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會回全湧縣,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為他。
她知道,他快要鄉試了,這才想著回來鼓勵鼓勵他。
在送他去赴考之後,她才想著來一趟合山縣。
不曾想,會發生這麼多事。
看來,她真的要失言了。
“宇昂哥,我知道,你不會怪我的”
池飛蘭低頭看著自己的傷口處,輕聲呢喃著
“在那!”一道響亮的聲音,在這深山中響起。
也將池飛蘭的思緒拉了回來。
與此同時,一支箭頭瞬間朝著她這邊飛來
見狀,池飛蘭再也顧不上那麼多,身子迅速朝著旁邊閃躲。
就這麼一個小小的動作,扯到她大腿處的那個傷口,一股鑽心的痛襲來。
血跡更是,不停的往下流
“所有人聽令,給我衝,記住,一定要抓活的。”從幾人身後又傳來一道深沉的聲音。
順著聲音的方向望過去,一眼便看到深淵緩緩從後麵走上來。
單從此人走路以及說話的聲音來看,便知道,此人身手極高。
與她應該不相上下。
他沒有動手,就這麼緊緊地盯著還在強撐與他們的人交手的池飛蘭。
當年他有幸見過池子軒一眼,眼前的女子與他長得極為相似。
看來主子是猜對了,這確實是池飛蘭。
此時的她很狼狽,但哪怕是這樣,也掩蓋不了她身上的貴氣。
她渾身是血,想必身上也有不少傷口。
汗水沾滿了她的發絲,很狼狽,卻又有一種淩亂的美。
她的皮膚很白皙,下身手的衣裳已經濕了,沾上一些血水,隨著她的動作不停地擺動。
沉淵微微的勾了勾唇角,就這麼淡定地看著池飛蘭與他們的人交手。
她手中的武器已經由一把短刀換成大刀。
不愧是安寧縣主與池子軒的女兒,如果不是受傷,這些人還真的未必是她的對手。
“速戰速決!”沉淵嘴裡冷冷地丟出四個字。
他們這裡有十幾人,隨著他話音的落下,所有人瞬間朝著池飛蘭衝了過去。
要不是沉淵有交代過,不能取了她性命,他們早就已經拿下她了。
又何必在這裡與她糾纏。
池飛蘭本來就已經應付不過來了,這突然之間,所有人都朝著她衝了過來。
不過一小會,身上又添了幾道新傷。
這些傷都不致命,但卻比殺了她更難受。
她很清楚,她活著隻會成為父親母親的威脅。
於是想也沒想,恃起手中的大刀,朝著自己的脖子處揮去
“不要”張飛芳大喊道。
她趕來時,看到的便是這樣的畫麵,二話不說,瞬間朝著她衝了過去。
同時,她手中的大刀也被張飛芳打掉了。
“堂姐,你怎麼回來了?”池飛蘭不敢置信地問道。
“你喊我一聲堂姐,我還能丟下你不成?”張飛芳沒好氣道,“你說你,怎麼就那麼傻呢?”
“看來,又多了一個來送死的。”沉淵玩味道。
池飛蘭喊她堂姐,其身份不難猜測。
既然來了,那自然不能放過。
何況,她們已經知道他們的秘密了,那就更不能放過。
不過
“她們不是三人嗎?為何這裡隻有兩人?”沉淵問道。
這話,還真的問住了眾人。
為首的叛兵這才反應過來,好像確實是少了一人。
當時那女子也沒有與他們交手,存在感本來就不強。
這一亂起來,還真的將她忘記了。
“那那現在怎麼辦?”男子結結巴巴地問道。
問這話時,雙眼懼意明顯。
果然,隨著他話音的落下,沉淵手中的大刀也揚了起來,不過眨眼功夫,男子的人頭便滾了下來。
“廢物一群廢物!”沉淵大喊道。
與此同時,大概也知道那人怕是逃了。
不過沒關係,整座八步山都被他的人埋伏起來了。
哪怕是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更何況是人呢?
今日,不管是進來這裡打獵,還是彆的情況,但凡進來者,今日都得死。
“還不快去找?”沉淵再次道。
這話之後,迅速加入打鬥當中。
因為有張飛芳的加入,叛兵又要注意手裡的動作,不能傷及兩人的性命。
一時之間,他們還沒討到多少好。
但池飛蘭與張飛芳兩人也因為渾身是傷,早已不敵對方。
有了沉淵的加入,兩人很快便落了下風。
沉淵的身手很好,甚至可能在張飛芳之上。
但與池飛蘭比起來,可能又差了一點。
隻是池飛蘭受傷了,早已不敵沉淵。
她自己也很清楚,她現在沒有活命的機會。
瞅準時機,在張飛芳與他交手之際,一把推開張飛芳,恃刀朝著他胸口處揮去
這一動作很快,非常速度,沉淵不防,還真的被她傷到了。
猝不及防,一道傷口就在他的手臂處。
瞬間,眼底生出一股殺意。
再也不敢掉以輕心,這一次,他專攻池飛蘭。
再加上有旁人的助威,不過三招,池飛蘭便再次中了沉淵的一腳。
“呯”
整個人被踹倒在地。
“唔噗”
一口鮮血從嘴裡噴了出來。
見狀,張飛芳焦急地喊道:“飛蘭”
暈過去之前,她的嘴角還露出一抹苦笑。
“堂姐”
她看到了堂姐著急的樣子,這輩子,無憾了。
她有一群疼她愛她的親人,有這個願意為她付出性命的堂姐
還有這些年,兩人的點滴
這一切,都在她的意識當中回放。
一朝朝,一幕幕
原來,每一幕都是那麼珍貴,那麼令人難忘
原來,她曾擁有這麼多快樂
真要說遺憾,那就隻有七哥了。
七哥如今還躺在榻上生死不明。
她可以死,但她依舊不希望七哥有任何事情。
她想七哥能夠儘快醒來,她的七哥應該好好活著。
“飛蘭你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