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清逸冷哼一聲,指尖輕撫驚鴻短刃的鎏金紋路,眼神冰冷如霜。刀身突然發出清越鳴響,在空氣中蕩開一圈圈肉眼可見的波紋,將幾欲近身的暗梟震得氣血翻湧。她目光掃過四周,盤算著如何突圍,廣袖下的手腕悄然握住腰間扇柄,心中暗忖:今日定要讓這些賊子付出代價。
就在暗梟們準備發起第二輪攻勢時,雲清逸忽然旋身甩袖,驚鴻短刃裹挾著凜冽罡氣出鞘,同時折扇如銀蝶般脫手飛出。扇骨精準點向三名暗梟的膻中穴,短刀則劃出半輪銀月,將迎麵劈來的彎刀斬成兩截。金屬斷裂聲與慘呼聲中,她足尖輕點,踩著暗梟首領的肩頭躍上房梁,居高臨下冷笑道:“就憑你們?”
恰在此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騷亂,竟是禁衛副統領蘇硯帶著禁衛軍殺了進來。
“國師大人,支援已到!”蘇硯銀甲染血,七品巔峰的氣息如驚濤般席卷全場,手中長槍如龍出淵,直取一名暗梟咽喉。
雲清逸周身驟然騰起凜冽罡氣,九品強者的威壓如無形屏障轟然鋪開,竟震得近處暗梟手中彎刀微微扭曲。兩股不同層次的強大氣息交疊,讓戰場瞬間風雲變色。
禁衛軍在這股威壓加持下士氣大振,如潮水般湧入,與赤霄閣暗梟瞬間戰作一團,兵器碰撞聲混著嘶吼響徹醉紅樓。
雲清逸足尖輕點酒桌借力,身影如鬼魅般欺近包敘白,驚鴻短刃精準抵住他喉間動脈:“該算賬了。”磅礴內力順著刀刃滲出,包敘白隻覺脖頸處傳來刺骨寒意,額間冷汗順著刀身滑落,顫聲道:“有話好說……”
“林雲沉入江底時,可沒機會說‘好說’!”雲清逸周身殺意暴漲,九品後期的氣息化作實質冰霜,所過之處空氣泛起絲絲白霜。刀身隨著她內力激蕩發出清越鳴響,震得周圍暗梟耳膜生疼、氣血翻湧。
蘇硯在混戰中槍影翻飛,七品巔峰的實力展露無遺,所到之處暗梟紛紛敗退,與雲清逸的威壓形成呼應之勢。此時樓內桌椅翻倒,酒水與鮮血混作暗紅,暗梟雖悍不畏死,卻在兩人的雙重攻勢下漸顯頹勢。
她押著包敘白往門口退去,餘光卻瞥見一道黑影暴起。雲清逸冷笑一聲,周身氣勢暴漲,驚鴻短刃裹挾著開山裂石般的氣勢揮出。暗梟手中彎刀尚未觸及她衣角便寸寸崩裂,寒光掠過咽喉的刹那,那人甚至來不及發出慘叫,便被這股恐怖勁力震飛出去,直挺挺栽倒在地。
而蘇硯長槍橫掃,將試圖追擊的暗梟逼退,高聲喊道:“國師小心身後!”
“想救他?來啊!”雲清逸周身迸發九品後期強者的凜冽罡氣,折扇輕揮間便震碎三支破空而來的淬毒弩箭。她居高臨下掃視著赤霄閣眾人,威壓如實質般鋪開,令三品以下暗梟雙腿發軟,彎刀在顫抖中劃出淩亂的弧光。
在蘇硯率領的禁衛軍掩護下,雲清逸周身氣勁鼓蕩,足尖輕點便帶著包敘白掠出醉紅樓。雪粒子撞上她周身的護體真氣,瞬間化作嫋嫋白霧。她將包敘白如破布般扔到馬背上,翻身上馬時,驚鴻短刃出鞘的寒光竟在雪幕中撕開一道灼目的裂痕:“擋我者,殺無赦!”
而此時醉紅樓內,暗梟們在六品首領的帶領下發起反撲。蘇硯長槍橫掃,七品巔峰的內力化作槍影,將試圖追擊的暗梟逼退三丈。樓內梁柱轟然倒塌,卻被雲清逸隨手揮出的折扇震成齏粉——扇骨劃過之處,五品以下暗梟的兵器儘數崩碎,身形倒飛著撞碎雕花門窗。
雲清逸折扇一合,驚鴻短刃抵住包敘白咽喉。燭火在刀刃上跳躍,映得他臉上冷汗閃閃發亮。“林雲沉入江底時,你有沒有想過,報應會來得這麼快?”她的聲音冷得像淬了冰,周身殺意凝成霜花,令方圓五步內的空氣都發出細微的爆裂聲。
包敘白剛要開口求饒,突然瞥見窗外閃過赤霄閣暗梟的身影,頓時有了底氣:“雲清逸,你敢動我?赤霄閣的人馬上就到!”他話音未落,隻聽“噗”的一聲悶響,驚鴻短刃已裹挾著九品強者的恐怖勁力沒入他的頸側。
刀身貫穿之處,空氣被撕裂出尖銳的嗡鳴,暗梟們甚至來不及看清動作,便見鮮血如噴泉般濺在雕花屏風上。
包敘白瞪大雙眼,雙手死死抓著雲清逸的衣袖,喉嚨裡發出“咯咯”的聲響。雲清逸厭惡地甩開他的手,磅礴內力迸發震飛屍體。
包敘白癱倒在波斯地毯上,鮮血迅速在豔麗的花紋間暈染開來。“聒噪。”她抽出絲帕擦拭刀刃,三品暗梟們嚇得連連後退,手中彎刀因過度顫抖而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就在這時,整座醉紅樓突然劇烈搖晃。雲清逸神色微凜,心中暗道:赤霄閣竟動用了三品火器!爆炸聲從後院傳來,火光映紅半邊天,衝擊波撞在她周身氣牆上,激起層層漣漪。
蘇硯帶人衝破重圍趕來:“大人,赤霄閣精銳儘出!”雲清逸冷笑,驚鴻短刃直指天際,刀身迸發出的光芒將漫天風雪都染成銀白:“來得正好,讓他們見識一下,九品強者的怒火。”
“閣主!赤霄閣的增援到了!“天機衛的聲音從樓下傳來。雲清逸將染血的絲帕隨手一扔,廣袖翻飛間已掠至窗邊。隻見上百名暗梟舉著淬毒彎刀如潮水般圍攏,火把連成一片火海,將雪地映得通紅。
為首的梟千衛立於陣前,七品初期的氣息化作實質威壓,眼神中透著狠厲,手中玄鐵彎刀泛著幽藍寒芒,身後百名暗梟手持特製弩箭,顯然是訓練有素的精銳。
她回頭看了眼包敘白的屍體,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殺了這狗官隻是第一步,接下來,她要讓整個赤霄閣,為林雲,為那些被欺壓的百姓,付出代價。
“想替他報仇?“雲清逸握緊驚鴻短刃,周身九品後期的罡氣轟然爆發,震得周圍暗梟手中火把劇烈搖晃。梟千衛見狀,暴喝一聲:“結千機陣!“百名暗梟瞬間結成八卦陣型,彎刀與弩箭交織成密不透風的火力網。
雲清逸冷哼一聲,足尖輕點,身形化作黑色閃電直撲陣眼。梟千衛揮刀阻攔,七品內力凝成的刀罡與驚鴻短刃相撞,爆發出刺耳的金屬交鳴。梟千衛臉上露出猙獰之色,試圖憑借陣法與雲清逸抗衡。
然而在九品強者的絕對壓製下,他的防禦氣盾如薄紙般破碎,雲清逸刀刃劃過之處,數名暗梟連人帶刀被震飛出去。梟千衛瞳孔驟縮,心中湧起一股恐懼,這才真正意識到眼前九品強者的恐怖實力。
蕭燼手中的茶盞“砰”地砸在紫檀木案上,滾燙的茶水濺在赤霄閣密信的朱砂封印上,將“包敘白已死”的字跡暈染成猙獰的血痕。“廢物!連個假欽差都對付不了?”他猛地起身,玄色蟒紋長袍掃落案上的青銅燭台,“雲清逸身為大國師,竟敢插手江湖事!”
暗處傳來衣袂摩擦聲,林長老佝僂著脊背踏入廳中,白發間還沾著未化的雪粒。他渾濁的瞳孔死死盯著密信,喉間發出壓抑的低吼:“閣主,犬子屍骨未寒,此仇不報,我林某誓不罷休!”
“即刻點二十具冥儡,再調一千暗梟。”蕭燼指尖劃過牆上的天元城輿圖,在驛站位置重重一戳,“今夜子時,踏平驛站。林長老,你親率八品冥儡打頭陣。”他唇角勾起一抹陰鷙的笑,“聽說雲清逸是九品後期,就讓這行屍試試她的斤兩。”
子夜時分,寒月被烏雲吞噬。驛站四周的積雪突然泛起詭異的青霧,一千名暗梟如鬼魅般圍攏,彎刀在夜色中泛著幽藍毒光。林長老枯瘦的手掌按在八品冥儡的鐵棺上,低聲念動咒語。
隨著鐵鏈崩斷的脆響,渾身纏滿符咒的冥儡緩緩起身,空洞的眼窩中跳動著幽綠鬼火——它腐爛的指甲上凝結著暗紫色屍毒,每走一步,地麵都留下焦黑的腐蝕痕跡。
“殺!”林長老的喝令撕破寂靜。兩名楊姓梟千衛率著七品冥儡撞開驛站大門,箭矢如暴雨般射向廂房。然而當暗梟們衝入院中時,卻隻看到搖曳的燈籠在寒風中搖晃,滿地散落的竟是包著冥幣的假文書。
“不好!中計了!”陳姓梟千衛話音未落,屋頂突然傳來清越的刀鳴。雲清逸淩空旋身,驚鴻短刃劃出璀璨銀弧,三品以下暗梟連慘叫都未發出,便被淩厲刀氣斬成兩截。她周身罡氣化作無形屏障,將射來的弩箭儘數震碎,冷笑道:“赤霄閣就這點手段?”
林長老暴喝一聲,八品冥儡張開布滿獠牙的巨口,噴出腥臭的屍毒霧。雲清逸足尖點地躍上飛簷,折扇展開的刹那,扇麵竟燃起青色火焰——那是天機閣秘傳的“焚魂火”,專克邪祟。火焰與屍毒相撞,爆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八品冥儡的腐肉在烈焰中滋滋作響,卻仍揮舞著利爪步步緊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