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慕淮放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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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沅灩!”

池神醫走後,江沅灩便繼續未完成的插花,聽到這聲音,便知宋慕淮是過來向自己問罪的。

江沅灩抬眸看他,宋慕淮對上她黑白分明的眼,一時之間,質問的話吞了回去。

她眼神清澈,實在不像那等子從中作壞的小人。

宋慕淮決定再給她一次機會。

“我問你,池神醫那是怎麼回事?是不是你說了什麼,所以他才不肯治祖母了?”

江沅灩放下手中花兒,道:“我並沒說什麼,隻是告訴他,你的命是我救的,現在卻要另娶他人。池神醫看不過眼,便要為我討回公道。”

“公道?我們伯府待你並不薄,你還要什麼公道!再說了,人命關天,再怎麼樣,你也應該讓他先救治祖母。”

宋慕淮皺眉,不滿地盯著江沅灩不放。

“還有,你為何要告訴他這些?”

江沅灩瞥向他,似笑非笑道:“怎麼,難道這事你做得,我就說不得?”

宋慕淮一時語塞。

“逞口舌之能,我比不上你。但是祖母暈迷,如今好不容易有個池神醫救祖母,卻因為你的原因不肯救了,你難道真不怕落了個不孝之名?”

江沅灩滿臉嘲諷,“分明是池神醫受不了你們薄情寡義,所以才不願意救治祖母,如今你倒是來向我問罪了。也對,你們伯府向來如此,顛倒黑白是非不分,本就是你們的拿手好戲。”

“你——”宋慕淮怒視著江沅灩,道:“沅灩,你知道你現在有多讓人失望嗎?”

“那你就失望去吧!”

江沅灩實在不願與他多說,她站起身道:“以後讓你失望的地方更多,甚至,你會絕望!”

“毒婦,你當真是個毒婦!”

宋慕淮搖了搖頭,威脅道:“今日你若不想法子讓池神醫回來給祖母看病,那麼我便宣告天下你的不孝之舉,不孝長輩者我必休之,我看那個時候,你連名聲都沒有了,你和江家會落到……”

“宋小伯爺。”

屋外有道聲音傳來,打斷了宋慕淮的話。

宋慕淮回頭一看,是池神醫身邊的藥童。

宋慕淮麵露喜色,藥童回來,是不是代表著池神醫願意救祖母了?

再看藥童身後,空無一人。

宋慕淮問道:“池神醫呢,怎麼隻有你卻未見他?”

藥童搖頭道:“宋小伯爺,我們池神醫不會再來府上了,不過有些話,他還需要我傳達一二。”

“請講。”

“方才我們池神醫走後,已經料想到伯府會為了此事遷怒江氏,因此特意交待,他不想給宋老夫人看病,與江氏無關。”

宋慕淮臉色一變,“那池神醫為何不願意給祖母看病了?”

藥童並未直接回答宋慕淮的話,而是繼續說道:“神醫說了,若伯府真想救老夫人,需要宋小伯爺身上的血,每日一碗血喂養,老夫人方可醒來。”

說完該說的話,藥童轉身離去。

宋慕淮愣在原地。

需要用他的血來喂養祖母。

而江沅灩也將藥童的話聽得真真切切,她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了。

池神醫不愧是神醫,一下子就想出了這法子。

雖然法子有些損,卻也不失為能醫治宋老夫人的辦法,畢竟宋慕淮之前可是喝了不少自己的藥膳,他身上的血也算是大補之物了。

隻是失血過多,於宋慕淮的身體來講可並不是好事。

而且看宋慕淮的臉色,他好像並不願意?

江沅灩:“怎麼,不願意?”

宋慕淮瞪向江沅灩,她那一臉事不關己輕鬆從容的模樣,他可是全看在眼底了。

宋慕淮:“你以為我是你,長輩有難,做孫兒的救她義不容辭。”

江沅灩笑了笑,嘲諷未語。

從前老夫人有頭風,被她治好了,這事隻怕伯府所有人都忘記了。

宋慕淮不欲與她多說,轉身便離開了流雲閣。

他一走,流芳便忍不住開口。

“小姐,我覺得以他那身子骨,真能救老夫人嗎?”

不是流芳瞧不起宋慕淮的身體,而是當初她是陪著自家小姐嫁過來的,宋慕淮當初的慘樣,她可是記得一清二楚。

江沅灩神色淡然道:“他總說他福大命大,這一次,正好可以看看,他到底是不是福大命大。”

“如果此事與他身子有損呢?”

“那便是他的命。”

江沅灩已經下定決心,不管宋慕淮如何,都與她無關了。

宋慕淮去了壽康居,說出了藥童的話。

賈氏疑惑道:“要你的血?為何不要你爹的?”

安定伯怒瞪賈氏,“你是何意思?”

“伯爺,我沒有彆的意思,隻是覺得奇怪,明明你與老夫人在血親上更近些,為何非要淮兒的血呢?”

“娘,彆想這麼多了。”宋慕淮吩咐下人,“去拿匕首和碗過來。”

眼見宋慕淮拿刀劃開自己的手臂,那血一滴滴落下,賈氏露出心疼的表情。

賈氏:“慕淮,要不日後你與慕清還有闌珊三人輪流來?”

一旁站著的宋闌珊不由翻了一個白眼。

就知道娘隻心疼大哥,她一個女兒家,若是身上留傷,以後怎麼嫁人?

宋慕淮:“池神醫說讓我放血,並沒有說慕清和闌珊兩人,為保險起見,還是不了。”

賈氏這才未再說什麼,吩咐下人給宋慕淮包紮好傷口。

放完血,宋慕淮臉色有些發白,道:“快些送去給祖母飲了吧。”

宋老夫人就這樣在昏迷中喝下了宋慕淮的血。

一連三日,宋慕淮每日都會放一碗血出來,他的臉色也越來越白。

賈氏心疼得厲害,她嘀咕道:“也不知道神醫這法子到底行不行,這都三日了,再這麼放血下去,慕淮他身子遭不住啊。”

安定伯被賈氏念叨得頭疼,他道:“行了,你不是總說慕淮福大命大嗎,不過是放了些血罷了,他一個男兒,這又算得了什麼?”

賈氏不由瞪了安定伯一眼。

“你不心疼兒子我心疼,他是我懷胎十月生的!”

“你簡直不可理喻,我怎麼會不心疼兒子。”

宋慕淮剛放完血,聽見父母的爭吵,開口勸道:

“爹娘,你們莫要吵了……”

話音未落,眼前一黑,整個身子往後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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