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芷想往周斯辰肩上靠,他站著沒敢動。
“馬上都要結婚了,也不安慰安慰人家嗎?”周硯修冷冷地說道。
周斯辰這才僵硬地抬起手來拍了拍顧清芷的後背。
“對了林小姐,這一巴掌解決完了,那麼其他細節我也得問上一問,”周硯修支著腦袋說道,“你剛才提到,顧小姐打你是因為覺得你想跟她搶走斯辰,是怎麼回事?”
林予棠打了顧清芷一巴掌,現在神清氣爽,心情愉悅,連委屈都裝不出來了。
“那是姐姐誤會了,”林予棠對著周硯修認認真真鞠了一躬,“周先生,當著您的麵,就算是得罪您,我也得把這話說了。就周斯辰這樣的男人,倒貼我都不要!”
周斯辰一聽,心裡那股火又竄上來了。
他很差嗎?
難道還配不上她林予棠嗎?
如果真的這麼看不上他,又為什麼要跟他在一起七年多?
她以為自己又是什麼好東西嗎,有什麼資格看不上他?
居然還敢在這麼多人麵前當眾說這種話讓他難堪!
再看看懷中的顧清芷,自己都受傷了,還溫柔地安慰他彆往心裡去。
他真是瘋了,之前居然還想娶她!
周斯辰把顧清芷摟緊了一點,氣憤地說道:“你算個什麼東西,我周斯辰怎麼可能看得上你!”
周硯修問道:“這樣的話,你和顧小姐的婚事,就這麼說定了?”
“沒錯,我娶顧清芷!”周斯辰斬釘截鐵地點了下頭。
敢當眾讓他丟臉,他要氣死林予棠。
“顧教授,兩個孩子的婚事,就在今天定下吧。”周硯修起身,“我比較忙,恐怕沒有時間操辦訂婚宴,不如今天顧家這場晚宴,就當做是顧小姐同斯辰的訂婚宴吧。”
“這”
這怎麼能行!
但顧明德不敢說。
能攀上周家做親家,這是他做夢都不敢想的事。
委屈點就委屈點吧,他多給顧清芷備點嫁妝就是了。
可是周家財大氣粗,他備多少嫁妝才算夠啊!
顧明德如履薄冰,生怕這好不容易得來的婚事告吹,不想答應也得答應。
顧清芷一聽他居然答應了,頓時就不樂意了。
憑什麼連個像樣的訂婚宴也不給她?
今天這種寒酸的破宴會算個什麼東西,怎麼能用來充作訂婚宴呢?!
這是一個女孩一生中多麼重要的事情,怎麼能這麼兒戲!
她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為什麼不能有個正兒八經的訂婚宴。
周硯修就算再忙,籌備個訂婚宴的時間都沒有嗎?
再說了,就算他沒有時間,周家就沒有彆人了嗎,他不是還有很多助理和秘書嗎,周家不是有保姆和管家嗎,難道他們也沒有時間嗎?
顧清芷想反對,卻被陳玉珍上前死死按住。
隻要能嫁進周家,這點委屈算什麼,彆說是沒有訂婚宴,就算是沒有婚禮都無傷大雅,隻要那兩張紅本本上寫的是她女兒的名字就夠了!
當初她進顧家的門也沒有婚禮,可那又怎麼樣,她還不是穩坐顧家女主人的位置二十年嗎?
顧清芷年輕心急,她這個當媽的可要替她穩住心神。
一場風波過後,宴會照常繼續。
隻不過從一個普通的晚宴變成了顧家和周家的訂婚宴。
陳玉珍趁著賓客們給周硯修和顧明德敬酒的功夫,把顧清芷帶回房間好好教導了一番,讓她不要耍小性子。
顧清芷原本極為不情願,委屈得不肯說話。
陳玉珍見狀,問道:“今天挨的這一巴掌,你就不想還回去?”
顧清芷撇了撇嘴:“等周硯修走了,我隻要在爸爸麵前賣賣慘,他會讓我還回去的。”
“你是不是傻,林予棠那個小賤人可是當眾打的你,你爸爸會讓你當眾還回去嗎!”
顧清芷一想,也是,爸爸最愛麵子,怎麼可能再讓她當眾還回去呢?
陳玉珍見有效果,忙坐下摟住顧清芷:“我的好女兒啊,受點委屈沒什麼的,等你嫁給了周斯辰,那不是想怎麼還就怎麼還嗎?沒有訂婚宴又怎麼樣,就算沒有婚禮,隻要你是周太太,想收拾誰就收拾誰,想怎麼收拾都能成!”
聽到這,顧清芷才終於不委屈了,甚至覺得這個委屈受得值。
林予棠那個小賤人不是說等嫁給周斯辰就把她和媽媽趕出顧家嗎?
等她和周斯辰結了婚,第一個先把她和她那個媽的名字一起從族譜上劃掉!
沒過一會兒,顧清芷被保姆叫到樓下,和周斯辰一起匆匆走了個改口儀式的過場,周硯修就離開了。
周硯修一走,其他人呆在這覺得沒意思,也開始陸陸續續離開,這場“訂婚宴”也就算潦草地結束了。
外麵剛才在下雨,林予棠離開時,雨已經停了。
從顧家出來,要走出彆墅區才能打到車。
剛走了沒幾步,就看到了周硯修的車。
“上車。”
林予棠這次沒推辭。
“周先生,謝謝您。”
“謝我什麼?”
她笑了一下:“謝謝您肯胳膊肘往外拐地幫我。”
前麵正在開車的陳默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周硯修瞪了他一眼,他趕緊收住。
“那你這次準備怎麼報答我?不如考慮考慮我的提議?”周硯修問道。
林予棠打了個哈欠:“以身相許太俗套,彆的我又給不起,反正您什麼也不缺,我就不報答了吧。”
周硯修的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遞給她一個冰袋敷臉:“嫁給我,沒人再敢欺負你不是嗎?你想做的事,也會容易許多。我的家庭成員簡單不複雜,嫁給我也不會有家庭瑣事煩心。我知道你喜歡自由,嫁給我之後你可以什麼都不想什麼都不管,隻做你喜歡的事,我不會過多乾涉你。”
林予棠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聽起來是不錯,嫁給你的好處很多。”
“所以你的意思是?”
林予棠認真地看著周硯修的雙眼:“周先生,我們結婚,好像隻對我有好處,那我很好奇,周先生您圖什麼呢?我甚至想不出您是怎麼產生的這個荒唐的想法。”
周硯修說:“這不荒唐。”
“那您能不能告訴我,到底是為什麼想娶我?”