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個蛇蠍心腸的讀書人,裡正大人,像這樣的男人,按照咱們村子裡的規矩,是要吊祠堂三天三夜的!”
村子裡的婦人們大多得了陸晚的好處,而今陸晚種的糧食她們也都看在眼裡。
不說巴結,但凡是能為陸晚說上一兩句好話的,回頭陸晚都會記在心上。
在這小村莊裡,人情世故就是這樣。
你圖我的好,我圖你的利。
“就隻是吊三天麼?”
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來。
陸晚和趙元烈並肩而來。
她站在趙元烈身旁,那高大的男人將她襯托的有點小……
陸晚也不想的,但她也不知道趙元烈是怎麼發育的,這鄉下漢子的身高,簡直驚人。
有些地方的發育,更是驚人。
按理說,這裡窮,他不應該長得這麼好才是啊。
趙家剩下的那幾個,也沒趙元烈生的這般魁梧高大,就拿趙元啟來說吧,身形瘦削,就一文弱書生的模樣。
趙元興就更不用說了,也就隻比趙元啟稍稍好那麼一丟丟罷了。
陸晚想,莫不是當年劉婆子生他們三個的時候,把墨水都用在了趙元烈的身上,餘下兩個就沒墨了?
不過原主還真是有幾分智障在的,放著趙元烈這麼好的不吃,非得去舔那個趙元啟。
也不知道她要是還活著,看到現如今的趙元啟,會作何感想。
趙元啟被罰跪在祠堂,嘴巴被封了起來,這裡是不容他反駁的。
好多人都看見了聽見了,這幾乎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容不得他去為自己辯解。
祠堂是很莊嚴肅穆的地方,容不得彆人在這裡大聲吵鬨喧嘩。
饒是刁蠻如劉婆子,這會兒來了也是不敢吭聲的。
因為那祠堂上方坐的,還有各家上了年紀的耆老們。
村子裡的耆老上了年紀,都一並養在祠堂裡。
每天都由各家輪流送飯去伺候著。
一直到他們壽終正寢,這就是大雍王朝的風俗,和陸晚所了解到的有所不同。
畢竟是個平行時空的架空年代,倒也用不著去考古較真了。
其中就有一位趙家本家的耆老。
“老大媳婦兒來了啊。”趙家耆老開了口,滿頭白發,胡須也蠻長了。
“見過太公,太公近來身體可好?”
陸晚笑著打招呼,趙太公笑嗬嗬地說:“好著呢,你每隔兩三天就讓四清小子給我送吃的喝的來,我這吃了呀,渾身都有勁兒了。”
那些老頭兒們都羨慕他,說他們趙家是娶到好媳婦了。
懂得孝敬他這個糟老頭子。
陸晚送的都是她自己研究出來的藥膳,最是滋補的。
趙太公本來覺得自己最多隻能再活個一兩年,也就要進土裡躺著了,現在有陸晚的藥膳滋補著,他覺得自己還能再多活個兩三年都不成問題。
趕過來的李氏聽到這話,牙齒都快咬碎了。
要個精明下作的陸晚,居然一早就在討好趙太公了。
而今出了這樣的事情,趙太公肯定是偏向陸晚的。
“太公,我是玉蓮呀,您還記得我嗎?二郎的媳婦。”
李氏來的路上隻是把事情聽了個大概,事關她男人的,她能不著急嗎?
趙太公眯起一雙老眼去打量她。
隨後冷哼了聲:“是你啊,先前你不是嫌給我這個老頭子送飯麻煩,後麵索性就不送了嗎?”
李氏臉色一變,周圍開始有了各種各樣的指責和議論。
她也沒想到這死老頭的記性會這麼好,這都八百年前的事兒了,他都還記著呢。
“今日來,是想請諸位耆老和太公替我做個主的。”
陸晚指著跪在地上的趙元啟,說:“今日叔弟平白在外誣陷我名聲,說我狐媚於他,還請鄉鄰們做個見證,我陸晚當真是那樣的人?”
“若我此事化小小事化了,往後隨隨便便一個人都能來誣陷我的清白,故而此事定要嚴懲,好讓村子裡那些心懷不軌的人都瞧個清楚明白,也要讓始作俑者吃個記性教訓!”
上回馬金花的事情已經約束了不少人,馬金花一家子人被趕出了村子,土地也都收了回來。
這年頭被趕出去,沒有糧食沒有土地,外頭還有流民,是死是活,全憑造化和本事罷了。
“大嫂這話可真是好笑,我家二郎是個讀書人,是秀才,怎麼就誣陷你了?我瞧莫不是有些人狐媚我家二郎不成,如今卻來反咬一口了!”
“趙李氏!你簡直是在信口胡謅,今日的事我們可都是瞧見了的,容不得你在這裡混淆視聽,搬弄是非!”
村子裡的人開始幫陸晚說話了。
倒也算不得是幫,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
李氏臉色扭曲了下,囁嚅著唇:“你、你們看到的就一定是真的麼?”
“那我們說的都不是真的,你說的就一定是真的了?”
立馬有人反駁了李氏的話。
“好了好了,都彆吵了!”
裡正拍了拍桌子。
“劉婆子,你看看你教的好兒子,虧得還是個秀才讀書人,趙陸氏的為人我們都很清楚,從前固然是做錯了些許事情,那也是腦子不夠清醒。”
“現如今人家夫妻二人好好過日子,你們非得上去插一腳,依我看,就按照趙陸氏說的那樣,你們兩家以後互不相乾了!”
眾人一陣嘩然。
裡正這話的意思,是要趙老大和趙家斷親呀!
“憑什麼!我可是他老娘,他敢和我斷親?!”
劉婆子坐不住了,立馬就站出來大聲嚷嚷著。
趙太公瞪著她:“你兒子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那是在丟我們趙家的臉,你是他娘,有生養之恩,他是不能對你不管不問。”
“但對於這兩個兄弟,他趙老大是沒有贍養之責的。”
“至於你,原先貪了他們一家人的撫恤金,以後趙老大除了在你死後給你操辦喪事外,你彆的什麼事兒都礙不著他們去!”
趙太公這話說得狠。
就要是讓趙元烈和趙家斷親,以後他們也沒法子用親情去綁架趙老大一家了。
也不枉費陸晚這些日子以來到處做好人拉攏人心,她要的就是現在這個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