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是我的arty，當然隨我的意思啊~”白億柔非但不尷尬，還三兩句話、輕描淡寫緩和了氛圍。
慕嘉不得不佩服她是這方麵的高手。
在座都是人精，活躍氛圍有一套，這段小插曲很快揭過去。
宴會過半，宋明西忍不住靠過來跟她蛐蛐。
“看到沒，謝斯衍剛才賭氣，現在這是追過去哄了。”慕嘉看了一眼，兩個人確實都沒在。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人的。
天台。
今夜無風也無業月。
白億柔靠在欄杆上，問身旁那個高大的身影，“那就是你的旗袍小美人嗎？我聽周敘說了，你最近護得緊，還為此跟騰芷鬨翻。不過我聽說她家世一般，恐怕不能過你媽的眼……你準備娶她嗎？”
謝斯衍態度照舊冷冰冰的，非常不客氣，“你還有空管我的事。”
“我不管你誰管，”白億柔絲毫沒因為他的態度而不悅，反而有點樂在其中，“阿衍，謝泠是個沒主意的，叔叔阿姨又差著輩分，當然要我為你事事操心啊，”
謝斯衍不想跟她玩這種過家家的遊戲。
他扭過頭，居高臨下俯視她，“你覺得我幾歲？”
“我可能剛從女人床上下來，你為我操的哪門子心？”
慕嘉不知道謝斯衍在白億柔的arty上撩她算幾個意思。
但她隔天，竟然接到了白億柔的電話：
“我跟你領導說了，你能陪我來逛一下街嗎。我想給baby買一點嬰幼兒用品。很快的，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
慕嘉這時候，才感覺到了一點頭疼。
白家是他們機構的固定大客戶，尤其這種人脈盤根錯節，更是不能輕易得罪。
平日裡都是領導帶著應酬，現在直接聯係她……
她好像並沒有說“不”的資格。
慕嘉隻能沉默。
“那我讓司機接你過來。”
慕嘉到明月灣的時候，白億柔還在樓上化妝打扮，傭人引她上樓。
“太太在樓上。”
這是第一次，慕嘉看到【七月】這個賬號視頻裡的化妝間。
整牆的美妝用品，各色眼影盤、口紅。
另一側是整齊排列的名牌包包和耳環首飾，以黃金和寶石為主。
白億柔回眸，衝她笑笑，“沒結婚時我喜歡化妝，還開了賬號分享，這裡大部分是斯衍買的。”
她拿小刷子給自己上唇釉，“慕嘉，你可能覺得那些黃金跟翡翠很貴重，但那就是我們生活的常態，這些他送過你嗎？……”
她轉過身，微微挽唇，“我知道你跟了斯衍，但你跟他家世有彆，你還跟程予安談過，誒，我也不知道你們怎麼那麼混亂……”她的嗓音很輕柔，明明不過比她大兩三歲，但大姐姐的姿態，“不過你不用緊張。我是他青梅，自然會為他保守秘密，在這方麵，我跟周敘的立場一樣的。”
——為男人保守同女人相關的秘密，更顯得親密無間。
慕嘉覺得今天，她大概並不想采購嬰兒用品，重點在自己身上。
“他玩玩這種事，我不會事事告家長的~”
這一段話說完，白億柔也沒等她給出反應，兀自轉過身戴項鏈了。
白億柔隻能在外麵等。
半個小時後，從化妝間出來，慕嘉看到白億柔已經換了一身乳白色連衣裙，外麵配皮草，脖頸間帝王綠襯地她白皙照人。
慕嘉從沒真正踏足過上流圈。
宋明西是個草莽型大小姐，雖然家世不俗，但是上學時跟她們一樣啤酒炸串。
程予安是帶她見識過一些圈子，但那以男的為主，慕嘉頭一次在一個女人身上，感受到差彆。
白億柔大約早早安排好了行程。
她們下樓時，就有司機和保鏢等在一旁。
“不好意思，因為我懷孕了，凡事要小心。”
因為這句話，慕嘉直接坐上了副駕駛位，留白億柔跟保鏢坐在後排。
保鏢照顧她。
到了目的地樓下，慕嘉下車時，已經清場了。
她對嬰幼兒產品不了解，就是感覺這一處商場挺高端，以前從沒有留意過這裡。
慕嘉機械地跟著白億柔進去。
聽銷售小姐彎腰喊：“歡迎光臨。”
又去給她去拿靠枕，“岑太太，您靠著舒服一點。”
做完這一整個流程，那銷售小姐才給兩人遞來一個品牌冊子，裡麵各種嬰兒用品和說明。
白億柔翻著，看中哪個，就有人取了過來給她看。
幸好，這牢並不是要坐一整天。
慕嘉正百無聊賴翻著介紹冊，耳旁傳來聲音，“好巧。”
她抬眼，看到周敘身旁跟著一個女人走過來。
白億柔也看了過去。
周敘同她打招呼，“岑臣今天沒來？”
“他有事要忙。”
白億柔似乎並不願意多說，反而過問他，“你怎麼來這種地方？難道是……”
周敘趕忙把她的視線，從身邊女伴引回自己身上，“彆多想，我姐的滿月宴，我來看看她有啥缺的。”
然後順口介紹身邊女人，“這是我一個朋友，也是被我叫來幫忙掌掌眼。”
說著，他視線落在了慕嘉身上。
慕嘉忙說，“我也是。白小姐的意思……是讓我陪同。”
這話說的客氣，但班味十足，周敘馬上明白了其中道理。
他眼珠子轉了一圈，對她道，“要不你回去吧，我陪著就行了，”說著，扭頭看向白億柔，“白姐，您看小的成不？”
白億柔微笑，“你真貧嘴。”
慕嘉從大樓裡逃出來，感覺劫後餘生。
她實在不願意同她相處，尤其是各種生活細節。
當天下午，慕嘉接到了一個電話，周敘打來的。
他先是開口，跟她說了彆介意，白億柔這個人心思簡單，然後又道，“你如果真的跟斯衍在一起，應該對你前途挺有幫助的。金融圈就是看人脈，你現在是entrylevel，或許還是一些資料活，以後總要轉承攬，考個保代那些對你不是問題，但是資源人脈方麵，就要人幫忙了。”
慕嘉聽著，覺得他大約是指點她。
但她並沒有跟謝斯衍在一起的意思，這個話她也不知道怎麼表達，隻能心裡亂亂地，匆忙說了句“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