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文·約翰遜上樓來到辦公區,還遇到了球隊隊醫史蒂芬·哈斯。
他曾在喬治城大學醫學中心工作,是一名資深的骨科專家。
兩人打了個招呼,哈斯拽住約翰遜,詫異道:“我怎麼聽說你要辭職了呢,真的還是假的?”
94年,凱文·約翰遜就在奇才工作。
前一年,哈斯來到奇才,兩人一起工作了好多年,是摯友。
約翰遜猶豫一下,道:“有這個想法,但還沒確定,主要是這些年太累了,我考慮休息一段時間。”
訓練師的工作也不輕的,尤其是他帶團隊,負責的更多。
哈斯哦了一聲,壓低聲音問道:“是不是因為倫納德。”
這三個賽季,奇才都換五個主教練了。
上個賽季,喬丹做主,從邁阿密大學邀請來了倫納德·漢密爾頓。
還給了人一份5年1000萬美金的合同。
結果就一個賽季,榮膺狀元簽,喬丹又看他不順眼了,火速讓他打包滾蛋。
而約翰遜和他因為訓練理念的不同,爆發過一場很激烈的爭吵。
“你說他不了解nba,反正他都已經下課了,你也沒必要因為他而辭職吧。”哈斯又道。
約翰遜煩躁的搖頭。
三年換了五個主教練,一個教練一個想法,這幾年可沒少折騰他。
“還沒確定呢。”約翰遜道。
他隻是有這個想法,跟昂塞爾德談過一次。
“沒確定就好。”哈斯還有點兒舍不得約翰遜,正要離開,又道:“對了,是你安排布朗這麼早來訓練的嗎,這麼早的話,會不會休息不好,然後練出問題。”
“早?”
約翰遜愣了一下,不明所以,反問道:“我剛才還遇到布朗他們呢,他們不是又走了,沒來訓練嗎?”
“什麼沒來訓練。”哈斯搖頭道:“他們五點就來了,你遇到他們的時候,他們應該才結束訓練。”
“五點?”
約翰遜瞪大了眼睛。
這不胡鬨嘛。
喬丹搞早餐俱樂部,也沒這麼早啊。
“我還真不知道,這應該是他自己的訓練師,就是那個唐安排的。”約翰遜皺起眉頭。
上次試訓的時候,他見過唐森,但沒聊上幾句話。
後來布朗當選狀元之後,在全美直播中嚷嚷著唐森是全世界最好的訓練師,他也知道這個事情。
當然是不屑一顧的。
你布朗說是,那就是了?
而現在聽哈斯說唐森安排布朗五點就起來訓練,約翰遜首個念頭就是亂來。
到底是野路子,訓練這個東西,講究科學,不能簡單的以量取勝啊。
五點起來訓練,和八點開始訓練,約翰遜真覺得沒有區彆。
“我回頭會找他們聊。”約翰遜道。
現在布朗已經是奇才的資產了,可不能由著一個外人瞎折騰。
哈斯點頭,轉身離去。
他也是怕新科狀元還沒上場比賽呢,身體就練出毛病來。
練出毛病還得自己治。
另一邊,唐森已經和布朗離開了球館。
外麵熙熙攘攘的,很熱鬨。
布朗已經餓壞了,不過眼珠子一轉,突然道:“先生,中餐好吃嗎,你之前不是跟我說,我吃的中餐都是假的嗎,那邊是唐人街,應該有真正的中餐吧。”
威瑞森中心就在唐人街旁邊,距離那座特彆的“友誼牌樓”也就一百米的樣子。
上次來的時候,唐森就想過要不要帶布朗他們去吃一頓正宗的中餐。
也行。
唐森也有點兒懷念中餐了,特彆是母親做的濃油赤醬的那些家常菜。
“走,我請客。”
唐森一揮手,帶著布朗,沿著第七大街往唐人街走去。
邊走,唐森也在考慮訓練的事情。
打下手的助手倒是好辦,正常來說,會有很多球員,比如來自大學,或者低級聯盟,乃至於大學裡的訓練師,助教,他們會在休賽期,自願參與到nba球員的訓練中。
就幫忙打下手,陪練。
很多都不要錢,隻要提供基本的食宿就行。
對他們來說,能夠和nba球員一起打球,是一個非常難得的機會。
所以唐森要是願意的話,應該可以輕鬆找到這樣的球員。
但現在布朗既然被奇才選中了,球隊有訓練師和陪練,那完全可以讓他們來提供。
還有這個按摩理療師。
雖說有係統盯著,可唐森也怕訓練量太大,真把布朗練出毛病來。
所以不僅自己要學一些運動醫學方麵的知識,還得找一個專業的理療師。
球隊肯定也有,就是不知道水平怎麼樣。
正想著,兩人抵達了唐人街。
布朗兩米多的身高,自然奪目,而且有不少人認出他就是今年的新科狀元,紛紛上前請求合影。
唐森的注意力則是在兩邊的飯店上。
川菜不要,太辣,粵菜也不好,口味太清淡,吃不慣。
正轉悠著,突然嘩啦一聲巨響。
有什麼東西,就落在唐森前方一米遠的地方。
同時落下的,還有炸裂的碎玻璃,發出了很大的聲音。
事發突然,唐森被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後退一步躲避,結果因為在馬路牙子邊上,左腳踩空一扭,向後倒去。
跟在後麵的布朗反應極快,一把托住了唐森,這才沒讓唐森倒下。
但左腳撇了一下,疼的唐森直咧嘴。
定睛一看,才看清是什麼東西。
竟然是一個25公斤的啞鈴!
從右手邊的二樓砸破窗戶扔下來的。
“先生,你沒事吧?”布朗急忙問道。
唐森搖頭,一陣後怕。
就差兩步路,這玩意兒就要砸在腦袋上。
假如真砸在布朗腦袋上,那明天的新聞頭條應該就是新科狀元慘遭飛來橫禍,不幸去世了。
誰啊!
唐森望向二樓。
驚奇的發現,二樓好像是家武館,窗戶上貼著振武武館的大字,旁邊還有什麼中華武術,少林正宗的小字。
隱隱的,還傳出爭吵聲。
這事兒得好好說道說道了,哪有這樣的,真就不怕砸傷人嗎?
結果正要上去,旁邊的樓梯罵罵咧咧的下來一群人。
看著裝氣質,就不是什麼好人。
“看什麼看!”
打頭的穿著花襯衫,凶狠的衝駐足的路人喊了一聲,便揚長而去。
而緊隨其後,又下來一人。
是個有些富態的中年人,光頭。
可能是武館的館主。
他看到地上的啞鈴,又看到旁邊踮著腳站著的唐森,嚇了一跳,急忙迎了上來:“你……你沒事兒吧?”
他聲音都在顫抖。
砸傷人,不僅要吃官司,還得給人看病,
而在美國看病,可是能要了人老命的。
“你說呢。”唐森冷哼一聲。
“對不起,實在是對不起!”他不斷的鞠躬道歉。
唐森注意到,他臉上有擦傷,身上黃色的對扣練功服也有腳印子。
估計剛挨過打。
看來大師也不行,照樣挨打。
而唐森能夠猜到發生了什麼,再看看他這副慘樣,活動了一下左腳,感覺問題不大,便道:“算了,算我倒黴。”
好歹也是同胞,在國外打拚都不容易。
還能真拉上他,跑去醫院訛他幾千美金不成?
“謝謝,太不好意思了!”他如蒙大赦般又不斷鞠躬。
不過在唐森要走的時候,他又突然攔了一下,道:“先生,你腳扭了,我可能沒錢帶你去醫院,要不我幫你處理一下,我有自己調配的紅花油,保證你明天就能下地正常行走。”
“很快的,要不然我心裡真的過意不去。”
他低聲下氣的看著唐森。
眼角都有魚尾紋了,估摸著有個四十歲左右,這副樣子,真挺讓人難受的。
“行吧。”
唐森猶豫一下,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