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來,主子便要來筆墨,看這信,想必也是寫給簡秀與池子軒的。
將手裡的信遞給沉淵,“將這信送過去,三日後,我要池子軒,張子富,張飛墨還有池飛玄四人自己送上門,否則,他們見到的,便是池飛蘭與張飛芳的人頭。”
慕淩明還不知道,簡秀他們就在八步山山底。
心裡甚至暗自佩服起她,這個時候還這麼沉得住氣。
張飛墨已經知道這事了,想必簡秀也知道了。
“主子,你不打算對付簡秀了?”沉淵不明白。
剛才主子的話裡,隻有他們四人,並沒有簡秀。
當然,也沒有池飛奕,那是因為主子知道,池飛奕如今還沒醒來。
跟死人一樣躺在床上,就算是要來也沒什麼用。
“你可知道,如何才能讓一個人生不如死?”慕淩明陰森道。
沉淵一怔,下意識問道:“如何?”
“親眼看著她在乎的人,一個個死在她麵前。”
簡秀不是最在乎她的這些親人嗎?那麼他就要讓她親眼目睹她的親人都死在他們麵前。
八步山。
如以以說的那樣,剛抵達山腳下,簡秀便意識到不對勁了。
這裡四麵明顯有埋伏,理智歸來,她沒再上前。
如果不是有鬼,又怎會埋伏得這麼嚴謹呢?
隻是到底是什麼能有這麼大的勢力,將這整座山都包圍起來。
此時的她雖擔心女兒與飛芳她們,但心裡也清楚,她們應該還活著。
否則的話,以以一定會找到兩人的屍體。
她們不是與猛獸搏鬥,沒有被猛獸吞入腹中,落到這些人手裡,雙方糾纏時沒要她們的性命。
那就是說,他們的目的並非是她們。
是她們背後的人。
而她們背後的人,那不正是他們嗎?
這般想著,簡有的心也跟著提了起來。
這些年,他們夫妻二人基本已經不理朝政,就打算做個閒雲野鶴之人。
再說了,他們就是再有權勢,在朝中也從未與誰結過仇。
除了這合山縣的王府。
但眼前的情況,已經明顯告訴他,王家沒有這樣的本事。
他們若是有,王昊天與王昊塵兄弟二人也不會被他們抓走。
憑著這一點,簡秀就斷定,肯定不是王家人。
能有這樣權勢的人家,難道是
“秀兒,你是不是想到什麼了?”池子軒問道。
“你也想到了,不是嗎?”簡秀不答反問。
再看張子富,明顯也是跟他們想到一塊去了。
隻是最終到底是誰?
一時之間,還真有些拿捏不準。
這時,小滔又急匆匆地朝著這邊走來。
“世子爺,安寧縣主,縣令大人讓屬下來給你們帶話,抓住她們的人正是”
“什麼?”幾人異口同聲地問道。
語氣難免驚訝,特彆是簡秀,她甚至能夠感受到自己心臟裡傳來的鈍痛感。
這一刻,她是確定她們還活著。
“飛墨呢?”王秀英還有一點理智,朝著小滔問道。
“縣令大人得知這一消息時,已經等不及從珠暉山打算遊過去了,隻是”
“隻是什麼?”
“隻是被米一阻止了。”小滔如實地說道。
當時縣令大人已經跳下水了,誰都阻止不了。
好在米一過來了,也隻有米一有那樣的身手可以阻止縣令大人。
誰也沒有想到,縣令大人的身手會這麼好。
聽到這話,王秀英明顯鬆了口氣。
女兒已經出事了,兒子要是再出事,她都不知道該如何承受。
這般想著,王秀英當下便跳下馬背,打算朝著八步山走去。
“三嫂,你這是想要做什麼?”簡秀阻止道。
“我要去救她們。”
“你打算怎麼救?你沒聽他們說嗎?他手裡有一萬多兵馬,就憑我們這一百號人?隻怕人還沒救出來,命就已經喪失了。”
恢複理智的簡秀說道。
“那你說要怎麼辦?橫也不是,豎也不是,總不能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她們死在我們麵前吧?”
此時的王秀英再也恢複不了冷靜了。
她也很清楚,她現在進去無疑就是送死。
可是哪怕讓她死她也願意,隻要再讓她見下她女兒,她也知足了。
“既然知道是誰了,他的目的很明顯就是我們,我相信,他定會與我聯係的。”簡秀篤定地說道。
這個時候,她必須要冷靜下來。
否則的話,女兒還沒救出來,他們的性命也要搭進去了。
這就得不償失了。
“以以,你先去探一下,看下是什麼情況?”簡秀朝著以以說道。
依著這裡的埋伏,正常人根本進不去。
也隻有以以才能進去。
以以點了點頭,輕輕一躍,便跳了下去。
原本,它就打算再好好打探一下消息的,但想到主人他們應該著急了,這才回來,先給他們說明這邊的情況。
這個時候,也就隻有自己還有一線機會。
待裡麵的情況都打探清楚了,沒什麼意外的話,它肯定要帶著自家主人的書信回京一趟了。
依著自家主人現在的情況,硬碰硬的話,隻會全部死在慕淩明的手裡。
唯一的辦法就是拖延時間,待援軍的到來。
以以的速度很快,此時天已經完全亮了。
簡秀他們一行人也不敢再靠前,就是八步山腳下不遠處。
既然知道有埋伏了,再上前,豈不就是告訴慕淩明,他們來了?
她還不至於這般愚蠢。
很快,張飛墨與米一也趕了過來。
看張飛墨的樣子,明顯也已經冷靜了下來。
“父親母親,四叔四嬸,她們就在八步山被捕的。”一上前,張飛墨便紅著眼眶說道。
此時的他衣裳還有點濕,但是他卻完全顧不上。
身上也同樣狼狽,還有斑斑血跡
“飛墨,你怎麼受傷了?”王秀英忍不住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