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沒？”
“我要去重慶一趟，下午就走。”
“你乖乖在家等我回來。”
……
方肅禮掛了電話就回了趟市委家屬院拿東西，這次算是全國正廳級預備乾部培訓。
都說了預備，你不去就沒得備了，所以非去不可。
和許惟昭鬨了半個多月，好不容易和好了，還沒來得及蜜裡調油一下，自己又要出差，方肅禮覺得這差出的不是時候。
許惟昭對方肅禮要出差沒什麼感覺，畢竟他這段日子都沒和自己住一起。
反而他有點怪怪的，這次吵架和好後，黏人得緊。時不時來個電話，發個消息，不知道是不是太閒了？
山城的四月天氣舒適，惠風和暢。
方肅禮同幾個一同培訓的學員，在晚飯後來到洪崖洞。
一行人都是國內各地過來的副廳級乾部，也是未來各地的市長、書記……年紀都在45往上，方肅禮站在那年輕得有些過分。
儘管年輕，但沉穩老練的談吐，不顯山不露水的性格，總是讓同行人多看幾眼。
華燈初上，洪崖洞披上了金色外衣，燈光與江麵交相輝映，如夢似幻。
一行人到底是官場上混的，聊得不是洪崖洞有多美，重慶夜景多好看。
隻是感慨作為四大直轄市之一、西南第一城的重慶擁有著得天獨厚的政策發展優勢和潛力。
方肅禮含笑聽著並沒有高談闊論，隻是偶爾談談看法。
在他看來，虛虛實實的官場裡，隻要是人多的地方，少說多聽永遠都是對的。
“來來來，我們也來趕個潮流，在這打個卡。”有人笑著提議。
於是幾個廳裡廳氣的男人，站在洪崖洞的經典打卡位置拍了張合影，方肅禮個子高大家得讓他站中間，他婉拒，自覺站在最左側。
位置到底還是按年紀站的，同行五人，中間那位年紀最大，資曆最深。
方肅禮顯然是最打眼的那位，他穿著煙灰色襯衫，黑色褲子。負手站在那，高大挺拔，通身氣質成熟穩重，麵部輪廓深邃硬朗，隱隱含笑。
彆說站在幾個四五十歲的老頭裡惹眼，就是站在普通人裡也是一樣。
許惟昭看到這張照片時忍不住放大了看，拍的不錯，一個個大佬都是笑容和氣，平易近人，最左邊那位帥的有點突出。
但昭昭還是覺得方肅禮有點不上相，因為他本人其實要比照片要好看點。
“哇哦～方秘書長最帥～”她不吝嗇自己的誇獎，立馬發了出去。
“你呢？在乾嘛？”
“準備睡覺呀～”
“來而不往非禮也”這話聽過嗎？”
昭昭笑了，這意思是要自己發自拍呢～她當即拿起手機，比耶自拍一張，發了過去。
看到手機裡那張俏臉，眉眼彎彎，抿著嘴，比著耶，散著頭發躺在那粉紅色被單上，隔著手機都感覺到了香香軟軟。
男人看得出了神，旁邊人說話都沒聽到。
“抱歉沒聽清，剛在回消息。”
“家裡查崗吧？”
方肅禮笑了笑，“算吧。”
“你們江洲的自貿區現在怎麼樣了？”
……
回到酒店已經10點多，方肅禮沒再給許惟昭打電話，知道她一向睡的早。
隻是臨睡前又細細看了幾遍，她晚上發來的那張照片，並點了保存。
方肅禮原定出差一個星期，提前了兩天回來。
飛機落地江洲時正好是周五傍晚，他火急火燎跑到許惟昭住的嘉合國際，想著給她個驚喜，結果人影都沒見著。
原來許惟昭去了江洲的隔壁市，給一場商務會議做翻譯，方肅禮看著腳邊的行李箱，臉色沉沉。
“好啦～我後天下午就回了。”昭昭隨口安撫著電話那頭的男人，眼裡卻盯著老板手裡正在打包的蹄花。
“你在哪？”男人聽到那邊吵吵鬨鬨，一點都不像酒店。
“我在逛街呀，這裡的夜宵街。”
“早點回去，注意安全。”
“知道的，這離我住的地方很近，好了，我點的東西好了，我掛啦～”
方肅禮還沒來得及說什麼，許惟昭已經掛了電話，男人心情似乎更鬱悶了。
許惟昭是周日下午到的，方肅禮此時又同市委書記去了外地公乾，總之兩人就是這麼陰差陽錯地又隔了好久。
再次見麵是在酒店。
方家老太太江萍萍過九十大壽，方家人大辦。說是大辦，老太太低調慣了，不讓太張揚，畢竟自家子孫一個個在外都有人盯著。
但這天壽宴，方家還是承包了格蘭雲天最大的宴會廳，平日在在呼風喚雨的幾個兒子，這天都隻是個為母親操辦生日的普通人。
許惟昭早幾天就接到了外婆電話，說到時要替她去祝個壽，人家江萍萍點了她名，而且還親自打了電話過來。
不管是如何都應該去去的，上次外婆住院。人家爺孫倆又是看望又是換病房，自己卻每次都推說沒時間去看他倆老人家。
這九十大壽還不去，就有點不懂人情世故了。
壽宴現場很熱鬨，許惟昭算著時間點去的，太早尷尬、太晚不禮貌。
方肅禮是在酒店門口瞧見許惟昭的，穿著件藏青色針織開衫，黃色的裙子，頭發側編了個辮子，腳上是她最愛的帆布鞋。
四目相對，昭昭沒有同他對視太久，周遭進出的人很多。
許惟昭找不到江老太，準備走向方肅禮問問，他正同旁邊一個年輕點的男子一同接待客人。
昭昭還沒來得及說話，江老太驚喜的聲音傳來，“哎喲，昭昭，你總算來了！”
“江奶奶，不好意思，路上堵車，祝您生日快樂，壽比南山～”許惟昭遞上外婆讓自己代送的紅包。
“好好，謝謝昭昭，紅包不收哈，你來我就高興……”
“江奶奶，要的，不然外婆會怪我。”
……
江萍萍拉著許惟昭進了宴會廳。
同方肅禮站在一起的方可言看著許惟昭，嘀咕了句。
“哥，剛和奶奶打招呼的小天仙是誰？沒見過永安那邊親戚有這麼好看的呀？”
方肅禮睨他一眼，“對她有興趣？”
“也不是不可以～”
“收起你那點花花腸子，她有主。”
“你怎麼知道？”
方可言有些奇怪，這位大哥在年輕一輩裡雖然說一不二，但從來不管自己的風花雪月，怎麼突然管起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