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1章 送他下地獄(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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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如意似乎也感受到了什麼,緊緊回握著沈蘊秀的手。

認真地對沈蘊秀說:“以後如意會陪伴在母親身邊的,不論發生什麼,如意都會陪著您一起的!”

小小的孩子,其實最能感受到愛意,他們敏感而脆弱,當用愛意澆灌時,他們也同樣會給予回饋愛意。

“那沈娘子此後可有什麼打算?”

既然不回周家,也不回娘家,就算她回了娘家,娘家人也未必肯接納了她,也就是說,沈蘊秀現在沒地方可去了。

沈蘊秀卻是淡然一笑:“我這些年在周家,積累了不少錢財,而今和離,我還有自己的嫁妝可以拿回。”

“此外,周家的產業我也有所了解,就是不知道宣義夫人願意與我合作否?”

直到此時,沈蘊秀才展露出自己的野心來。

陸晚先是一愣,最後明白了過來。

原來如此。

原來她不是不懂得反抗,隻是長久以來,沒有找到可以翻身的靠山。

“沈娘子當真是利用得好。”

一直以來,陸晚都是在利用彆人,沒想到這有朝一日也輪到彆人來利用自己了。

“宣義夫人莫怪,實在是我人微言輕,在那周家之中度日如年,我聽坊間傳言,宣義夫人乃是女子之表率,我心向之。”

沈蘊秀並無惡意,她隻是太想太想逃離周家了,不得已利用了陸晚。

可就算她不利用陸晚的同情心,她想陸晚也一定會幫助自己的。

“能使得沈娘子有這般決心,乃我之幸事,又怎會責怪?”

“你我都是女子,都嫁做人婦,為人母為人妻為人媳,自然知曉個中艱辛不易,而今沈娘子得以逃得,我該為你感到高興才是。”

也是陸晚小看了沈蘊秀,沒想到她在周家如履薄冰多年,也依舊能夠掌握一部分周家產業。

還是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

她隻怕是早就在等著這一天了,隻等著哪日自己翻身做了主人,自己還能有傍身之物。

她也知道,這世上對於女人最好的滋補品,便是錢財,權利,和地位。

權利與地位她不奢求,但錢財於她而言,卻是唾手可得。

“宣義夫人果然與旁人不同,令我受益匪淺。”

陸晚看向她身邊的如意,問道:“如意年歲也不小了,沈娘子可有什麼打算?”

“早就聽聞陸娘子在城中修建了學堂,我想,陸娘子修建的學堂定不會差到哪兒去。”

大石村的學堂已經正式行課了,城中大部分的女子學堂,多是教女德女戒,插花烹茶之技藝。

但陸晚更多的,是想要教會她們安身立命的本領。

若有想要學醫者,將來成為女醫也未嘗不可。

隻是這條路很難走,鮮少會有父母將自家女兒送去學那些‘不成規矩’的。

在大多數父母眼裡,唯女紅技藝才是她們最好的傍身之法。

將來尋得一個好夫家嫁了,比什麼都要好。

“那的確是個好去處,不過很可惜,我那學堂修建起來,至今也沒多少人願意去呢。”

陸晚低頭自嘲一笑,也不知道是在嘲笑自己這個想法和思路有些荒謬,還是在嘲笑這個時代的迂腐。

但她是沒有這個資格去嘲笑的。

任何時代下的產物,那都是曆史必須要遵循的發展軌跡。

人類社會也正是在這個發展中,一步步向前進化的,這也是必然的。

“但我相信,如意會在你的教導下越來越好。”

“我是不行了。”沈蘊秀輕輕一笑,捋起耳邊散落的發絲,輕輕彆至耳後。

她笑的苦澀而無奈。

生在這個時代,也不是她能選擇的,唯一能選的,就是讓如意走上一條更好的路。

如意大了,能分得清誰對她好,對她不好。

“會的。”陸晚說。

但隨即又想到了一個問題:“周文懷尚在牢中沒有判罪,沈娘子可有彆的想法?”

“倘若不能處以死刑,那麼他必定會有出來的那一日。”

“那就彆讓他活。”

沈蘊秀眼睛亮了又亮:“陸娘子有法子?”

“聽說滄州起了好多麻風病患者,正巧中秋時我去過滄州,也接觸過麻風病患者。”

“這是從麻風病患者身上取下來的衣物碎片。”

陸晚是有備而來的。

周文懷死刑肯定是沒得跑,但死得太過於痛快,沈蘊秀就不痛快。

她遭受了那麼多年的折磨,又怎能讓周文懷那麼痛快地死去?

又或者說會發生什麼變故,這未經過敲定的未來之事,總是帶著太多的不定因素,而陸晚則是要幫沈蘊秀將這個不定因素徹底扼殺在搖籃之中。

那麻風病患者的衣物碎片被她包裹了一層又一層,沈蘊秀是個聰明的,知道該怎麼做。

被關進大牢,周文懷還得遭受一遍酷刑折磨。

這是必不可少的流程。

素來養尊處優的周文懷哪裡經過這樣的折磨,日日在大牢裡求饒哀嚎。

直到被折磨得奄奄一息,外頭才透出一點光亮來。

“周文懷,有人來看你了!”

周文懷抬起一雙腫脹不堪的眼皮子,目光一片模糊,最終定格在一身深藍色罩衫的沈蘊秀身上。

鐵鏈晃動,周文懷激動無比地看向沈蘊秀。

“夫人,夫人救我!”

“為夫知道錯了,為夫真的知道錯了,你去跟大老爺說一聲,讓他放我出去,我有錢,他要多少錢都行!”

“為夫以後都聽你的,你不是喜歡如意那丫頭嗎?”

“我回頭就給她加到族譜上去,這樣她就是我們周家名正言順的女兒了,日後也能分得周家的產業。”

“夫人,為夫受不住了,為夫真的受不住了。”

周文懷在牢裡被關了兩天,這兩天不是挨鞭子就是潑鹽水,剛被鞭子抽出來的傷口,皮開肉綻後潑上粗鹽水。

疼之入骨,讓他夜不能寐,隻能被一陣又一陣的疼痛驚醒。

“我來給你送件衣裳。”

沈蘊秀將那件已經重新縫補好的衣裳拿過去披在他的身上。

她戴著陸晚給的特製羊腸手套,並不擔心會傳染到自己身上去。

宣義夫人說,這破布是一個全身潰爛的麻風病人穿過的,上麵沾染了不少的體液。

一旦沾染上,避無可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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