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南地北,幅員廣闊,自從雲縣經濟發展起來後,各種樣式的鋪子也開起來了。
陸晚更是沒有藏著掖著,大大方方將自己酒樓的配方展示出來,能學到其中皮毛就已經很是不錯了。
畢竟做菜的調料,隻有陸晚才有,她又不方便拿出來,難免引人懷疑,學個大概就行了。
還有她的農場牧場和果園,陸晚更是成為了雲縣龍頭供貨商。
原先隻供應給泰豐酒樓做菜做酒席用的,現在是全縣通用,價格合適,不會坐地起價,品質更是沒得說,全縣城公認的好。
所以陸晚現在不光是當了農場主地主,更是源頭供貨商。
生意越大,涉及越廣,需要的人手也就越多了。
“二姐,我看不是我想吃,是林家那位三少爺想吃吧。”
寶珠心裡門兒清呢,這到了夜裡,雲縣家家戶戶都掛上了燈籠,點上了燭燈,微弱的光聚在一起多了,也就能亮得燙眼了。
在這黃沙漫天的變城中,是那樣的獨樹一幟。
巡邏隊偶爾經過,城中秩序井然,一切都是那般的怡然自得,這樣的太平繁華,竟然能在一個邊境小城裡出現,實在難得。
“你要是不想吃,咱們現在就回去。”
寶珠忙抓住了她的手:“好姐姐,我沒說我不想吃,隻是你每次經過這家餛飩鋪子,總是要給他帶一份。”
“那我還偷偷給你買糖葫蘆呢,你怎麼不說?”
金枝沒好氣地說著,小寶珠近來總是喊牙疼,陸晚看了,似有蟲牙,牙齒上出現了小黑點,已經禁止寶珠吃糖了。
她又饞,日日纏著金枝,金枝被纏得沒法子了,才偷偷給她帶一串糖葫蘆。
倆丫頭以為阿娘不知道,實則陸晚在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夜裡牙疼的厲害。
小寶珠整夜整夜地哭,這才老實交代了。
“我現在已經不吃糖了……”她小聲嘟囔著,實則還是饞。
到了地方,林府的下人見她們來,也不去通秉便將人帶進去了。
林家老太太正是沒胃口的時候,什麼都吃不下,聽說她們帶了東西來,立馬喜笑顏開。
“倒是難為你們費心跑這一趟了,這麼熱的天兒,便是晚上也熱著呢。”
“你們快些給二位姑娘打扇去去熱氣。”
林老太太笑著,瞧見那白胖子似得雪媚娘,她老人家也饞這一口,以前沒吃過。
新鮮又好奇。
“多謝老太太。”
林淮生也在,本是在陪著林老太吃飯的,但她吃不下就都撤了下去。
金枝將那一份裝在食盒裡的餛飩給他。
“這是城東鋪子新開的餛飩鋪,特意給老太太和三少爺帶了一份。”
金枝會來事,說話嘴兒也甜,尤其是生得濃眉大眼,高挑伶俐,帶著一股子英氣,見了便讓人心生歡喜。
似那死氣沉沉的宅子,終於被注入了一口活人氣兒,生動起來了。
這林府早就該生動起來了,隻是這些年被有些人把持著,內裡藏了不知道多少醃臢破爛事兒。
“多謝二位姑娘。”林淮生客客氣氣接過,同她保持距離。
老太太瞧著便說:“你瞧你,怎麼同趙家姑娘這樣生份?”
“人家是客人,你得熱絡些。”
老太太有彆的心思,臉上的笑怎麼也藏不住。
“許是我二姐姐生得好看,三少爺不大好意思!”小寶珠童言童語,來的快去的也快。
“好了好了,三郎也彆隻顧著吃了,快帶著二姑娘三姑娘去咱們府裡走一走轉一轉,要是瞧上了什麼喜歡的物件兒,儘管告訴我就行了。”
林淮生曉得老太太的心思,應了聲:“二位姑娘請。”
“老太太這是瞧上趙家二姑娘了?”
老太太身邊的人,那雙眼睛都不算太差的,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心思。
林老太笑著說:“是啊,我是瞧上了,她可未必瞧得上。”
“我這孫兒體弱多病,將來能活多久也是個未知數,隻是想著二人若是有意,這往後的事情往後再說了。”
年輕人嘛,骨子裡總該是藏著一股衝動勁兒的。
所以不管瞧不瞧得上,她這個當長輩的,總該是要推後輩一把,不然又怎會知道,這未來該如何去發展呢?
陸晚去了小院兒才知道,今天早上周家就已經把沈蘊秀接回去了。
巷子裡的人都看到了,他們說周夫人是心甘情願坐上馬車回去的,沒有人強迫。
翠紅一案定在了三日後再次開堂審理,沈蘊秀作為狀告人和關鍵證人,是必須要出現的。
如果連續超出期限兩次,則會視為沈蘊秀自動放棄報案,翠紅的屍體將會交由官府統一處理。
“爹,娘既然已經回來了,您就把她看好,彆讓她再出去丟人現眼了。”
周家二兒子滿臉嫌惡的說著,哪怕是對於自己的生身母親,他也沒有半點兒好臉色,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話有什麼問題。
沈蘊秀回來後才知道自己是被兒子和女兒騙了。
因為周如意此刻正好端端地待在周家,根本就沒有被帶出去過,這一切都是她的兒子和女兒聯起手來騙她的!
沈蘊秀身心俱疲,更是失望至極。
不光是對自己的丈夫失望,也是對自己所生孩子的失望。
她一手帶大的孩子,到頭來竟沒有一個是體諒她的。
她呆呆地坐在那裡,像是被奪走了所有生機一樣,眼裡沒有了半點兒光亮。
“娘。”
周家大女兒走過來,握住她的手,苦口婆心地說著:“彆再和爹鬨了,咱們一家人有什麼話,關上門好好說就是了,又何必要鬨到縣衙上去?”
“我知道翠紅是伺候在你身邊多年的丫鬟,她死了咱們給她家裡多給些銀子就是了,您又何必要為了一個丫鬟而這樣去鬨得人儘皆知呢?”
“都說家醜不可外揚……”
“你也知道這是家醜?”沈蘊秀打斷了女兒的話,眼神裡透著絕望漠然。
“娘,我的意思是……”
“你的意思是,現在我沈蘊秀,你們的生身母親是個笑話恥辱?”
她知道女兒口中的家醜是什麼意思,她就是整個周家的醜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