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是司安愛吃的中餐館,兩人過程一如既往的安靜。
或許是都有心事的原因,都沒什麼交談的欲望。
龍霄多次看向司安,欲言又止,但最後還是什麼也沒說。
司安看在眼中,火在心裡。
冰藍的眸子望過來,掀起眼簾,
“有事就說。”
龍霄對上司安的眸子,兩人相對而坐,位置離的有些遠,頭頂的燈光太亮了,將oa的每個細節都照的很清楚。
龍霄眨眨眼,
“我想要你的照片,想抱抱你。”
兩人相處了那麼久,牽手都隻牽過一次,當時司安還戴著手套。
龍霄的眸子有些暗,他看著司安,眼神中好像什麼也沒有,又像是很多愛。
司安被龍霄的眼神燙了一下,他彆開視線,alha的規矩確實超乎他的意料。
在他們的相處過程中,龍霄一向是紳士至極,絕不會做出逾矩的舉動。
oa並沒有考慮太久,確實,雖然有些羞恥。
但想來,alha的易感期肯定會用到他的相片。
龍霄會很想很想他,到無比思念的地步。
這樣想著,司安垂下眼,抬手拿起桌上的手機,給龍霄發去了一張照片。
那是一張生活照,拍攝的時節是夏天,oa穿著極簡的白色v領t恤,是很寬鬆的版型,袖子被他微微皺著挽了一點上去。
正坐在花園的畫板前,像是有人叫他,冰藍的眸子帶著點疑惑,回過頭看向了鏡頭。
這是司安最近的生活照,他很少自拍,隻會西裝革履的出現在商業報刊上。
照片裡的陽光正好,下午時分的陽光很燦爛,照在oa的發絲上像是發著光,連帶著眼眸裡也盛著光。
因為待在家人身邊的緣故,神情很放鬆,眉眼稱得上舒緩。
司安看著對麵低頭看手機龍霄,斂著眉眼,淡淡補充道,
“幾個月前,我母親拍的。”
“隻有這張的,其他的,時間更久遠。”
真是難得的解釋,龍霄看著手機的眼神很溫柔,他笑了笑,
“這就很好。”
“足夠了。”
低沉的嗓音帶著些滿足,話音低低的。
司安抿了抿唇,看著龍霄,之後的七天時間都見不到alha,其實,他也會想念。
不至於到心心念念的地步,但想來一向無孔不入的人會消失,是正常人都會不習慣的。
照片已經給了,至於擁抱……
司安端起水杯喝了一小口,暫時沒有回答alha。
但龍霄不在意,無論怎樣,他已經滿足。
他長按照片保存,心中已經決定等下就將其打印出來。
短暫而又漫長的七天,還沒來臨,心裡就發著澀,沉甸甸的。
銀白的發絲滑落一縷至臉側,或許是因為低著頭垂眸的模樣,平添了一分憂鬱。
一向矜貴而又足具攻擊性的alha,突然流露出看似脆弱的模樣,真是叫人不禁睜大了眼眸。
司安便是如此,他看著龍霄,毫不懷疑,若是他不在場,說不定alha都會難過的紅了眼。
雖然知道自己的想法太過瘋狂,但卻很難抑製。
司安的咬肌微微鼓了鼓,他放下水杯,骨節分明的手拿起筷子,給自己夾了一筷子最辣的菜。
低下頭送入口中,掩飾眸中那一瞬間的失態。
龍霄收起手機,比起照片,眼前鮮活的司安更值得在意。
但隻要想到之後一個星期見不到司安,龍霄的心就碎碎的。
他不是那種多愁善感又愛流淚的龍,但所謂‘男兒有淚不輕彈,隻因未到傷心處’。
龍霄抬起眼,看著被辣到喝水的司安,回了回神,按下服務鈴,招來服務生,
“你好,上兩杯冰牛奶。”
司安放下一飲而儘的水杯,拿起餐巾優雅地擦了擦嘴。
見alha已經恢複到了平常的模樣,心中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對於龍霄的行為,司安沒說什麼,默認了,將端上來的冰牛奶送入口中。
剛剛夾菜的時候有些失神,不小心夾到一顆辣椒,確實有些太辣了。
龍霄看著司安微微泛紅的眼尾,視線流連了兩秒,克製的移開,
“你還好嗎。”
oa放下水杯,點點頭,言簡意賅,
“沒事。”
……
吃完飯,兩人也沒怎麼交談,隻是沉默著上了車。
司安有點暈碳,吃了飯就犯困,披著毛毯,坐著柔軟的坐墊,雖然不比家裡的大床舒服,但還真有些昏昏欲睡。
可心裡實際上又想著剛剛的事,到底沒能放下心思睡過去。
龍霄表現的和往常沒什麼不同,他平日裡也是那麼的沉靜,沉默寡言。
如果司安在休息,他絕對不會出言打擾他。
車程不算快,在這一片,直到晚上九點也是晚高峰。
隻是車內隔音做的還算好,算不上多吵,氣氛沉默的很寧靜。
……
“龍的壽命有多長?”
是司安,清淩淩的嗓音輕緩,帶著些困意,像是隨口一問。
龍霄跟著放輕了聲音,低沉的嗓音溫柔,
“幾百年至幾千年不等,因個體差異會有不同。”
“我的話,估計會有幾千年的壽命。”
司安輕輕地眨巴一下眼睛,冷淡的眸子被掩去一半,
“那真是過於漫長的人生。”
有時候活的太久也不好,那麼多的彆離,那麼多的悲傷。
龍霄應了一聲,
“嗯,所以要分你一半。”
司安沉默,啞然地閉上了嘴。
見司安沒再說話,龍霄也沒有再開口。
……
冰藍的跑車緩緩停下,車身成流線型,光一照,反光的亮眼。
龍霄下了車,走到司安的這一邊,幫oa打開車門。
像是一位既細心,又懂得關愛妻子的溫柔丈夫。
“謝謝。”
淡淡的話音落下,司安踩著純白的皮鞋從車裡出來,他沒多停留,徑直的走向了電梯。
他先一步的按下電梯鍵,隨後才回過頭,看著抱著玫瑰的alha朝著自己走近。
一百九十九朵玫瑰很大,但龍霄抱著並不費力。
他的左手幻成了半龍型,保留了五指的形狀,但又被鱗片包裹,整整大了一圈不止,單手就握住了花。
左手的衣袖被挽上去兩圈,露出手腕與一小節小臂。
鱗片消失在衣袖處,他的鱗片說不出到底是何種材質,上麵像是不停下著流星雨。
比起玫瑰,那不斷流光閃爍的鱗片更加耀眼。
司安看了一眼,淡淡收回視線,見得多了,也就習慣了。
待alha走到跟前時,電梯正正好的到達,兩人一同站上去,司安按下自家樓層的按鈕。
“今天的禮物是什麼?”
“腰枕,我親手做的。”
司安點點頭,
“…比之前的好。”
“我也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