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是在這一家全都死絕了的情況下,官府才會將土地收回重新進行分配。
人口越多,分配下來的土地也就越多,當然,除卻分配下來的土地,彆的沒有經過開墾的土地,若是自己開荒出來的田地,是不參與征收田稅的,當然,也不是所有荒地他們都能去開墾變成自己的私田的。
隻有分配下來的田地才會參與田稅。
故而農戶們除卻耕種分配的田地,還會自己開私田,額外種一些糧食。
這樣也能在征收田稅的時候,百姓們不會因此而增大田稅壓力。
“我家也有一些荒地,那是一片沙地,種啥都不大好種的。”
“行,既如此,那就交給我去種。”
沙地種不出來糧食?
誰說的。
這個朝代的番薯不適合沙地種植,但不代表陸晚商城裡的番薯不適合。
商城裡沒有現成的苗,不過陸晚可以自己用商城裡的番薯來發苗,到時候再進行栽種。
“娘子,你要那麼多地乾什麼?”
前些天從趙家那裡賠來的地,陸晚已經種上了土豆。
全都是用的靈泉水澆灌,到時候再用空間裡的肥料進行追肥,就能夠大幅度縮短生長周期。
“土地自然是越多越好,不管是種番薯還是麥子苞穀,咱們手裡的糧食越多,心才不會慌,不是嗎?”
當然,剛剛那群人也不明白陸晚為何要那麼多地。
在他們看來,如今乾旱,不下雨那地就是廢的,就算是下雨,土地貧瘠,地處偏遠,種植糧食也是費時費力,性價比不好。
陸晚從空間裡購買了一些番薯進行發苗,趙元烈看著地上那一堆番薯,有些疑惑。
“娘子,這番薯怎麼和咱們平時種的不大一樣?”
“當然不一樣,這是蜜薯,用來烤最是香甜軟糯。”
陸晚挑了些出來塞給趙元烈:“你去烤幾個試試,正好讓孩子們也嘗嘗。”
她也是有自己小心思的 。
那些荒地大家都不願意去種,就陸晚願意,到時候她要是種出來了,彆人自然會來問她種子和苗。
這也算得上是一筆買賣了。
“好。”
晌午的灶膛裡還有好些火星子沒有滅,趙元烈就將蜜薯都埋了進去,又放了些許柴。
“阿娘,這什麼味道,好香啊!”
小寶珠從外麵玩兒累了回來,她現在腿腳好得差不多了,也不瘸了,就是還不太敢跑。
“烤蜜薯,還有些燙,你等會兒再吃。”
趙元烈將烤好的蜜薯上的灰拍乾淨,將小寶珠包過來坐在自己腿上。
再將蜜薯皮剝開,金燦燦的肉就那麼出現在小寶珠麵前。
“阿娘,這番薯怎麼是金燦燦的,還流油哩!”
四清可驚奇了,咬了一口,甜滋滋的,好吃到他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他們以前不是沒見過番薯,但這種顏色的番薯還是都一會見。
“阿娘,好甜!”
小寶珠坐在父親懷裡,捧著蜜薯,香甜軟糯的味道在口腔裡蔓延。
他們從沒吃過這麼好吃的番薯。
以前的番薯,都是用來和米飯一起煮的,沒東西吃的時候,就啃番薯。
口感很硬,也不太甜,就算是烤出來的,一口也能噎死一個小朋友。
吃一口就得捶好幾下胸,不然就要被噎死了。
“這是蜜薯,番薯的一種,我打算發一些苗,到時候咱們種多多的蜜薯。”
“不光是咱們可以吃,到了冬天,去市集上買,掙多多的銀子,再蓋更好更大的房子!”
陸晚有自己的小想法,打造一個屬於自己一家五口的農家小田園。
“好啊好啊,到時候我要和阿娘一起去賣烤蜜薯!”
三個孩子吃得心滿意足,趙元烈等孩子們吃飽了,才拿了一個嘗嘗味道。
“怎麼樣,是不是很甜?”
陸晚嘴角帶笑,這年頭的番薯不好吃,又乾又硬,也就隻能在饑荒年充饑用,平時的話也就用來喂牲口了。
“很甜。”
也很軟。
晚上陸晚又特意做了一道拔絲地瓜,可給幾個孩子吃高興了。
總覺得阿娘做的東西,怎麼吃都吃不夠的。
陸晚一家這邊甜滋滋地吃著晚飯,趙家那邊卻是陰雲密布。
李氏在家裡發脾氣,她那被陸晚打了的臉還沒有消腫,兩邊的嘴角都爛了開始生瘡。
“她怎麼就知道那秕穀裡摻了東西,大嫂如今也忒狠心了,咱們一家實在是沒得吃了,那點兒米根本不夠咱們一家人吃,如今是連一兩銀子都賺不到了。”
李氏這會兒光是想想就想哭一場。
原以為陸晚分出去後,他們家的日子隻會越來越好過,畢竟少了那麼幾口人吃飯,可現在這日子卻是越發難過了。
她不光要洗衣服打水,還得伺候趙元啟。
趙元啟自小就沒乾過什麼活兒,在鄉下這種地方嬌生慣養的,遭了板子,若是換成彆人,也該好得差不多了。
可他非但沒好,還越發嚴重了起來。
躺在床上渾身流膿。
李氏看一眼都想吐。
莊氏臉色也不好看,本來以為板上釘釘的事情,沒想到秕穀壓根兒就沒賣出去。
他們現在是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指不定哪天就要被餓死了。
一家人坐在屋子裡,就沒有個飽肚子的。
氣氛更是壓抑到了極點。
劉婆子更是開始想念有陸晚在的日子了,雖說是吃的差了些,可好歹能吃飽呀。
還啥都不用乾,每天飯來張口就行了。
要實在不行的話,她就厚著臉皮去把陸晚他們一家子接過來得了。
至少她現在日子好過了,她就不信,這都住一起了,陸晚還能不給他們一口吃的。
不過想歸想,劉婆子還沒這個打算。
“娘,我看見了,那天是雁兒跑去找了金枝,估計是她告訴大伯娘一家,那秕穀裡頭摻了東西的!”
李氏最大的兒子,趙耀祖指著站在一旁的雁兒大聲說著。
臉上全是得意:“我看她就是不想我們好過,才故意跑去告訴大伯娘的!”
趙雲雁立馬就慌了,目光閃爍著說:“不、不是我,娘,我沒有,我沒有!”
雁兒也不知道為什麼趙耀祖會知道,她那天跑去的時候,家裡人還沒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