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眸光清冷,卻帶著令人安心的力量。
薑迎瞬時站直了身子,重重點了下頭:“嗯!”
如今,她也是有靠山的人了。
陸文辛靜靜看著這一幕,心裡暗暗鬆了口氣。
【看來記憶中的一切也不能全信,至少目前來看,二師弟對阿迎還是很好的。】
此刻秦笙大抵也猜到了這些人在想什麼,直接擋在了薑迎麵前。他清了清嗓子:“你不是我們玄清宗弟子,教給你於理不……”
“合”字還沒說出口,目光不經意落在了地上的劍上。秦笙話鋒突然一轉:“除非你付學費。”
此話一出,眾人目光又轉移到了他身上。
這人難不成是傻了,有多少人上趕著請玉舟行上門,他倒好還要收錢……還真以為玉舟行會和少年學劍不成?
隻是他們背對著玉舟行,沒注意到少年臉上渴望的神情。
就差把“我想”兩個大字寫臉上了。
但周圍的人實在聒噪,就算玉舟行在想,此時也不能當著這些人的麵說出來。隻是將劍收回劍匣,冷著臉背過身去。
【不是……就這麼走了?】
秦笙有些意外,他剛剛的表情分明是在說他想學。
“走吧。”雲隱將視線從男人身上收了回來,抬手摸了摸薑迎的頭。
“江宗主這劍……”背後響起男人欲言又止的聲音。
雖然契書已經燒毀了,但想到玉舟行說這劍是玄清宗偷的,一時間也不知該不該拿。
他們可不想為了區區幾萬靈石,就得罪了萬劍宗。
“不是已經給你了嗎……”秦笙抬了下眉,“就算出了事也是找我,你急什麼?”
【反正玉舟行也打不過老二……】
【再者說了,剛剛他走的時候也沒提劍的事。大不了下次他來,不承認就是了……】
薑迎遠遠聽到師傅的話,下意識朝身邊的二師兄看了一眼。
心說:看來連師傅也覺得二師兄很厲害。
既然這樣的話,她跟著二師兄學習劍法,肯定也會變成很厲害很厲害的人。這麼想著,薑迎的小臉上頓時洋溢出燦爛的笑容。
聽了秦笙的話,方才選過劍的人自然也就不再糾結。將地上的劍拎起來,轉身就走。
陸文辛和秦笙繼續在宗門外處理欠款,戚柯則是靠著石柱吊兒郎當的看著二人。
等到將雲隱召來的劍全部抵出去,債務也隻是清掉了五分之一。
看著賬本上一長串數字,秦笙生無可戀的看了眼蔚藍的天空。
他覺得這劍“偷”少了。
跟著雲隱回去宗門,薑迎本以為二師兄會教給她厲害的劍招,沒想到男人隻是隨手撿起了一根樹枝,對著一側甩了出去。
下一秒,樹上開的正豔的花朵便紛紛揚揚的落了下來,如同花雨一般淋了下來。
“哇!”薑迎立刻抬手去接,裙擺隨著她的動作上下起伏。
雲隱笑笑,將樹枝收起來。
“初入劍道不能隻知以力取勝,若是讓劍成為傷人之器,就會像方才的少年那般。你現在修行尚淺,我會教你一些劍招,你且記好……”
孟逸長相本就出眾,如今內裡換成雲隱,更是多了幾分仙韻。
少年握緊了手中的樹枝,隨後手腕輕抖,樹枝劃出道道優美而淩厲的弧線,帶起絲絲縷縷的微風。
他身形飄動,樹枝如流雲般婉轉。劍招起承轉合間,剛柔並濟。時而如蒼鬆挺立,時而如流螢飛舞輕盈靈動,讓人難以捉摸其軌跡。
薑迎看呆了,雖然不能將劍招全部記下,但卻從師傅這套劍法中感受到了無窮的劍意。以及劍風所至時,周圍空氣的震顫。
這種感覺很奇特,讓薑迎心潮澎湃,甚至湧起了落淚的衝動。
隨著劍招收束,雲隱緩緩將樹枝收回,身形也逐漸靜止。
他下巴微抬,微揚的劍眉下,目光如寒星般銳利,就如同九天之上翩然降臨的謫仙那般。
“劍譜晚些給你,若是無事便先練著。”少年淡淡一笑,將手中的樹枝遞給了薑迎。
薑迎點了點頭,眼中崇拜越發明朗。
雲隱牽了下唇角,抬手摸了摸薑迎的發頂。
轉身離開前,他手指輕輕撚下一片花瓣,靠近居所時手腕微轉,花瓣便如同利刃般從指尖飛了出去……
與此同時,不遠處傳來“咚”地一聲,一穿著明黃色道袍的少年竟從房簷上跌了下來。
薑迎被嚇了一跳,再抬頭雲隱已經進去居所了,隻剩下和她麵麵相覷的玉舟行。
“嗷嗚——”
窩在樹上的小白立刻跳了下來,擋在薑迎麵前做出進攻的姿勢。
它還記得剛剛被少年追著跑的場景。
此時少年狼狽的倚靠在牆壁上,烏黑的發絲略顯淩亂的散著,感受到薑迎的視線,他立刻從地上跳了起來,手忙腳亂的拍了拍身上的塵土。
與此同時,秦笙等人也從宗門外走了進來。
三人正要和薑迎打招呼,抬眼便見她正一本正經的瞧著某處,紛紛將視線轉移了過去。
秦笙震驚:【什麼情況,這小子怎麼又回來了……】
陸文辛皺眉:【他回來做什麼,難道是想對阿迎不利?】
戚柯將嘴裡含著的草吐了出來:【我靠!光天化日爬牆……666!】
薑迎:……
玄清宗的結界隻能防魔物,防不了修真者,方才玉舟行假意離開便是為了混進玄清宗。
意識到自己正被幾雙眼睛上下打量著,少年臉紅一陣白一陣。他下意識咬住下唇,因過於用力,唇瓣隱隱有些發白。
薑迎眨了眨眼,握著樹枝的手緊了緊。她看了看秦笙那邊,又看了看玉舟行,試探性的開口:“你是不是想學劍招呀?”
他是二師兄打下來的,而方才院子裡,二師兄就是在教她劍招。
想到先前少年渴望的表情,薑迎猜測道。
瞬間眾人的目光再次齊刷刷落到了玉舟行身上。
此刻少年雖看上去有些狼狽,但神情仍舊高傲。他輕蔑的掃了眼薑迎,彆扭的將頭偏向彆處,隻是耳根的那抹紅無情的出賣了他。
是的,他很想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