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胖子:“”
我見他們全發懵,便拿起羅盤,靠近古屋門窗,指針突然瘋狂轉動,又將它靠在屋子其它牆麵,轉動幅度小了一些,遠離古屋之後,針跳快速恢複如常。
“青石磚雖能阻擋不少磁力,但勾縫土導磁效果不錯,羅盤指針極為敏感,它瘋狂跳動,說明整棟古屋內布滿了磁石裝備,尤以薄弱門窗後最多。”
“宋金時期的古墓,特彆愛設磁弩機關,畢竟盜墓賊身上,都會帶著各種掘墓鐵器,一旦墓牆破開,機關受鐵器吸引,瞬間萬弩齊發,擅入者將變成大刺蝟!”
董胖子咽了一口唾沫。
“臥槽!屋頂不行,牆麵不行,屋基為成塊大青石,金剛鑽都打不穿,徹底進不去了?!”
徐清果秀眉緊蹙,轉頭看向我,眸子剩下最後一絲期待。
“孟尋,你一定有思路對不對?”
我點了點頭。
“我試試!”
講完之後,我拿起洛陽鏟,開始在四周巨大青石基台上懟。
“砰、砰、砰”
當鏟頭懟到西南角之時,聲音出現了明顯變化,不再是沉悶回響,反而傳出空鼓反饋音。
“這裡是空心的!”
眾人趕緊俯身察看,抹去基台上的積灰與枯枝敗葉。
徐清果率先發現異常,神情驚喜萬分。
“好像有接口縫!”
幾人圍了過去,發現一塊兩米見方的寬大青石塊,與周圍基台之間存在微小縫隙。
縫隙太小,顏色一致,且幾乎與基台融為一體。
若不是敲石回響異常,到死都發現不了。
這是建墓工人離開的通道!
萬萬沒想到,最不可能的基台,竟藏著主墓入口。
我用羅盤試了一試,指針沒任何變化,下麵無箭弩機關。
大家趕緊動手,小錘扣縫,撬棍敲邊,僅十幾分鐘,大青石板被弄開,露出一個黑黝黝的洞,下方竟然有台階,裡麵絲風漏出。
有風漏出,空氣沒任何問題。
四人逮好防毒麵具,魚貫而入。
下到裡麵之後,才發現自己還是格局小了。
古屋基座部分,已經被徹底封死。
台階並不是通往古屋,反而一直蜿蜒向下,甬道壁還有不少壁畫。
不過,由於此處為水下的空石洞,氣候比較潮濕,顏料已經斑駁的不成樣子。
從甬道的規模與格局來看,古屋僅為設在外麵的一座疑塚。
它存在的唯一目的,就是引誘盜墓賊專注於破古屋的瓦頂、門窗,讓覬覦者中機關死翹翹。
而真正的鬼佬墓,必然在地下甬道的正前方!
尋龍身浸黃泉,點穴手推死門。
壺山鬼佬墓不是公侯帝王陵,竟能有如此精妙絕倫的防盜手段,令人咋舌之餘又倍覺後脊發涼。
董胖子驚歎不已。
“牛逼了!人參山懸崖峭壁、劇毒花脖仙守陵、懸壺濟世風水局迷惑、邪魚防盜池、古屋疑塚聲東擊西鬼佬怕不是大夫,而是妖孽!”
“小孟同學,你也夠屌的!道爺曾跟北派那些家夥下過墓,這幫犢子除了爆破還是爆破,他娘的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看來還是得陪文化人玩才有進步!對了,你小子啥學曆?”
這話直接戳我肺管子上了。
我倒想讀博士,可最終卻止步於初三肄業。
論正經學曆,小學。
我回了一句。
“社會上的事,你少打聽。”
董胖子聞言,拍了拍我肩膀。
“衝你這樣講話,絕對是九年義務教育漏網之魚。”
我:“”
吳平難得開口,低聲對徐清果說:“小姐,徐老這次有救了。”
徐清果激動的俏臉有些泛紅,長舒一口氣,眸子欣喜萬分。
“兩位!成事之後,不僅答應你們之事會兌現,酬勞上翻三倍!”
我喜歡與這種視金錢如糞土的東家相處!
不過,聽吳平的口氣,徐清果這次掛神幡下墓,好像為了救自己父親?
這不是我要管的。
完成東家任務,治好嫂子的雙腿,才是正道。
幾人沿著甬道快速行進。
不一會兒,大家來到了一處足球場大小的空間。
前方鋪天蓋地的灌木綠植,花團錦簇、茂密延綿。
色彩斑斕的蝴蝶四處飛舞,偶有小昆蟲歡快躍動,鼻尖沁來百花芬芳,令人心曠神怡。
花叢中間,一尊離地一米多高的大石棺,熱鬨且孤寂地聳立著。
恍惚之間,我們好像不在盜墓,倒像進入了鬼佬精美絕倫的私家花園做客。
這是來自宋朝古墓的極致浪漫!
徐清果被震撼的難以自持,再次拿起相機,瘋狂拍照。
董胖子咽了一口唾沫。
“徐大小姐,讓你欣賞一下道爺吟詩的水準!”
“啊!花好墓也好,睡著死鬼佬,今天道爺到,看你往哪兒跑!我太有才了!”
詩剛念完。
這貨壓抑不住興奮,扭著肥屁股就往前奔。
來都來了,咱也彆客氣,我也快速向前。
穿過花叢之時,也許徐清果身上很香,幾隻漂亮蝴蝶繞著她飛。
徐清果格格直笑,探手出去,讓它們停在自己掌心,一副美人春遊的即視感。
我無語道:“若有毒,等下你要哭。”
徐清果聞言,白了我一眼,下巴微翹。
“我老中醫,哪種花草昆蟲有毒還不知道?”
眾人來到石棺前,發現它堪比普通棺材的三倍,非常大,底部竟有不少筷子頭大的小孔,似乎為了透氣。
這非常古怪。
老百姓向來講究入土為安,藏風聚氣,棺材密封越嚴實越好。
《葬經》理論,棺漏破氣,敗運遭災,禍及子孫。
鬼佬到底搞什麼鬼?
觀察了一會兒,也沒發現什麼特彆情況。
我轉頭吩咐他們:“開棺!”
董胖子與吳平各掄起了一根撬棍,摳乾淨蓋板與主棺縫隙之間的泥垢,將尖頭卡進去,正準備齊齊發力起棺。
我突然抬手製止。
“你們有沒聽見什麼聲音?”
兩人聞言,滿臉疑惑,顯然沒聽見。
倒是徐清果神色有一些駭然,低聲說:“好像嗡嗡響。”
畢竟是女流之輩,她講完之後,身軀不由自主地向我靠攏,手還不經意地抓住了我胳膊。
董胖子見狀,趕緊將耳朵貼在石棺蓋上,聽了幾下,肥臉猛一哆嗦,大吼一句。
“讓開!!!”
我們三人嚇得立馬亮出家夥什,緊護身前,急退了數步。
董胖子卻哈哈大笑。
“瞧你們慫包樣聲音嘛,確實有!”
“不過道爺是誰?天上的玉京護法鎮殿衛,區區鬼佬,還能作妖?!”
我氣得夠嗆。
這次合作之後,誰再跟死肥仔玩,誰是狗!
董胖子臉色陡沉,神情肅穆凝重,掏出一張黑乎乎的道符,快速比劃了幾個手勢,嘴裡暴喝一聲。
“呔!”
黑符貼在棺蓋上。
“孩兒們,過來聽聽還有動靜沒?”
吳平冷著臉,強壓心頭不爽,過去貼耳聽了幾下,轉頭對我們說:“沒聲音了。”
董胖子冷哼了一聲,滿臉得瑟,吐了口水在手心,搓揉兩下,掄起撬棍。
“起!!!”
“卡嚓嚓”
來自七八百年前的大石棺,發出尖銳刺耳聲音,蓋子硬生生被挪開了一半。
往裡一瞅。
我全身似被電流陡然擊了一下,頭皮陣陣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