一個剛剛經曆綁架和死亡威脅的人，如果還能在第二天的高強度考試中超常發揮，那本身就足以說明很多問題。
這比任何測謊儀都來得有效。
虞梔夢也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趙磊。
她知道林辰星成績好，但全市第一，尤其是在這種狀態下，怎麼可能。
“如果我做到了，她身上的炸彈會解除嗎”。
林辰星問道，語氣冰冷。
“我說過，這隻是第一步”。
趙磊回答。
“證明你的價值，才有談判的資格”。
“否則，你和她，都沒有明天”。
林辰星沉默了。
他在飛速思考。
這個要求，看似不可能完成，但對他來說，並非完全沒有機會。
憑借前世的知識積累，以及重生後這段時間的複習。
即便狀態受到影響，應付一場高中模擬考試，拿到高分並不難。
難的是全市第一。
這需要絕對的實力，不能有任何失誤。
更重要的是，對方的監控無處不在。
他不能耍任何小聰明。
這確實是一個極其苛刻，甚至變態的測試。
但他似乎，沒有彆的選擇。
為了虞梔夢的安全。
為了查清父親死亡的真相。
為了搞清楚這個神秘的“火種”計劃。
他必須先活下去，並且，暫時按照對方的規則來玩。
“好”。
林辰星吐出一個字。
簡單，乾脆。
沒有絲毫猶豫。
虞梔夢擔憂地看著他，想說什麼，卻被林辰星用眼神製止了。
趙磊似乎對林辰星的反應並不意外。
或許，這也在對方的預料之中。
一個真正具備“特質”的人，在絕境麵前，往往會做出最理智，也最大膽的選擇。
“很好”。
趙磊點了點頭。
“現在，你們可以走了”。
“記住，不要試圖聯係警察，或者其他任何人”。
“炸彈的遙控裝置，掌握在能隨時隨地監控你們的人手裡”。
“一旦發現異常，後果自負”。
“另外”。
趙磊補充道。
“為了確保虞梔夢的安全，在她體內的‘火種’被妥善處理之前，她必須待在你身邊，至少，是你的視線範圍之內”。
“炸彈有感應裝置，一旦她離開你超過一定距離，或者信號被屏蔽，同樣會引爆”。
林辰星的心再次沉了下去。
這不僅是監控，更是捆綁，或者說是……
囚禁。
他們用虞梔夢的命，將他牢牢拴住。
“走吧”。
趙磊側身讓開了通往樓梯口的路。
“從正門離開，外麵有人會‘處理’掉你們來過的痕跡”。
“至於怎麼回去，那是你們自己的事”。
林辰星深深地看了趙磊一眼。
他拉起仍然有些腿軟的虞梔夢，沒有再多說一個字。
轉身，走向樓梯口。
虞梔夢一步三回頭，眼神裡充滿了恐懼和無助。
但她知道，現在隻能依靠林辰星。
兩人沿著黑暗的螺旋樓梯向下走去。
這一次，腳步比上來時更加沉重。
空氣中彌漫的灰塵和鐵鏽味，仿似都帶著絕望的氣息。
走到一樓。
那扇厚重的鐵門敞開著。
外麵，夜色依舊濃鬱。
遠處的城市燈火，看起來那麼遙遠，仿似另一個世界。
林辰星拉著虞梔夢，走出了氣象塔。
塔外的荒草地上，空無一人。
之前他們留下的痕跡，仿似被什麼力量抹去了一般。
甚至連那個地下的入口，都恢複了原狀，被雜草和浮土覆蓋。
好比他們從未進去過。
一陣夜風吹來，虞梔夢忍不住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