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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魔佛業火(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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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神劍窟的業火在智遠長老圓寂的金光中漸漸平息,林雨楓握著第十一塊劍魄碎片,指尖還殘留著佛宗梵文的溫熱。洞窟頂部的金色蓮花此刻全部凋零,唯有中央石台上的 “忍” 字碎片,正與他體內的劍魄產生前所未有的共鳴 —— 那是苦行僧以左臂為祭的殘魂在震顫。

“清瑤師姐,小宛,快走!” 蘇清瑤突然拽住他的手腕,七星劍在掌心嗡嗡作響,“魔氣濃度在百倍激增,血河殿的援兵到了!”

洞窟深處傳來骨骼摩擦的聲響,十二具由修士骸骨拚成的 “血祭傀儡” 踏碎石門,每具傀儡心口都嵌著半塊劍魄碎片。枯骨上人站在傀儡群中央,胸口七枚骷髏玉牌泛著妖異紅光,斷臂處正以血魔之力重塑:“小崽子們,本座要讓你們看著劍魄碎在佛國!”

林雨楓將林小婉推到蘇清瑤的劍陣範圍內,殘霄劍與冷軒劍在掌心相擊,金芒與青光交融成焚天劍的虛影:“清瑤師姐,用你的‘淩霄九重天’纏住傀儡!小宛,把解魔丹融入業火餘燼 —— 佛魔相抗之處,便是破綻!”

蘇清瑤應聲而起,七道劍光化作九重劍幕,每一層都刻著佛宗往生咒,竟將血祭傀儡的動作遲緩三分。林小婉咬牙將三瓶解魔丹砸向業火餘燼,玉墜青光引動殘留的青蓮之力,地麵突然生長出成片的金色蓮花,每片花瓣都映照著劍魄碎片的光影。

“焚天劍訣,第五層 —— 斷神!”林雨楓借蓮花之力騰空,雙劍交疊斬出,劍芒中裹挾著苦行僧坐化前的慈悲劍意與焚天劍的弑神凶煞。這一擊劈開三具傀儡的同時,更將枯骨上人新長的魔臂再次斬落,血河魔氣在蓮花瓣上發出滋滋聲響,竟逆轉為純淨的靈氣。

“你竟敢用佛骨劍意!” 枯骨上人終於露出驚恐,他發現林雨楓的劍招中,竟有當年苦行僧 “舍身斷魔” 的殘韻,“血河殿的大人不會放過你們 ——”

話未說完,智遠長老遺留的佛珠突然爆發出強光,化作金剛降魔杵砸向祭壇。林雨楓趁機將 “忍” 字碎片按在傀儡群中央的血陣,劍魄之力如潮水倒灌,十二具傀儡應聲崩解,露出藏在其中的三塊微型劍碑 —— 正是佛宗曆代守護者的劍魄印記。

“原來劍魄碎片還能這樣封存” 蘇清瑤收劍喘息,眼中閃過欽佩,“雨楓,你父親若看到你如今的劍招,定會驕傲。”

林小婉突然指著星圖玉墜,上麵的青牛鎮標記正在快速閃爍:“雨楓哥哥,玉墜顯示劍塚的劍碑有異動!徐掌門的命魂血和你體內的劍魄產生了共鳴 ——”

話音未落,劍塚方向傳來震耳欲聾的劍鳴。林雨楓心口一緊,想起沈孤鴻說過的 “劍塚裂縫已現天道之劍劍柄”,當即決斷:“清瑤師姐,護送小宛回宗!我去劍塚見徐掌門最後一麵。”

“不行,你體內的真神血精還在反噬!” 林小婉拽住他染血的衣袖,卻被蘇清瑤輕輕拉開。

“他必須去。” 蘇清瑤望著劍塚方向的金光,“劍碑長老在等他,十九塊劍魄的共鳴,隻有他能完成。”

當林雨楓禦劍回到淩霄劍宗時,劍塚青銅大門已完全敞開,沈孤鴻正帶著外門弟子與魔宗奸細激戰。他直接掠過戰場,踏入劍塚深處,隻見徐長卿倚在刻滿劍痕的石壁旁,周身縈繞著透明光繭 —— 那是第十九塊劍魄即將歸位的征兆。

“雨楓 你來了。” 徐長卿勉強睜眼,掌心躺著半塊染血的玉簡,“初代掌門的手記 還有下半卷。當年諸神分裂天道之劍時,其實留下了兩條路 ——”

林雨楓接過玉簡,識海再次劇痛。這次浮現的畫麵,是初代掌門與苦行僧在舍神劍窟的對話:“若焚天劍魄集齊,切記用凡人之血澆灌劍塚地脈 —— 唯有未被神血汙染的凡心,才能讓天道之劍認主。”

“原來,所謂‘凡人之血’,不是獻祭,是共鳴!” 林雨楓猛然抬頭,卻見徐長卿的光繭正在消散,“掌門,你本可以用劍魄之力續命!”

老人搖頭,眼中是釋然的笑意:“我的靈脈早就葬在劍塚了,能看著你長大,看著劍魄歸位 足夠了。記住,當第十九塊劍魄歸位時,用你的血滴在劍塚中央的裂縫 —— 那裡,藏著真正的弑神之劍。”

話音未落,光繭破碎,徐長卿的身影化作點點熒光,融入林雨楓頸間的碎片。與此同時,劍塚深處傳來三聲清越劍鳴,三塊塵封已久的劍碑突然爆發出強光 —— 正是當年兵解的三位長老,他們的劍魄碎片,正順著地脈彙入林雨楓體內。

“冷軒的孩子,接過我們的劍吧。” 為首長老的虛影在劍碑上浮現,“當年我們沒能守住劍魄,如今 全靠你了。”

當第十四塊劍魄歸位的刹那,林雨楓隻覺丹田處的金芒化作實質,順著左臂的劍紋蔓延至指尖。他低頭看去,發現整條左臂已被金色劍紋覆蓋,而劍紋的走向,竟與劍塚裂縫中露出的天道之劍劍柄,分毫不差。

“雨楓哥哥!” 林小婉的呼喊從劍塚外傳來,伴隨著密集的魔氣波動,“魔宗的焚天祭典提前了!他們在宗門外的血色平原搭建了祭壇,宗主親自出手了!”

林雨楓握緊雙劍,劍鞘上的金紋在黑暗中亮起,如同十九顆星辰彙聚。他望向劍塚中央的裂縫,那裡的天道之劍劍柄已完全顯現,劍柄末端的凹槽,竟與他掌心的劍紋完美契合。

“走。” 他牽起林小婉的手,玉墜的青光與他的劍魄之光交相輝映,“這次,我們要讓魔宗知道,劍魄不是祭品,是人間的劍。”

血色平原上,幽冥魔宗宗主站在九層高的血祭台上,腳下是用修真者鮮血繪製的焚天魔神陣。他望著天際飛來的兩道劍光,嘴角勾起獰笑:“來得好!本座集齊九塊劍魄,正要用你們的血,喚醒沉睡的焚天魔神!”

林雨楓落在祭壇前,看著台上懸浮的九塊碎片,突然發現每塊碎片上的古字,竟組成了 “神臨人間,萬物皆焚”。他轉頭看向林小婉,發現她正盯著祭壇中央的凹槽 —— 那裡,赫然刻著與青牛鎮相同的地形。

“小宛,用你的玉墜護住陣眼。” 他將三塊新獲得的劍魄碎片遞給她,“我來斬斷祭台的血脈。”

“小心!” 林小婉剛祭出玉墜,祭壇突然爆發出強光,無數血手從地底伸出,竟是魔宗用十萬生魂煉製的 “血河冥龍”。

林雨楓咬牙施展出 “破天劍訣”,卻發現劍招在血河冥龍麵前如同兒戲。危急時刻,他突然想起徐長卿的話,咬破指尖,將鮮血滴在劍塚裂縫中取得的天道之劍殘片上。

奇跡發生了 —— 殘片化作流光融入殘霄劍,劍身竟顯現出完整的天道之劍虛影。林雨楓隻覺腦海中響起億萬劍鳴,所有劍魄碎片在體內連成一體,焚天劍訣的六層劍招,竟在這一刻融會貫通。

“焚天九式・斷神!”劍光閃過,血河冥龍應聲崩解,祭台上的九塊劍魄碎片紛紛飛起,朝著林雨楓體內的劍魄星圖飛去。魔宗宗主驚恐地看著這一幕,終於意識到自己不過是諸神棋盤上的棋子 —— 真正的弑神者,從來不是集齊劍魄的魔修,而是這個從青牛鎮走出的凡人少年。

當最後一塊碎片歸位時,血色平原的天空突然裂開,露出雲端的神庭。林雨楓望著神庭中央懸浮的天道之劍,終於明白初代掌門的真正遺誌:原來,焚天劍魄從來不是封印,而是鑰匙 —— 打開神庭之門,讓凡人之劍,直麵諸神的鑰匙。

林小婉的玉墜在此時爆發出萬丈青光,星圖中央的青牛鎮化作生命之樹,與天道之劍的劍柄相連。她終於想起母親臨終前的話:“玉墜的光芒,會照亮人間的路。”

“雨楓哥哥,” 她看著少年染血卻堅定的背影,輕聲說道,“我們的仙夢,就要成真了。”

劍鳴震天,神庭之門緩緩開啟。林雨楓握著融合了十九塊劍魄的焚天劍,踏上血色平原的台階。這一步,他從藥廬少年變成了人間的執劍人;下一步,他將帶著林小婉的目光、父親的遺誌、徐掌門的期許,以及十九位劍魄守護者的英魂,斬向那高高在上的神庭,斬向那不公的天道。

而在他身後,淩霄劍宗的劍光、佛宗的金光、藥修的靈霧,正彙聚成人間最璀璨的光芒。原來,所謂弑神誅仙,從來不是一人之勇,而是無數不願屈服的凡人,用熱血與信念,共同鑄煉的一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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