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鳳將軍手下那風火雷雨四大偏將可沒一個是好惹的。”
“這話若是讓他們四個聽見了,你皮都得被扒掉三層!”
張淩嶽默默豎起了大拇指。
自得知那錦囊之事後,張淩嶽對秦起的態度明顯轉變,不再如之前那般冷淡。
離開縣衙後,在衙役們協助下,三百多匹軍馬被帶回小河村外安置,次日,一個簡易馬場便搭建而成。
為確保軍馬安全,縣衙派了縣尉和三個衙役,帶領一隊新編的在役兵丁前往馬場看守,縣尉和衙役、兵丁則統一住在馬場的簡陋草棚裡。
那縣尉住不慣這般粗陋之地,仗著自己好歹是個有品級的芝麻官,第二天便撂下擔子回了縣衙。
為了供應軍馬日常草料所需,秦起便委托了鏢局四下搜集草料,豆麥等物,再分出一批村民上山割草,應該是餓不著它們了。
這日子過得飛快,霜降很快來臨,伴隨著一場冷霜落下,第一批土磚也火熱出爐。
除去壞的,總共還有四千多塊,給秦起壘一個火炕出來綽綽有餘。
正好逢上衙門換班,林奉跟著兩個新衙役來到了馬場,秦起也就毫不客氣地拉著他一起壘新房了。
“妹夫,你這是個什麼東西?”
“這東西叫火炕,跟灶台聯通在一起,隻要在晚上睡覺之前在灶台生火,熱氣就會順著煙道溫暖土床。”
“到時候整個冬天屋子裡都是暖融融的!”
“這東西真有用?”
林奉懷疑地看著已經壘了一半的灶台,搓著自己的下巴。
最近全村人都在秦起手下乾活,林若柔負責給所有勞力供飯,有這火炕的保溫,彆說晚上了,這整個白天都會是暖乎乎的。
“等弄好了你試試便知。”
弄好火炕,搭好灶台,秦起又搬出一口早就從縣裡買好的一口小水缸,就夾在兩個灶台中間用黃泥糊好,這樣冬天的熱水也有了。
林奉瞪大了雙眼在旁邊學著,想著這東西若是真有用,回去一定也要有樣學樣弄一個。
一路忙活到下午,火炕和熱灶終於弄完,整個房子的框架和磚泥混合牆也弄得差不多了,明天後天再封個頂,陰乾配合灶火蒸騰個幾日,基本上就能用了。
原本的房子到時候再一推倒,來年春天改建小倉庫,再往下挖個地窖,一切便大功告成。
恰好這幾日王虎、李四、周農三人用弓也愈發熟練,家裡山雞野兔等肉食不用秦起親自上山打獵也不愁了。
見大哥來到,林若柔趕緊給兩人開了一波小灶,好酒好肉安排上,二人把酒言歡。
隻要等到大雪封山,秦起再親自出山打幾隻鹿,今年冬天便能好好地過了。
“妹夫,這豢養軍馬一事,你還是要多加小心一些。”
幾杯鹿血酒下肚,林奉已經有些飄飄然,開始知無不言。
“安康縣一帶本就不太平,光是山賊水盜便有好幾夥,南邊黑水寨,北邊落虎山,東邊還有一個盤龍嶺。”
“往年第一場大雪之前,這群匪盜必定要下山劫掠一番,往年還不會傷及無辜,可如今這饑荒災年可就說不準了。”
秦起舉起酒杯,臉色逐漸嚴肅。
這事兒秦起也聽順豐鏢局的鏢師提過,北邊落虎山,東邊盤龍嶺他們都有打交道,除了每月交點平安錢之外,基本相安無事。
南邊的黑水寨由於他們基本不走水路,也就不怎麼接觸,可偏偏這黑水寨是三個中間規模最大的,寨子裡足足有上百號人,個個都是窮凶極惡之徒。
這一到冬季水路冰封,基本上也就斷了黑水寨的活路,保不齊他們會不會做出什麼駭人聽聞的事來。
“這黑水寨在何處?”
“你們村內小河彙入的便是青州的沱沱河,順流往下二十裡便是黑水寨。”
“安康縣在小河村東北十幾裡,黑水寨在小河村南方三十裡,這相去甚遠。”
“若是讓黑水寨的人知道了你在小河村養馬,這麼大一筆財富,他們不可能視而不見。”
在大周這軍馬一匹的價格可達五十到一百兩,三百餘匹軍馬,又隻有十幾個新兵守護,於黑水寨而言,這可不就是唾手可得的肥肉嗎?
黑水寨若是狠心乾下這一票,怕是幾十年都吃穿不愁了。
“多謝大舅哥提醒!”
秦起一拱手,腦子裡已經開始思量著擴建自己獵隊的事了。
縣衙那點兵丁,尚未經過操練,連刀都抓不穩,可不能指望他們對付黑水寨的匪徒。
要對付他們,還得靠自己!
次日一早,秦起便叫來了王虎三人,檢驗了一番他們用弓的水準,便叫他們開始大量製造囤積箭矢,自己則抽空開始打造新一批獵弓。
兩日過去,六隻全新的獵弓出爐,秦起又從村民中挑出了六個還算老實勤懇的年輕人,交給王虎三人帶著進山狩獵,三人一組,三組一班,先磨合跟積累經驗。
而這是秦起準備成立的第一個三三製民兵獵手隊。
剛送走幾人,耿二就氣喘籲籲地跑了過來。
“秦哥,馬場草料不夠了!”
“草料不夠?怎麼會呢?”
這兩天秦起悶在家裡造弓,沒有理會馬場的事,這才多久就出事了?
“昨日順豐鏢局就沒有送草料過來,而我們囤積的草料最多支撐到明天。”
“會不會是順風鏢局出事了?”
運草料的事,秦起是跟順風鏢局簽訂的長契,先給了順豐鏢局三百兩的啟動資金,每隔一段時間尹正會做好賬簿給秦起查閱。
這才過去幾天時間,總不能是趙明河卷款跑路了吧?
領著耿二心急火燎地來到馬場查看完情況,秦起剛要將灰馬牽出來,騎馬去安康縣一探究竟,就看到遠處的小道上,一隊順豐鏢局的車馬徐徐而來。
那領頭的幾個鏢師個個身上帶傷,形神更是萎靡。
“怎麼回事?”
秦起立刻迎上去一看,見隊伍之內並沒有趙明河,尹正趙璿等人,心裡頓時咯噔一下。
“昨日鏢隊回來時遭遇了一隻大狗熊襲擊,總鏢頭為保草料身負重傷,我們也是拚了命才將總鏢頭從熊口救出,即便如此我們還是丟了一車草料。”
“今日一早,我們重新整隊,想出發去尋回草料,誰知那大狗熊還埋伏在附近,又傷了我們不少弟兄。”
領頭的鏢師愧疚地低下了頭。
“總鏢頭說了,這事兒是咱們順風鏢局沒辦好,短時間之內應該也無法再出鏢了。”
“之前秦兄弟你給的三百兩資金,我們鏢局悉數奉還。”
“餘下部分,我們順豐鏢局盈虧自負。”
“胡說八道!”
秦起見那領頭的鏢師遞來銀票,立刻推了回去。
“你們先去卸了草料,我這就跟你們回鏢局一趟看看情況!”
這麼大的事兒,趙明河,尹正,趙璿三人都沒來,莫不是三人都受了傷!
趙明河那老登受傷就受傷了,趙璿你可千萬彆出事兒啊!
趙璿秦起還是比較喜歡的,她性格耿直而單純,尤其對自己一見傾心後沒有試探,隻有堅定不遲疑的熱愛,無論在哪個年代,這種女子打著燈籠都難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