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看了池子錦那信之後,心裡那種預感便愈發的明顯。
因為已經沒有了戰事,所以這一次回來,連帶著張一他們也一並回來。
“娘,你是不是擔心曾祖母會對外祖母他們動手?”忍了忍,張飛玄還是沒忍住問了出來。
其實他還想想,他也很討厭曾祖母。
可那個到底是他的長輩,他不能這般明目張膽的說她的不是。
“不是擔心,而是她確實會這麼做!”簡秀直言道。
她雖然還沒見過鄭桂君,但連池子錦這個親孫女對她都如此不待見。
可見她並非是什麼大好人,這般一想,她還有什麼理由不擔心呀。
想到自己的母親被她掌嘴,她就恨不得十倍打回來。
張飛玄聽到簡秀的話之後,當下便點了點頭,“娘,那我們快些,不能再耽誤了。”
這話說完,又覺得不放心,繼續道:
“娘,你不用等我們了,你先回去,這裡距離張家村還要一個多時辰呢。”
這一路上,要不是因為照顧他們,娘應該早就到了。
“那好,張九張十,你們留在這裡與他們一同回來,我們先行一步!”
“是,夫人!”兩人恭敬的說道。
自從張一至張五與她一並去了邊疆之後,經過了戰場的洗禮,幾人愈發的成熟了。
這一次去邊疆,不止她有戰功,就邊張一至張十的戰功同樣不小。
依著傅國華的性子,進京之後,必定會稟明皇上對他們論功行賞。
張家村,張宅。
幾人在看到鄭桂君之時,當下便放下了手中的碗筷站了起來。
特彆是池子錦,擱下碗筷之後便朝著鄭桂君走去了。
“祖母用過早膳了嗎?快來這裡坐!”如今不過是辰時,正是用早膳的時候。
她也是來了這裡之後,這才愛上這裡的腸粉。
聽說這些都是嫂子研究出來的。
祖母再怎麼不喜她,但依舊是她的祖母。
她來這張家村也有一段時間了,但向來都是分開用膳,從來就沒嘗這些新鮮吃食。
抱著這樣的想法,池子錦也想讓她嘗嘗這種特彆的吃食。
說這話的時候,池子錦還朝著一旁的小黃吩咐道:
“快,給我祖母多準備一份腸粉,祖母牙口不好,想必會喜歡!”
說這話的時候,還朝著鄭桂君那邊走了過去。
打算親自過去扶她坐下。
隻是沒想到,她不過剛走上前,鄭桂君便揚起自己的右手,“啪”的一聲甩在她的臉上。
此時的餐房很安靜,這一聲清晰就落入眾人耳中。
特彆是容誌鶴,看著右臉紅腫的池子錦,彆提有多心疼了。
“下賤的玩意,竟然敢讓我吃?你安的什麼心?你自己想要與這些泥腿子處在一起,連帶著老身也一起?做夢!”
說罷,再次揚起自己的右手,想要再打池子錦。
好在一旁的容誌鶴眼疾手快,一把扯住了她的右手。
接著又朝著還在發愣的池子錦說道:“這裡交給我,你先去坐著!”
直到池子錦坐了下來,眾人這才反應過來,這老太婆竟然連自己的親孫女也動起手來了。
池子錦沒有理會容誌鶴,而是緩緩的抬起頭,就這麼直直的看著鄭桂君。
問道:“祖母打我隻是因為我喊你用早膳嗎?試問下,孫女喊你用早膳何錯之有?”
這話一出,鄭桂君都愣了好一會。
她不是被池子錦的話給說愣住,而是被池子錦的態度給愣住。
在她眼裡,池子錦這話無疑就是頂撞她。
她堂堂侯太夫人,一品誥命夫人,走到哪裡都受人敬重。
也就來了這張家村,來了這張宅,幾人才會沒將她放在眼裡。
這樣的事情,她鄭桂君怎麼可能容得下。
“何錯?就憑你此時的態度,你就已經錯了。”
說罷,又看向一旁的容誌鶴,厲聲道:“我勸你放手,對老身動手的,你還是第一個!”
說到這裡,鄭桂君又看向不遠處的簡母,冷笑道:
“不對,你是第二個,第一個早在前段時間便已經被老身掌嘴了,怎麼?你也想試試?”
這話一出,不止是對容誌鶴明晃晃的挑釁,更是冷嘲熱諷了簡母一頓。
“你你彆太過分!”簡母指著鄭桂君咬牙切齒的說道。
她這安穩日子還沒過幾日,便又出來作妖了。
見簡母膽敢伸出自己的食指指著自己,鄭桂君當下便朝著一旁的鄭一使了個眼色。
鄭一會意,朝著鄭桂君作了個揖,這才朝著簡母走了過去。
“乾嘛?你們想要乾嘛?啊”簡母愣愣的說道。
然而,話還沒說完,走上前的鄭一一把便扯住她剛才指了鄭桂君一下的食指。
“哢嚓”一聲便掰斷了。
這一切,都不過是眨眼的功夫。
一旁的錢紅妹想要上前阻止都已經來不及了。
反應過來之後,簡母的食指已經斷了。
“娘,娘你怎麼樣?”錢紅妹著急的問道。
這一幕,誰都沒有料到。
容誌鶴更是,就這麼愣愣的看著痛得臉色蒼白的簡母。
“侯太夫人,你彆太過分!”容誌鶴咬牙切齒的說道。
就連一旁的王秀英與張春花也被嚇得有點不知所措了。
“老身過分?今日老身就要讓你們知道,什麼是真正的過分。”
這話說完,鄭桂君又朝著一旁的鄭一看了一眼。
“是,侯太夫人!”
說罷,鄭一便拍了拍雙手。
果然,沒一會,整個張宅都布滿了身著勁裝的暗衛。
見狀,池子錦再看鄭桂君的眼神已經是滿臉的不可置信了。
“祖母?為了這樣的小事,你當真將京城的暗衛都喊了過來,隻為對付我們?”
說這話的時候,池子錦臉上的痛心清晰可見。
可見,她對自己這個祖母的做派有多失望了。
以前在平遠侯府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這個祖母強勢。
卻不曾想,不止強勢,甚至還小人。
她或許應該慶幸,以前的自己身子差,才會完全沒有入自己祖母的眼。
否則,依著她的性子,她可能還不一定成什麼樣。
看著周圍的暗衛,池子錦很清楚,彆說外人了,今日怕是她這個親孫女也逃不過她的手掌心。
“對付你們?老身還不屑,今日讓他們過來,就是想要教下你們該如何做人。讓你們明白,何為一品誥命夫人!”
這話之後,鄭桂君又朝著小草伸出自己的右手。
小草會意,當下便拿出一道聖旨,朝著眾人說道:
“你們可知道,這是什麼?這可是聖旨,是皇上親自冊封我們侯太夫人為一品誥命夫人的聖旨,就你們這群泥腿子,也配與我們侯太夫人叫囂?”
這話說完,又看向眾人說道:“見到聖旨,還不下跪?你們是想砍頭?”
這話一出,眾人紛紛跪了下來。
見狀,小草頓時更加得意了,又恭敬的將手裡的聖旨置入鄭桂君手裡。
接過小草手裡的聖旨,徑直的朝著簡母走去。
這個泥腿子三番兩次的頂撞自己,無非是仗著自己是簡秀那賤人的母親而已。
今日不給她一點顏色瞧瞧,她是不是真的以為她好欺負了。
這般想著,鄭桂君右手又朝著她放到地麵的手指狠狠的踩了下去。
“啊”簡母發出一聲痛嗚聲。
聽到這聲音,眾人紛紛看了過去。
在看到鄭桂君的所作所為之後,頓時火冒三丈。
特彆是容誌鶴,他向來就野慣了。
再加上身份的使然,從小就有‘小魔頭’之稱的他又怎會忍氣吞呢?
於是想也沒想,猛的站了起來,走到鄭桂君跟前,一把將她推開。
鄭桂君一時不防,沒站穩,身子當下便歪向一邊。
小桃就站在鄭桂君旁邊,見狀,連忙上前,一把扶住了她。
否則的話,這一摔,真要摔個好歹出來,身為貼身丫鬟的她難逃一死。
再看簡母的手,左手食指斷了就算了。
如今兩隻手的手指都已經紅腫不堪了。
“你你敢推我?你竟然敢推老身?”鄭桂君指著容誌鶴不可置信的問道。
幾十歲的人了,這還是第一次被人這般對待。
試問,她怎麼咽得下這口惡氣呢?
然而,容誌鶴就跟沒有聽到她這話一般,蹲下身子將簡母扶了起來。
這才朝著一旁的容一吩咐道:“快去請大夫!”
他答應過簡秀要照顧好她這一家子人,但如今看來,他好像失言了。
不止沒有照顧好他們,把三個孩子弄丟了就算了。
如今連簡母都護不住,讓她受如此重傷。
“好好好”鄭桂君食指顫巍巍的指著容誌鶴。
卻愣是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見容誌鶴沒理會自己,鄭桂君又朝著準備出去的容一大喝道:
“不準去,今日你要敢去,那麼老身就讓你有去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