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周後,左甜幾乎適應了實驗基地的日子,每三天刨一次,間隔錯開的日子則是各種元素耐受力的實驗,抽取血液。
左甜的房間設施算是整個基地最複雜的一個了,遠處有一扇非常大的窗戶,由於左甜左手腕上掛著鏈子,隻能走兩步在離牆壁四米遠的地上,鋪上軟毯,坐在地上看,窗戶上放映著藍色的天空,窗框周圍蜿蜒的藤蔓,有時會有小蛇和壁虎爬過,定點飛機飛過,暴風雨,台風將小樹小苗刮向天空。
雖然屏幕上放映的畫麵與現實世界並不相通,但是這裡的所有人都看不見外麵的天空的,根本不會穿幫。
左甜將床推到自己能推到的離窗戶最近的地方,這是她第一次嘗試移動它,床頭櫃比較重,她搬了好久,她又從衣櫃裡取出兩張毛毯,每天不下三千毫升的抽血量,她隻能通過不斷地喝水,吃維生素來維持身體,所以,搬動飲水機也是個大工程。
每天這個時候林科長都會帶著學習資料過來,不為教授,隻為了能延長觀察時間。
但是今天林科長並沒有帶來新的故事書,而是一副超大框的護目鏡和一副頭戴式耳機。
林科長先是一愣,然後走向裹得嚴嚴實實得左甜。
林科長:“今天不學習了,有基地外的人要見你。(英文)”
左甜:“還給我個護目鏡,怎麼地?他是個眼鏡王蛇?(英文)”
左甜剛接過來就發現原來戴上這個會看不見。
林科長:“都戴好。”
一個小時後,左甜在冰冷的休息室裡坐了五十分鐘,凍地幾乎要暈厥,每擱十分鐘會給一次補給,但是卻不會調一下空調的衣服,遞上一條毛毯,那點補給根本就是杯水車薪。
在右側監控室的葉龍門簡直要急瘋了,除了自己拎過來的兩大袋子零食,監控室裡能砸的砸了個遍,醫生全部退到門口的角落上,葉龍門砸地監控室的鍵盤按鈕亂飛,一快塑料片飛濺起來刮傷了他的臉頰。
“你們都是一群四人嗎?她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給她補給啊!”
“十分鐘一次,頻率過高不宜,(蹦!)養成習慣。”
“什麼習慣?有什麼用?!你看不見嗎?來月經都沒血出來吧?這麼久了都沒養成你那個狗屁習慣,那你還難為她什麼?”
“你可以選擇現在就進去,也可以選擇她緩過來再進去。”
“那多久能緩過來啊?我問你十幾遍,你倒是說啊!”
老子等了一個星期,為了能見一麵,什麼重要的事都推了……
“我們沒有她全部的觀察時間,所以,我們也不知道。”
“不知道?”5
“而且您包裡的東西不能tt 全部帶進去,不能超過一千大卡。”
葉龍門: “那結束後,你們能帶她去休息嗎?”
“結束之後本來就是她自己的時間。”
葉龍門整理好衣服之後從袋子裡拿出一盒葡萄味水果硬糖後伸手遞給那群人,其中一個人接過端詳了一會兒。飯~
“好了沒有?!”
“要化驗。”
分享欲旁邊一個胖醫生伸手將盒子拿來遞給了葉龍門。
“給你,你可以直接帶進去並直接贈與0087。(英)”
“謝謝你先生。(英)是a”
葉龍門拿著一盒糖緩緩走進房間,左甜一如既往地被禁錮在椅子和桌子上,她雙手緊握,臉色蒼白,四肢也是沒有一點血色,蒼白地可怕。
她抬頭,護目鏡像是開機了一樣顯現出對麵人的黑色剪影。
“誰啊?這樣有意思嗎?怕我,認出你來……”
“聽得見嗎?”
“機械音,叫什麼名字?我認識你嗎?”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左甜說話聲音太慢太無力,葉龍門抓著左甜的雙手放在裝糖的鐵盒子上,摸著溫溫的。
左甜將腦殼抵在葉龍門的手上,連腦門都是涼的。
“我真怕,那天,我身上涼地,長屍斑,那樣就不好看了。”
“不會,你就算變成骷髏也好看,和你媽媽一樣好看。”
“這是什麼?”
“水果糖。”
“我想回家。”
“堅持住,等我們錢攢夠了,就能贖你了。”
“你要快點,哥哥。”
“堅持住。”
突然,一陣刺耳的聲音機械音傳來,滴!滴!滴!
“下次來看你。”
左甜不顧雙手的疼痛用力想要將護目鏡扯下來,手掌被豁出長長的口子,監控室的人見左甜失控剛要打開通電開關,葉龍門已經走到門口立馬返回抱住左甜。
左甜恨恨地揣著凳子。
“我恨!我恨!我恨!憑什麼!為什麼!我好恨……我要回家,憑什麼我不能回家?我恨這個世界,我恨都勻鑒!我恨倉柳!!我恨…我恨這些鏈子……”
觀察室眾人站地筆直,像是課桌上的粉筆盒,又擁擠又莊嚴,像是在冷漠地看一個在地上撒潑打滾的孩子,過於平常化而失去研究價值所帶來的些許失望。
“除了基因,就是她身上那塊石頭更有研究價值了。(法語)”
也不知是何時,左甜太過於倔強,不願停止反抗,隻能不斷地傷害自己來抗議,一群粉筆頭裡出現了一根黑色蠟筆,v領開衫,一條寬皮帶係在腰上,在一眾挺拔的醫生中還要高出一個頭,一米九以上,但卻像是和這群粉筆頭一夥兒的。
那人拿著手機在和一個人通著話。
“我不同意流入市場。(法語)”
“難道黑市就安全嗎?(法語)”
“為了超級人類的安全,我否定。(法語)”
半小時後,左甜由於身上血液太少而未能完全愈合傷口,冷靜過後白大褂進來包裹傷口,葉龍門也在工作人員的驅趕下走向門口。
在門口處那人正好進來,差不多的身高,全部梳到背後的頭發,豐神俊朗,西方人的長相,東方人的黑發黑瞳。
葉龍門未能停留,門口扛著槍的大兵就將他請走了。
男人走進來抱起左甜,她已經暈厥了,手掌與手腕上纏著的紗布鬆散掉落,男人冰涼的身體貼近左甜的額頭。
還好有些體溫,不會太麻煩。
男人來到左甜的房間,看到裡麵的設施全都擺在房間中間,讓他詫異的是,他走進,窗戶變成了一塊兒大屏幕,按一下屏幕下的按鈕,自動切換成開窗狀態,甚至還有一股自由味道的風從屏幕的縫隙裡吹出來。
林科長推著推車進來,看到男人抱著左甜在窗戶前立馬從男人手上搶過左甜。
“你在乾什麼?(英文)”
男人擺了擺手,林科長將左甜抱到病床上,開始在手上找血管,但是一直拍打卻都見不到血管。
男人主動請纓,林科長讓開位置開始整理鮫獸人的血包,這是從清林山運過來的,為了進一步激活基因。
男人單膝跪地,一手托著左甜的手,另一隻手找準一條血管紮了進去,頓時,傷口中迸發出一股清香,香甜,軟糯,清新,自然,但又感覺血管是倔強的龍筋,血液是灼熱的岩漿一樣炙熱。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男人停頓著,遲遲不動,思考片刻他俯身親吻針頭紮進去的地方,輕輕一吻,戀戀不舍地貼上固定膠帶。
林科長將手銬戴到她的手腕上調好流速便拉著男人離開了。
門外。
管理者:“您好,亞明先生。(英文)”
書亞明:“每天這麼大的采血量,你們其實早就在做那種生意了吧?(英文)”
管理者:“弗利爾已經老年了,可以轉移到超級人類老年公寓了。(英文)”
書亞明:“那她呢?這樣消耗,她能吃消嗎?(英文)”
管理者:“我們還在實驗中,會儘量保證超級人類的身體安全。(英文)”
書亞明,:“我這次是來告訴你,超級人類總部製定了超級人類憲法,弗利爾的判決書下來了,罪行累累,罄竹難書,處以死刑。(英文)”
管理者:“死刑?哪種死刑?(英文)”
書亞明:“槍決,我帶來了銀子彈的槍,這次我會親手執行,下次就要麻煩基地的人了。(英文)”
管理者:“那英傑烈和茉莉呢?(英文)”
書亞明:“英傑烈在過去有記錄的一百二十年裡殺了太多人類,手段殘忍,仇恨蒙蔽了他的雙眼,如果放他自由,他會接著追殺仇人的後代的,所以他要為超級人類的健康與繁衍奉獻一生了。(英文)”
管理者:“那個叫茉莉的男獸人該怎麼辦?他的判決書怎樣?他是貓科獸人與人類生出來的孩子,獸人能夠和人類繁衍,突破生殖隔離,雖然他的爸爸媽媽死了,但是他的身體很有研究價值的。(英文)”
書亞明:“他當眾變身,而且還不能控製自己的變身能力,還不能離開基地。(英文)”
管理者:“我們了解了(儘管研究,他還不能放),那幾點槍決?需要提供什麼嗎?(英文)”
書亞明:“你們的房子很結實,在他背後加一塊阻擋板就行了。(英文)”
房間裡,書亞明舉槍,弗利爾戴著麵罩站在原地,第一槍瞄準心臟,一槍下去弗利爾跪地,胸口處出現一個鏤空的大坑。
弗利爾口中湧出鮮血,本就不年輕的容顏變得更加蒼老,白發也密集開。
書亞信將手抬低,對準眉心又是一槍,弗利爾倒下,不到一分鐘邊消失殆儘,隻剩地下一灘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