惱火的同時,還無比的鄙夷,於是再次開口道:
“你是不是聽不明白我剛才的話?一旦我們被發現,你可知道有什麼下場?到時你彆說上將了,能否給你留全屍還是個問題。你現在需要做的是搞清楚眼前的狀況。”
聽到這話,回想起他剛才的那些話,再看季樺舒那嚴肅的表情,蘇立貴這才開始慌了。
“那那怎麼辦?我可以不做上將,就做一個千戶也挺好”
“閉嘴!”季樺舒一聲怒吼製止了蘇立貴的後話。
哪怕蘇立貴沒有說完,季樺舒也大概知道他嘴裡準備要吐出來的話了。
此時的他臉上的嫌棄之意完全沒有掩飾,就這麼赤裸裸的袒露在蘇立貴麵前。
到了現在,他想的竟然還是那個上將。
他難道不知道這事情一旦暴露出來,他們都將性命不保嗎?
“總將?”
正準備再次開口,卻又聽到門口處傳來季一的聲音。
聽到這聲音,季樺舒原本就沒有鬆開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如果不是特彆重要的事情,季一不會在這個時候打攪自己。
想到這裡,季樺舒也隻是狠狠的瞪了蘇立貴一眼,這才朝著門口處喊道:“進來再說!”
“總將,有你的密函!”說這話的時候,季一還特意壓低了聲音。
聽到這話,季樺舒自然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
隻是他不明白,這個時候,米誌爾這個時候再寫信給自己是為何事呢?
張子軒不是已經戰死了嗎?他的目的也都達到了。怎麼現在還會來找自己呢?
難道說他是兌現自己的承諾來著?
這樣想著,季樺舒又迫不及待的拆開手中的信件。
見狀,一旁的努力壓下心慌的蘇立貴也開始著急了,連忙問道:“怎樣?信裡說什麼了?”
季樺舒沒有理會蘇立貴,視線更是緊緊的鎖住信裡的內容。
隻是隨著越往後看,臉色便越差。
隨後,季樺舒直接就將手裡的信件遞給了蘇立貴。
“這這張子軒不是戰死了嗎?為什麼他們的糧草還會消失?”看完信件的蘇立貴愣愣的問道。
信裡的內容一如既往,依舊是讓他們為突厥韃子辦事。
聽到蘇立貴的話,季樺舒沒有開口
而是抽出他手裡的信件,點火燒成灰燼。
這也是季樺舒想要問的問題。
張子軒戰死的話,那糧草又被誰給奪走了呢?
“對了,他們還說查簡秀,這簡秀是誰?”反應過來的蘇立貴再次問道。
剛才的信裡讓他們辦兩件事,一件就是找到他們突厥國的糧草。
另一件事,就是提醒他們小心簡秀,同時,再查下她的來曆。
簡秀,這個名字在軍營裡,是一個陌生得不能再陌生的名字了。
按照這種說法,那是不是說這糧草是被簡秀藏起來了?
可是她不過就是一個婦道人家,哪怕有兩下子,也沒那個本事可以藏糧草吧?
“張子軒妻子!”這般想著,季樺舒又咬牙切齒的說道。
“她?一個婦道人家,為何要我們查她?”蘇立貴好奇道。
這一次,季樺舒沒有回答他,而是想起簡秀的那一身武藝。
他反倒好奇,十裡屯那裡,她到底做了什麼事,才能引起米誌爾的注意。
還有糧草一事,是不是真的與她有關。
依著米誌爾的性子,如果不是什麼重要的人,他根本就不會將她放在眼裡。
“季一,去一趟張家村,我需要知道簡秀的一切,包括她從小到大的事情!”
燒完信件的季樺舒當下便朝著季一吩咐起來了。
“總將,你你還要為他辦事嗎?”好一會,蘇立貴才結結巴巴的開口道。
原本他就想要抽身,這個時候又讓他們做事,他自然不願意了。
季樺舒抬頭,“不是我,是我們!你不會以為到這個時候,我們還有退步的餘地吧?”
“那怎麼辦?我可不想斷送了我自己的性命。”
“這事,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做了我們還有一線生機,成功了,日後我們將永無後顧之憂了。”
“那那要是失敗了呢?”
“失敗?橫豎都是一死!何況,這事,你不說,我不說,誰會說?”冷靜下來的季樺舒沉聲說道。
他現在算是徹底的冷靜了下來,他們的事情也就隻有他們自己知道。
米誌爾若是不說出來的話,誰會知道?
彆說他們大順朝了,就是突厥國,也就隻有大將軍米誌爾知道他們的身份。
更何況是池近忠與簡秀呢?
退一萬步來講,就算兩人發現一點端倪,那也不可能會懷疑到自己的頭上來。
所以對於季樺舒講,這事不會禍及到他們的性命。
兩日後。
整個軍營裡的人都知道,張上將與簡千戶兩人戰死的事情。
一時之間,軍營裡的軍人都議論紛紛了。
同時,張子軒乃平遠侯失散多年的嫡長子身份也被傳了出來。
“你們說的可是真的?他真的是平遠侯的嫡長子?”
“還能是假嗎?前兩日平遠侯可是親自來軍營了。”
“是嗎?我們怎麼沒有看到呢?”
“來了來了,我好像有看到他去了主帥的軍帳,還在裡麵待了好一會才出來,不過出來後並沒有在軍營裡逗留多久,直接就出了軍營!”
“嘶你這麼說,我好像也看到一個背影,特彆像他!”
“他本來就是來找張上將的。這張上將都不在,他自然不會逗留了。”
軍營裡不少軍人都曾與池近忠征戰過,對池近忠自然不陌生了。
這時,其中一個精兵又探出頭來,小聲的議論道:
“不過平遠侯也是真的可憐,這兒子尋找多年,如今難得找回來了,結果看到的卻是一具屍體,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得起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