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在方肅禮身上感受到他對自己的喜歡,同樣,自己對他也確實心動了。
這段日子待在他身邊的安全感是有記憶以來最強烈的,哪怕曾經喜歡如沈雲謙,也沒給過自己這樣的感覺。
或許是因為自己一開始就沒對他有太多情感需求,或許是因為狼狽不堪的樣子他都見過,反而不會畏手畏腳。
當然方肅禮這人本身,就算不管他地位背景,給人的感覺也是很有安全感的。
永遠都不會忘記,那次鐘誌平在家門口堵自己時,一躲到了方肅禮身後,那劫後餘生的激動至今回憶起來都覺得熟悉。
至於家世背景,她莫名相信他說的話,不會讓自己因為這而委屈,況且,現在隻是談戀愛……
胡思亂想之際,方肅禮打來了電話。
“起了沒?”
“肚子還疼嗎?”
“晚上我會早點回來……”
掛了電話,許惟昭也起了床,待會還要去學校,研討會今天有個結束儀式。
方肅禮的心情肉眼可見的好了起來,放在手邊的煙也受了冷落。
最近省裡要來人檢查,放在明麵上的文字材料是重中之重,男人的辦公桌前,放著一堆要核查的文件。
但今天,這些千篇一律的文章,明顯沒那麼枯燥乏味。
沈雲謙來研討會現場堵許惟昭了。
人群裡,還是能一眼看到她,哪怕穿著會場統一的江大白色olo衫,依舊美的讓人移不開眼,氣質依舊那般乾淨。
許惟昭現在自西班牙的學者勞恩先生身旁,為他介紹關於江大近年來在應用心理學方麵的研究進展。
顯然對方很滿意,不管是對江大還是眼前這位翻譯。
台上正做著總結,許惟昭的忙碌眼見著快要結束,沈雲謙依舊現在不起眼處盯著那抹身影。
會議結束,江大一行領導送所有參會嘉賓們上了車,許惟昭和陳安可對視一眼,如釋重負。
沈雲謙叫住了許惟昭。
旁邊的陳安可眼裡閃著促黠的笑,“這位是?看著有點眼熟……”
沈雲謙沒等許惟昭介紹,自己先出了聲,“你好,許老師的朋友,沈雲謙幸會~”
沈雲謙本就長得風度翩翩,臉上的笑也是和煦溫暖,陳安可也笑眯眯地伸出了手回握。
“真巧,我也是許老師的朋友,陳安可。”
“打攪了,我想問許老師一點事,方便嗎?”
“方便方便~那你們聊~”陳安可笑了笑,對著許惟昭擠眉弄眼地走了。
許惟昭知道沈雲謙肯定還會來找自己,倒也不意外,隻是不滿他直接跑來學校找。
“怎麼來學校找我?”
“不然去哪?你家?”
許惟昭……
“去那坐會吧~”沈雲謙指了指不遠處的兩廳。
“你怎麼會和他扯上關係?”穿著藍色襯衫的男人率先開口,語氣裡有無奈有不甘。
“被人騷擾,他幫過我幾次。”
“昭昭,他的背景地位你了解過嗎?你這樣會吃虧的~”
“沈雲謙,這是我的事情,與你無關。”
“我知道你心裡沒我了,現在我隻是站在一個朋友的角度為你著想。”
“不要打著為我好這種旗子,我很討厭。至少目前,他不僅沒傷害過我,還護了我好幾次。”頓了頓,昭昭又說道。
“反而是你,到目前為止,我受過最大的委屈也是因你而起。這輩子我都不會忘記,你媽和你未婚妻找我的嘴臉。”
“對不起,昭昭。”
“我不想說沒關係,這件事雖然已經過去了很久,但也不會原諒。你不是個壞人,我也沒恨過你,隻是真的希望我們以後橋歸橋,路歸路。”
空氣安靜了良久,沈雲謙聲音有些喑啞。
“好,我答應你。但以後,如果你遇到什麼難事,可以隨時來找我。”
許惟昭輕笑一聲,“你應該祝我不會遇到難事。”
沈雲謙也會心一笑,“那我祝你餘生平安喜樂,昭昭。”
“謝謝,你也是。”許惟昭由衷地說。
“對了,你怎麼認識方肅禮?”昨天沈雲謙那模樣,明顯認識他。
“我公司也想來你們江洲的自貿區分杯羹,被拒了,托人找了他。”
“然後呢?”
“結果一樣,你不用管這個,男人間的事情。”
“隨口一問而已,我和他的事彆人也不知道,你不要……”
“我是那麼閒的人?”
“不是。”
“要再一起吃個飯嗎?”
“算了吧。”
“那昭昭,再見了。”預料之中的答案,沈雲謙沒有失落。
“我先走了。”許惟昭起身先走出涼亭。
風把涼亭邊的柳枝吹得搖曳起來,但很快又停了,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
沈雲謙第一次見許惟昭時,她穿的一條淺綠色裙子,和柳樹嫩芽的顏色一樣,清新得讓人移不開眼。
隻是,再好看也不屬於自己了。
沈雲謙在涼亭站了許久,久到風裡完全沒有許惟昭的影子,久到眼睛不再泛紅。
許惟昭知道沈雲謙應該徹底釋懷了。
重逢之後,他總是說他還愛著自己。
可那又怎樣?相愛不能抵萬難,何況他們之間本就傷痕累累,何況自己對他早就沒有了所謂的愛。
至於做朋友,許惟昭自認為做不到。
畢竟真心喜歡過,哪怕不在一起了,也沒辦法體麵做朋友,消失在彼此的世界裡是最好的。
今天,希望是個終結吧。
昭昭這麼想著,走去辦公室拿東西的路上,方肅禮的電話又打了過來,他今天這麼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