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嘉沒想到，她的視奸還沒有什麼結果，轉天，就在某個場合，遇到了真人。
慕嘉最近心情一般。
隔壁組的同事看出來，給她領導打報告，借她過去出外勤兩天。
其實就是充個人頭，散散心。
有大客戶要設立“珠寶收藏信托計劃”，叫他們過去盤點。
不過慕嘉也不懂這些，真的隻能過過眼。
同事寬慰她：“反正這些珠寶、翡翠後麵都自帶鑒定證書，出具的是專業機構，來源也都是佳士得等正規拍賣行，不需要我們做鑒定啦。”
走個流程罷了。
慕嘉跟同事一同前往。
大客戶給的地址，在京市出名的一片彆墅區。距離謝斯衍的彆墅地址也不遠。
慕嘉跟同事上午九點出門，到達彆墅區時是九點二十。
同事按了門鈴。
“應該在家吧？我來之間打過招呼了。”
門鈴響了好幾聲，才有人姍姍來遲。
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
慕嘉才看了一眼，就認出是視頻裡那個人——
白億柔。
她後背微微緊繃。
白億柔整個人白的發光，皮膚特彆好，身材纖瘦緊致，實際的肚子，看起來比酒吧那晚掃二維碼跳出來的視頻中要小。
天涼了，她穿一身淺灰色針織衫，寬鬆休閒，整個人自帶一層母性的光輝。
可能是做媽媽了的緣故在。
“快進來。”
對方臉上掛著友好的微笑。
慕嘉心思複雜地跟著同事進門。
白億柔先是帶她們參觀了一遍布置的嬰兒間，裡麵各種小玩具跟配套設備，然後才給她們看珠寶。
三樓，整整二百平的衣帽首飾間。
布置華麗考究。
慕嘉倒抽了一口涼氣，感覺在這裡辦個珠寶展也可以了。
白億柔給他們展示了幾件翡翠，而後背靠著一個玻璃展櫃，溫溫柔柔地笑：“信托成立時，我要辦個arty，你們一定要來。”
慕嘉想推辭。
但沒等她開口，白億柔先微笑著拍拍她的肩，“慕小姐，不是邀請，是工作。”她雙手合十，“我希望我宣布的時候，在場有成立方的專業人士做見證人。那晚我的朋友們也都會在，你們的工號我可記下了，不來的話，拿你們領導是問。”
回去的路上，慕嘉多少有點出神。
她沒想到，這一場散心，倒給自己散出了一項加班任務。
同事非常抱歉，不停說對不起：
“嘉嘉，我真是沒想到，早知道我不叫你來了，誒，是我想簡單了，我哪知道，成立個信托還要開趴呢。”
“沒關係。”
慕嘉扯扯唇。
信托計劃的一應事項很快籌備完成。
慕嘉想到周五的arty，心沉了沉。
她跟小桃——那天的同事商量了一下，都穿了職業裝，為了表示正式。
不管怎麼說，這算是工作應酬的一部分。
arty的地址，還是那套郊外彆墅。
明月灣。
今夜是白億柔的主場，她自然是主人公。
甫一進門，就看到她端著酒杯，在周旋。
但不知道是不是慕嘉敏感，她今夜不是往常那種“母性光輝”的著裝風格，反而挺辣的。
一身淺色長裙，下半身做了魚尾設計，小腹都不太看出來。
她那位疼老婆的老公沒出現，慕嘉在場邊坐了一會兒，反倒看到了謝斯衍。
她腦海裡回憶起宋明西的科普——
青梅竹馬，勝似親人。
他也沒同她打招呼。
從進來後，就一直坐在一旁的沙發，那邊屬於“親友圈”，神情冷漠，一副跟她完全不認識的樣子。
宋明西也在場。
慕嘉感覺她的白眼如果不克製，都快翻到天花板上去了。
休息間隙，宋明西抽空過來跟她咬耳朵：“看見了吧？這就是男人，見到舊愛，好像不認識你了。”
慕嘉沒說什麼。
不想被發現的是她本人。
他最近沒來找她，她才該高興。
但不知道為什麼，總是心裡沉甸甸的，提不起心情。
白億柔很開心。
她興致比較高，慕嘉也不知道她一個孕婦，怎麼那麼有精力的。
應酬一圈、切完蛋糕，在周圍人的起哄中，她就順勢坐在了謝斯衍的身旁，給他奉酒。
“作為你的小青梅，也祝你早日覓得良緣。”
謝斯衍沒什麼表情。
但那杯酒，到底是喝了。
“億柔，你懷孕了，以後可沒人管著他了。”周敘在一邊，誇張地開著玩笑。
這種閒適放鬆的姿態，才說明他們是自己人。
慕嘉不想圍觀下去。
儀式舉辦完，想起身離開。
同事趕忙拉住她：“對不起啊，害你加班，但甲方還在那兒呢，嘉嘉，明顯她很在乎這個arty，不要走好不好。”
慕嘉隻能坐下。
她突然感覺一隻腳碰到了自己小腿，抬眼，四目相對，謝斯衍麵無表情，但他的動作卻放肆。
慕嘉想讓他停下。
不知何時，他悄然從“核心圈”位置離開。
現在獨身一人，坐在她一旁的沙發上，兩人的位置距離並不遠。
慕嘉著急地看了一眼同事小桃，發現她正被一旁的香檳塔吸引住視線，“哇，原來小說裡說的一人高的香檳塔是真的。”
謝斯衍垂眸在看手機。
但很顯然，動作不怎麼安分。
慕嘉覺得他好像格外喜歡這種刺激的遊戲。
越是周圍有熟人，會被發現，越來勁兒。
慕嘉對男人沒什麼研究，但對人性有掌握，她覺得現在她越躲，可能他越有征服感。
於是隻能繃緊脊背，端坐於前，假裝沒什麼異樣。
白億柔卻在這時候走過來了。
她溫溫柔柔地笑，越過懶散垂眸的謝斯衍，徑直停在她身前：“慕小姐，你應該穿旗袍，更襯你的天鵝頸，”說著，朝旁邊看過去，“斯衍，我說的對不對？”
謝斯衍沒答腔。
隻是低著頭涼涼地問她，“今夜到幾點？”
白億柔嗔怪地笑，“到淩晨啊，彆覺得我懷孕了，就歧視我好不！以前都是玩到半夜。”
“以前玩到半夜那是你單身，現在還半夜……”周敘話說了一半，忽然想到什麼，看了一眼謝斯衍，自覺噤了聲。
滿廳的喧囂好像按下暫停鍵。
周圍的目光，明裡暗裡聚集而來。
慕嘉都感覺如芒在背。
謝斯衍卻無事一般地開口：“隨你的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