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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公堂翻供·主母竟認屠夫屍體(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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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時初刻,公堂燭火重新亮起,映照出林秋娘泛青的臉色。她被灌下的解毒湯在喉間翻湧,卻強撐著抬起頭,望向高懸的"明鏡高懸"匾額。那匾額上的金漆剝落了一角,露出底下斑駁的木紋,像極了萬獸園地牢裡那些被抓撓得麵目全非的木欄。

"說!"縣太爺拍案而起,驚堂木上的裂紋又深了幾分,"你既承認殺人,為何要拿王屠夫的屍體冒充你丈夫?宋清源究竟在哪裡?"

林秋娘輕輕咳嗽兩聲,指尖撫過喉間尚未消退的毒痕。她忽然笑了,那笑容裡帶著幾分譏諷:"大人可知,王屠夫死前曾說,要讓宋清源見識何為'庖丁解牛'?"

堂下一片嘩然。許昭心中一凜,想起昨夜在停屍房,王屠夫屍體後背的梅花烙痕——那確實與庖丁解牛的刀路有幾分相似。他下意識摸向後頸的胎記,卻發現林秋娘的目光正牢牢盯著自己的手。

"繼續說。"縣太爺皺眉。

"三日前酉時三刻,"林秋娘的聲音忽然清晰起來,仿佛每一個字都經過精心推敲,"王屠夫闖入獸園,手中提著剔骨刀,揚言要替天行道。他說"她忽然停頓,目光掃過公堂角落的管家,"他說宋清源與管家合謀,做著見不得人的勾當。"

"放肆!"管家陡然出聲,又驚覺失言,慌忙低下頭。許昭敏銳地注意到,管家袖口露出的皮膚下,有一塊暗紅色胎記,形狀竟與王屠夫屍體腳踝的烙印一模一樣。

"什麼勾當?"縣太爺追問。

林秋娘卻搖搖頭:"他沒來得及說,就被"她忽然看向虎籠方向,聲音低啞,"被園內猛獸撲倒。等我趕到時,他已經斷了氣。"

"荒謬!"縣太爺斥道,"萬獸園猛獸皆有鐵籠關押,如何能傷人?"

"大人可知,"林秋娘忽然解開外衫,露出內裡的中衣,"三日前,有人故意破壞了虎籠機關。"眾人驚見她中衣上有道長長的撕裂痕,邊緣還沾著幾根白色獸毛,"若非我跑得快,此刻怕是要與王屠夫做伴了。"

許昭心中劇震。他想起昨夜在獸園,白虎對林秋娘異常溫順的模樣,分明是被長期馴化的結果。可她為何要隱瞞這一點?難道

"所以你就殺了王屠夫?"縣太爺顯然不信,"還將屍體換上你丈夫的衣服,意圖混淆視聽?"

"民婦不敢。"林秋娘忽然叩首,額角撞在青磚上發出悶響,"民婦隻是怕怕有人借此生事,毀了宋家家譽。"

"宋家家譽?"許昭忍不住開口,"那具屍體後背的梅花烙痕,分明是馴獸鞭所致。敢問宋員外何時學會了馴獸之術?"

林秋娘身體猛地一顫。許昭注意到她攥緊的拳頭裡,露出一角繡著"長生"的布料——正是昨夜掉落的繈褓。他忽然想起縣太爺卷宗裡的記錄:十八年前,林秋娘生產時血崩,嬰兒夭折,接生婆神秘失蹤。

"仵作大人果然好眼力。"林秋娘忽然抬頭,直視許昭的眼睛,"那烙印是民婦所為。"

堂下再次嘩然。縣太爺驚得站起:"你說什麼?"

"王屠夫意圖不軌,"林秋娘的聲音裡帶著刻骨恨意,"民婦自衛之下,抄起馴獸鞭反擊。許大人若不信,可查看鞭身是否有民婦帶血的指印。"

許昭皺眉。他確實在停屍房見過那根馴獸鞭,鞭身刻著精細的梅花紋路,末端還纏著幾縷長發。當時他隻道是馴獸師所用,此刻卻覺得那發絲的顏色,與林秋娘的十分相似。

"荒謬!"管家再次出聲,"夫人向來溫婉,如何能做出此等事?分明是"他忽然住口,額角滲出冷汗。

"分明是什麼?"許昭轉身逼問。

管家後退半步,撞上身後的衙役。他袖口的胎記在燭光下格外醒目

就在此時,堂外忽然傳來急促的馬蹄聲。一名衙役狂奔而入,手中捧著個木盒:"大人!方才在宋員外書房發現這個!"

縣太爺打開木盒,臉色瞬間慘白。盒中靜靜躺著半枚金牙,正是王屠夫口中之物,旁邊還有一封血書,字跡力透紙背:"吾妻親啟,若吾遭不測,必是長生殿所為"

林秋娘猛然站起,繈褓從袖中滑落,在地上展開。許昭目光一凝,隻見繈褓內側繡著一幅微型地圖,標注著萬獸園地牢的方位,而在地圖中心,赫然畫著一個梅花形狀的標記。

"這這是"縣太爺震驚。

"長生殿。"林秋娘低聲道,"十八年前,我兒夭折之地。"

許昭隻覺頭皮發麻。他忽然想起昨夜在黑熊籠前聽到的嬰啼聲,與記憶中某個雨夜重合。那時他尚在繈褓,耳邊是母親的哭泣,以及男人冷酷的笑聲——那個聲音,竟與管家有幾分相似。

"夫人!"管家忽然跪下,"當年之事,是老爺一念之差!他也是為了宋家家譽"

"住口!"林秋娘厲喝,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你以為換了身份,我就認不出你?當年在長生殿,是你親手將我的孩兒扔進狼群!"

公堂內鴉雀無聲。管家渾身顫抖,癱坐在地。縣太爺驚道:"你你是當年的"

"我是當年被調包的死胎。"管家慘笑,"本該夭折的人是我,可老爺為了麵子,買通接生婆,將我與夫人的孩兒調換。後來孩兒哭鬨不止,他便"

他忽然看向林秋娘頸間的傷痕:"夫人頸間的傷,便是當年被狼咬的吧?若不是老爺及時趕到,夫人怕是早已葬身狼口。"

林秋娘伸手撫過傷痕,嘴角泛起苦澀:"是啊,他'及時趕到',卻眼睜睜看著狼群撕咬我的孩兒。那夜的月光,比今日的還要冷。"

許昭隻覺一陣眩暈。他終於明白為何林秋娘對猛獸如此熟悉,為何黑熊見了她如此溫順——原來她才是真正的馴獸師,用十八年時間,將仇恨釀成最鋒利的刀。

"所以你就殺了王屠夫,"縣太爺聲音顫抖,"還將屍體偽裝成宋清源,意圖引出當年的凶手?"

"不。"林秋娘搖頭,"王屠夫隻是小卒,真正的凶手"她忽然看向地牢方向,"在那裡,在十八年前就該死去的人,如今還披著獸皮,苟延殘喘。"

堂外忽然傳來震耳欲聾的熊吼,比昨夜更加淒厲。許昭想起黑熊掌心的傷痕,想起林秋娘掌心的傷痕,忽然福至心靈——那些傷痕,根本不是抓傷,而是人為刻下的印記,為了證明他們曾是人類。

"許大人,"林秋娘忽然看向他,目光中帶著幾分憐憫,"你後頸的胎記,可曾問過父母來曆?"

許昭如遭雷擊。他下意識後退,撞翻身後的燭台。火光照亮林秋娘的臉,她眼中泛起淚光,卻帶著釋然的笑意:"當年接生婆偷偷將你送出,我隻來得及在你後頸點上朱砂。那不是胎記,是我給孩兒的印記"

"夠了!"縣太爺猛地起身,"來人!將林秋娘收監!待找到宋清源下落,再行審理!"

衙役上前押解林秋娘,她卻忽然掙脫,撲向縣太爺:"大人!地牢裡的黑熊它們是人!是當年被宋清源抓來馴化的人!"

公堂內一片死寂。縣太爺臉色鐵青,揮手示意衙役拖走林秋娘。許昭望著她被拖走的背影,忽然注意到她裙角露出的繈褓碎片,上麵"長生"二字與自己懷中的玉佩——那是師傅臨終所贈,刻著"長生"二字的玉佩——竟出自同一人之手。

卯時三刻,許昭獨自來到停屍房。他取出王屠夫的金牙,與卷宗裡宋清源的畫像比對,赫然發現畫像中宋清源的犬齒處有修補痕跡,與金牙位置吻合。也就是說,真正的宋清源

"許大人。"

身後傳來管家的聲音。許昭轉身,看見管家手中拿著個錦盒,眼中閃過複雜神色:"這是老爺的遺物,他說若有不測,交給您。"

錦盒內是一封書信,字跡與血書相同。許昭展開,隻見上麵寫著:"吾妻見諒,吾已化身人熊,以贖十八年前罪孽。長生殿的秘密,望許大人查明"

許昭猛地抬頭,卻見管家已消失不見。窗外,萬獸園方向濃煙滾滾,隱約傳來黑熊的哀嚎,以及人類的慘叫。他握緊手中的驗屍刀,後頸的"胎記"隱隱作痛——那不是朱砂,而是某種毒藥的印記,與林秋娘喉間的毒痕,竟是同一種毒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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