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子身……”
季青想了想,他的記憶中隻有一些片段。
季府家教還是很嚴的,不會允許丫鬟爬上床這種事。
所以季青應該、大抵、可能是童子身。
季青實在記不清了。
至於是不是童子身,一試便知。
何況,當真就一定需要童子身才能修煉?
季青覺得不一定。
可能不是童子身,想要修煉有成很難,但他隻求入門,就沒那麼多要求了。
於是,季青開始全力修煉極陽經。
他乾脆就“住在”了藏經閣。
每天都在揣摩極陽經,嘗試修煉入門。
畢竟他的時間不多了。
至於吃喝,自有懸空寺裡的和尚負責。
雷雨每天都會來到藏經閣外守著。
這個“大姐”做的無可挑剔。
季青也隻能默默記在心裡。
一天、兩天、三天……
季青覺得這極陽經其實不難。
他都已經能倒背如流了。
可卻依舊沒能入門。
這很奇怪。
以往一些功法,哪怕是二流內功,幾天時間肯定入門了。
“難不成真與所謂童子身有關?”
季青眉頭一皺。
他又仔細研究。
極陽經屬於劍走偏鋒,正統方式修煉反而不行。
季青想了想,既然無法誕生第一絲極陽內力,那就按照極陽經經脈運轉方式,用他目前體內的內力運轉試一試。
於是,季青略微運轉體內的內力。
“嗯?沒什麼問題。”
隻是到了任督二脈時就無法運轉了,畢竟任督二脈還沒打通,無法運轉也很正常。
季青一連運轉了十來次。
忽然,季青感到了一絲灼熱感。
這一絲灼熱感,與他的內力完全不一樣。
“這是……極陽內力?”
季青感到無比驚喜。
沒想到這就產生了極陽內力?
看來他剛才的辦法有效果了。
不過,與正常情況下靠自己修煉出來的內力似乎有些不太一樣。
這一絲極陽內力,在經脈內到處亂竄,需要季青耗費極大精力才能束縛住。
就仿佛不是季青修煉出來的一般。
這是弊端,用取巧方式修煉出的內力,自己無法掌控。
但對季青而言,有了這一絲極陽內力就算成了!
他當即動用源點。
“把極陽經提升至圓滿!”
頓時,六個源點消失。
季青腦海中則浮現出了一幕幕畫麵,那是他長年累月修煉極陽經的畫麵。
伴隨著這些記憶畫麵的誕生,季青體內的極陽內力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暴漲。
就在季青安心提升極陽經時,懸空寺山下來了一個奇怪的男子。
對方身材魁梧,左右兩隻手分彆舉著一座石獅子,一步一步慢慢從階梯上走到懸空寺外。
每一步都在腳下踩出了一個腳印。
無數香客都不由自主側身讓出了一條路,生怕磕著、碰著而受傷。
身材魁梧的男子抬頭望向了懸空寺的牌匾,冷笑道:“二十年了,我終於又回來了,懸空寺……當年的賬也該好好算一算了!”
魁梧男子雙手一用力。
居然直接將石獅子朝著懸空寺的牌匾上砸去。
石獅子在空中發出一陣呼嘯聲。
許多香客都驚呼出聲。
那麼重的石獅子落下來,若是砸在人的身上,恐怕會將人砸成一灘肉泥。
而懸空寺的和尚們則是大驚失色。
那可是懸空寺的牌匾。
一旦被砸了,那可是奇恥大辱!
這比季青強行索要武功要惡劣的多。
這分明是想砸了整個懸空寺!
“放肆!”
大殿內傳出了一聲怒吼。
與此同時,一個個武僧從大殿裡施展輕功飛了出來,在半空中想要接住石獅子。
可剛剛一觸碰,武僧瞬間臉色一變。
兩名武僧分彆想要接住兩座石獅子。
如果是尋常石獅子,就算很沉重,可對於二流高手的武僧而言,壓根就不算什麼。
可此刻這兩座石獅子上卻仿佛有一股恐怖的巨力。
兩名武僧一接觸,居然扛不住,被石獅子直接砸到了地上,眼看著要吃大虧,幸好其他武僧紛紛出手,出手援助,這才順利落地。
“轟隆”。
石獅子落地,幾名武僧一起接住,但也不禁後退了好幾步,每一步都踩出了一個大坑,四周都是如同蜘蛛網一般的裂紋。
“好大的力量!究竟是誰敢在懸空寺放肆?”
武僧驚怒交加。
這般大的力量,對方絕非一般人。
這時,從大殿裡也快步走出了許多和尚。
諸多武僧也都嚴陣以待。
“哈哈哈,空智,整整二十年了,懸空寺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隨著一陣粗獷的笑聲,一名頭戴鬥笠,身材魁梧的男子大踏步走了進來。
“你是……”
空智大師看著魁梧男子,有些驚疑不定。
魁梧男子直接取下了鬥笠,露出了一張略微有些蒼老,但麵色卻很紅潤的臉。
“空聞……是你?”
空智大師顯得十分吃驚。
“空聞……居然是他?”
“二十年前被前任主持逐出懸空寺的弟子,也是主持的師弟。”
“聽說這個空聞想弑師,所以才被逐出懸空寺……”
懸空寺的一些僧人聽到“空聞”這個名字,立刻就想了起來。
畢竟二十年時間,懸空寺許多僧人也還在世。
“不錯,是我!”
“空智,當初老東西逐我出懸空寺時,我就發誓,有朝一日一定要堂堂正正回到懸空寺,拿回我失去的一切!可惜,老東西死的太早了,真是便宜他了!”
空聞咬牙切齒的說道。
“阿彌陀佛,空聞,當初的事孰對孰錯,你心裡應該很清楚。”
“哈哈哈,不就是老東西瞧不上我,不想傳我主持之位嗎?當年論武功、佛法,你哪點比得上我?懸空寺又沒有規定師兄才能接任主持之位。無非就是老東西偏心罷了。”
“唉,空聞師弟,當初你武功、佛法樣樣比我強。可是你心術不正啊,你偷學寺中武功,被師父發現,不僅不認錯,還偷襲師父……此等欺師滅祖之大罪,師父將你逐出師門,何錯之有?”
“老東西千不該萬不該,居然還廢了我的武功!幸好我有機緣,能破而後立,重新修煉一身武功,甚至比以前更強!”
空智大師已經知道空聞的來意了。
無非就是報仇雪恨罷了。
但當初的事,他也不覺得師父做錯了什麼。
真要說做錯了,那就是恪守出家人之清規戒律,沒有殺了空聞,以致今日懸空寺之大劫!
“棍僧布陣!”
空智大師一聲令下,七大棍僧立刻上前。
但空聞卻冷笑道:“還是老一套,不過二十年前懸空寺還能有九大棍僧布陣,如今就隻有七大棍僧了麼?看來這二十年來懸空寺真是一點長進都沒有……”
空聞麵對七大棍僧,不閃也不避,反而徑直衝進了“大陣”之中。
七大棍僧,招式精妙,配合默契,二流高手若想破開七大棍僧的大陣,其實很難。
但空聞對七大棍僧非常熟悉。
騰挪閃避都恰到好處。
幾十招過去,七大棍僧居然真的奈何不得空聞。
“雕蟲小技……”
空聞內力一震,虛空中居然仿佛出現了七色光芒,就如同彩虹一般。
隨後便是漫天都是空聞的身影。
“嘭嘭嘭嘭嘭”。
七大棍僧,居然都在一瞬間被空聞直接一拳轟在身上,倒飛了出去,重重摔在了地上。
“什麼?”
看到這一幕,懸空寺和尚、武僧們,一個個的都大驚失色。
空聞明明也隻是二流武者,怎麼會強到這種地步?
唯有空智大師驚呼出聲道:“七色黑魔神功?空聞,你居然投靠了黑魔門?”
“不投靠黑魔門,我怎麼能重修武功?怎麼能在今日回來報仇雪恨?若不是當初老東西廢了我的武功,以我的天賦才情,現在說不定都已經成為一流武者了。就是老東西斷了我的一流之路!”
“今日隻有屠了懸空寺,方能泄我心頭之恨!”
空聞一副殺氣騰騰的樣子。
他今日回來不止報仇雪恨那麼簡單。
他更要屠了懸空寺滿門!
空智大師心頭一沉。
他知道,今日懸空寺上下恐怕在劫難逃了。
可懸空寺千年基業豈可毀在他的手中?
“空聞,你恨的是師父和我。師父已經圓寂,隻剩下我了。我願束手被你斃於掌下,泄了你心頭之恨,懸空寺千年古刹,希望你不要遷怒於懸空寺,如何?”
此話一出,寺中和尚、武僧儘皆麵帶悲色。
“主持……”
他們明白,主持是要犧牲一人拯救整座懸空寺!
空聞嘴角間露出了一絲笑容,冷冷道:“行啊,我親手斃了你,興許就泄了心頭之恨,說不定就放過懸空寺了。”
“阿彌陀佛,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空聞,來吧。”
空智大師閉上了眼睛。
“空智,你和那個老東西一樣,果然都是廢物!哪怕過了二十年,你得了主持之位也依舊是廢物!”
話音一落,空聞身影一閃,就來到了空智大師麵前。
並且高舉著右掌,毫不留情的朝著空智大師一掌拍下。
這一掌落下,空智大師必死無疑!
“咻”。
一道烏光瞬間從大殿內飛出,直奔空聞。
一股強烈的危險感縈繞在空聞心頭。
似乎他這一掌落下,固然能一掌打死空智,但他也得被烏光擊中,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他的確是恨極了空智大師。
可要給空智大師陪葬?
他可不乾!
於是,空聞招式一變,化掌為拳,對著那道烏光一拳轟出。
“轟”。
狂暴的內力爆發,可怕的氣勁與烏光狠狠撞到了一起。
“叮”。
烏光落到了地上。
居然是一枚透骨釘?
可區區一枚透骨釘,卻能讓空聞有種強烈的危險感覺。
顯然,可怕的不是透骨釘,而是打出透骨釘的人!
“還有誰藏在殿內?”
空聞緊緊的盯著大殿的方向。
腳步聲響起。
從大殿內慢慢走出了一道身影。
黑衣、鬥笠、長刀。
“空智大師,看來貴寺現在有麻煩了。”
“以這一樁二十年的恩怨,抵消季某對貴寺的承諾,大師可願意?”
平靜的聲音回蕩在眾人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