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這話說出去，洛霄一瞬間就自信不起來了……
老大夫聽到月兒的話，點了點頭，並不意外，隻是有些可惜：
“這麼年輕就虧到得用藥了……造孽啊……”
來他這個醫館的人，六成都是來開同一種藥的。
這讓他很佩服自己醫館的選址，挨著青樓生意可謂是絡繹不絕啊。
老大夫取出一個裝著丹丸的藥瓶：“這裡麵的丹藥，雲雨之前服用一粒，效果立竿見影，可數次征伐而不衰，但是治標不治本，一兩銀子一瓶。”
隨後老大夫又取出一張藥方：“這張藥方上記載的藥則治標治本，體虛者服用則補其虧空，強壯者服用則更加龍精虎猛，二十兩銀子一方，看公子要哪個？”
“雲雨是什麼意思啊？”月兒眨巴了一下眼睛，不是很理解。
“咳咳！”洛霄連忙咳嗽了兩聲：“老先生，誤會了，我要的不是上青樓的藥，我是想讓老先生幫著診一診病。”
“哦？公子有病？”
“我也不好說……要不，老先生先幫我診診脈？”
洛霄將手腕放在櫃台上。
“老夫觀公子麵相也不像是有病的模樣……罷了，暫且為公子號一號脈象。”
語畢，老大夫便是將手搭在了洛霄的手腕上，仔細的感受。
“嘶……”老大夫細細把脈之後，便是發出一句驚歎：“公子是習武之人？”
洛霄愣了愣，隨後搖頭：“不曾習武。”
老大夫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我寧朝崇文尚武，來醫館的病人不乏江湖上與人鬥狠的武者，公子這氣血異於常人，公子若不是習武之人，又何來這般強橫的氣血？”
洛霄麵對大夫不敢隱瞞：“我就每天跑跑步……”
他仔細回憶了一番原主的記憶，也沒找到原主練武的證據，他天天做的事情就是上學讀書，跟個書呆子一樣，最後掉河裡淹死了，還是會遊泳的自己及時穿越了過來，手腳並用的遊到了岸上。
也得虧自己會遊泳，不然穿越過來也沒用，還是個死。
“跑步能跑出來堪比江湖一流高手的氣血？”老大夫的眼珠子差點掉下來，對於洛霄的說辭怎麼也不相信。
不對，洛霄的氣血是頗為旺盛，可是看洛霄的身體又不似江湖武者那般強健。
沒有習過武倒也說得通，隻是沒有強健的身體何來旺盛的氣血？
這兩者不應該是相輔相成的嗎？
跑步對錘煉氣血這麼有效？
真的假的？
搞得老大夫這快古稀的人，都想暫時關店，出去跑一會兒了。
洛霄試探著問：“難道說，我真的是那萬中無一、天賦異稟，有望成為絕頂高手之人？！”
要不然怎麼跑兩步，氣血都能與江湖一流高手比肩呢？
“絕無此種可能！”
老大夫立刻搖頭：“老夫這些年醫治過的江湖武者也不在少數，天賦應當隻表現在根骨和悟性上，氣血和體魄需要實打實的去磨練出來，不該有捷徑才是。”
想不明白洛霄便暫且不想，直奔主題：“老先生，如今隨著天氣越來越熱，我感覺我的身體也在不斷燥熱，還有得治嗎？”
“治是能治。”老大夫沉默了一瞬：“就是老夫這裡治不了。”
“那得去哪裡治？”
洛霄仔細詢問。
“隔壁……”
老大夫給出建議。
隔壁摘月樓，每天多去幾次，再旺盛的氣血也能給壓平……
洛霄隻是思索了一番便是打消了這個想法。
摘月樓就算生意再不景氣，那也是貨真價實的青樓，正兒八經的高檔場所，去一次所需的銀錢尚且不菲，還一天去幾次？
多大的家底也得敗光了。
“有沒有更加經濟實惠的做法？”洛霄又問。
“隔壁的隔壁。”老大夫繼續給出自己的見解。
摘月樓隔壁是一家娼館。
與青樓不同，收費很便宜。
這就是青樓的客戶群體與娼館的不同之處。
勾勾手指就跟你進屋的女子對於那些高門大戶的子弟沒有一點吸引力，他們見多了。
能夠靠自身文采和手段，征服那些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並且出口成章談吐優雅的貌美才女，更有快感。
說到底，青樓賣的是文化，而娼館裡那群給幾個錢就能人儘可夫的妓子當然不配與青樓相提並論。
洛霄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那種地方是經濟實惠了不錯，但是風險也高啊。
誰知道那裡麵的女人身上有多少病呢。
洛霄可不想因為染上了某種難以啟齒的病症來個二次穿越。
“還有沒有風險更低一些的方法？”
老大夫捋了捋胡子，沉吟道：“老夫覺得，公子最好還是找個師父，修習武藝，以免浪費了這身氣血，或者也可以用烈酒擦拭心口，足心，腋下，這三個地方用以緩解。”
“多謝老先生。”洛霄道謝之後，便是手伸進了袖口，準備拿錢付診金。
老大夫撫了撫胡須：“看來這藥和藥方公子是用不著了，那老夫就收起來了。”
“等一等。”洛霄連忙喊住了老大夫：“這藥方也來一張吧。”
雖然聽大夫說，自己氣血旺盛，身子骨絕對沒有問題，但是……哪個男子會嫌棄這玩意兒補得多？
老大夫露出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那公子付二十兩的藥方錢便好，診金便免了，這可是祖傳藥方，公子用了，保證不會後悔。”
洛霄從袖子裡摸了半天，一點銀子也沒摸到。
壞了，早上起床的時候換了件衣服，那二百兩還在昨日換下來的那件書生袍裡！
洛霄看了看月兒，心裡想著，要不把先月兒抵押在這裡，自己回家拿銀子去……
月兒小腦袋晃了晃，沒明白少爺為什麼又這麼看自己。
“李大夫，小女子來拿東西。”
就在洛霄一臉窘迫的時候，身側卻是響起了一道悅耳的聲音，仿若百靈鳥一般婉轉清脆。
洛霄側過頭去的時候便是看到有一名身著月白色襦裙，臉上蒙著白色半透明的麵紗的女子走了進來。
女子的芊芊細腰似乎不足一握，身段比起當日的彩雲姑娘也是不遑多讓，隻是看不太清楚容貌。
老先生將一個白色的小瓷瓶遞了過去：“藥鋪平日裡還真不進這種藥，也是姑娘訂了之後今早剛到的，沿著房間的牆角稍微撒些許便好，管保姑娘屋裡再不會有什麼蟲鼠之害了。”
“多謝李大夫。”女子道謝之後，拿出一張五十兩的銀票遞了過去，還順便看了一眼掏了半天錢卻什麼都沒掏出來的洛霄：
“這位公子的藥錢，小女子也一並結了，李大夫不用再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